面容扭曲的伊森哈德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是來城堡躲避的,怎麼睡一覺的功夫自己被摔得骨頭稀碎。
自己已經非常小心的收斂魔力了好嘛?
看著如同神祇般俯視自己的銀髮女人,老法師吐出一口鮮血,暈死了過去。
「倒是有些手段,居然能這麼快清除掉我做的標記。但是你抵抗魔法陣時還是釋出了魔力。」
「還有你!」
緹娜左右看了看,一根光帶朝圍著琴的一圈人射去。
米蘭達身上頓時騰起一片扭曲空氣的氣勢,女僕長裙翻騰著出現在眾人前方。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
只見米蘭達徒手拉住光帶用力一拽,隨著一片嘩啦啦的聲音,石板上被魔力甩出一道深深的溝壑。頓時碎石紛飛,仿佛地板都被犁過了一般。
這一幕讓緹娜感到了興趣,那一擊本來也不是朝公爵夫人的,而是她身旁那個手持長槍的女騎士。
不過這個女僕不就是剛才朝自己甩刀子的那個人麼?
自己倒是想看看現在人類到底有多少長進,是否能在魔潮中與魔族抗衡一二。
「來,小姑娘。」
自己邀戰的手還未放下,電光火石間,米蘭達就出現在她的背後。
一抹寒光如同掠影朝緹娜脖頸處划過,卻是被輕鬆捏住了刀刃。
女僕長瞳孔一縮,迅速鬆開了刀柄。偷襲未中,身影在空中瞬間扭曲不見。
「有趣,像是那些殺手們的本領。」
她捏著刀刃緩緩回顧四周。不光是視線中消失,甚至魔力都無法探查這個金髮女僕的蹤跡。
笑了笑,短刀在她手掌上懸浮。
「不過你將我當成那些法師來刺殺就大錯特錯了。我現在要把刀還給你的主人了,還不打算出現嗎?」
「嗖……」
短刀被裹在白光中朝人群中射去,速度快到米德崔麗甚至還茫然的舉著盾牌不知所措。
空氣中爆起一捧黑煙,米蘭達從裡面現出身形手持短刀迎了上去。
「咣!」
「唔……」
金屬的碎裂聲將所有在場人的耳膜都震的生疼。
女僕長右肩布料如同蝴蝶飛舞般被撕碎的滿天都是,甚至身後的石牆都被短刀碎片射的坑坑窪窪,碎石亂飛。
「快帶殿下離開!」
她頭也不回的大吼一聲,拖著鮮血淋漓的胳膊再次遁入陰影中。
「眼睛……閉上!」
緹娜朝頭頂伸直胳膊,如同一百個照明魔法同時過載的亮度在指尖發出,把整個區域照耀的全部都成為了黑白線條。
「啊~啊啊……」
四周城牆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他們捂著雙眼跪伏在地上打著滾。剛才忽然而來的亮度已經讓他們全部失明。
而米蘭達也在突襲途中被這個光芒完全籠罩,頓時被排斥出陰影中。
她一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反持短刀,仍舊憑感覺朝緹娜刺來。
在她手指的縫隙中,也不知是不是肩膀處的血液,順著面頰蜿蜒流出。
「殺心不要這麼重哦,很容易墮入黑暗的。」
伸出手掌,緹娜發出若干條光帶緊緊捆在女僕長的身上。
失去平衡的她瞬間栽倒在滿是石礫的廣場上,並滑行了數米。
「快跑!!」
在地上掙扎的米蘭達滿臉血漬的朝空中喊道!
「去死!」
琴推開身前的女僕,揚起細劍就跳至半空。
「鐵之雨!」
頓時,公爵夫人身周暴起金色鬥氣。以肉眼無法跟蹤的速度朝眼前的白袍女子揮灑著劍氣。
鬥氣附著在劍鋒上被瞬間甩出,然後在幾秒鐘的時間就重複上百次。
金色的光華此刻甚至可以與大祭司身上的光芒相抗衡。
「你也被加強了嗎?可惜……」
她抬頭只做了一個普通「請」的手勢,一個球形的光幕就將自己籠罩在其中。
金色的劍芒沖刷在其表面,就像是雨滴打在了水面上一樣泛起了圈圈漣漪。
是這個劍技普通嗎?
在緹娜身後,碎石和煙塵再次在密集的炸響中盪起。每一束金色鬥氣都堪比城防弩的滿力一擊,甚至有甚於。
「呼!」
憑空一陣颶風飛起,琴身上披風的系帶瞬間被撕扯而斷。大紅色的厚絨如同斷線風箏一樣被刮到不知哪裡。
煙塵隨之也一盪而空,原本平整厚重的城門廣場現如今變得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咵啦~」
半堵牆壁此刻承受不住頻繁的摧殘,緩緩垮塌在銀髮少女的身後。
收起護罩,斜眼看向正將米蘭達抱在懷裡琴。
「原來『蒼海騎士』是你們比托利亞的祖先?我當初就不怎麼喜歡她,現在就連劍技都沒完整留下來嗎?呵~」
她緩緩側頭,一根精鋼箭矢如同光束般穿過她的髮絲。待箭尾沒入石板之內後才聽到一聲沉悶的爆響。
奇司米拄弓跪地,眼底泛紅。手甲蒙著微微白光,卻依然無法完全卸掉剛才蓄力一擊所帶來的損傷。
只見另一隻垂下的手甲,拉弦側的細密鎖鏈甲已經碎成了渣渣,紛紛掉落至地板上。
有著如此恐怖實力的緹娜讓人絕望,但身為近衛的她們卻無法捨棄身上世代背負的誓言。
一道滿月似的寒光突來,大祭司抬手將寬大的劍刃扣在手裡,順勢一腳將妮拉踹進了牆壁。
就在這時,身側突然閃爍起一道銀芒,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就來到了她的身後。與此同時,另外三道銀芒也接踵而至,分別從左、右和下方三個方向同時刺來。這四道銀芒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到達,而且每道銀芒都極為鋒利,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好陰險的小丫頭們。」
緹娜微微一笑,騰空飛起。
四道鋒銳的鬥氣將地上的石板再度掀起一片。
然而這並不是哈娜這招的極致。她抬頭盯著空中的白袍,在槍勢未盡的同時鬆手握緊槍桿。
她嬌小的身體抓著銀色長槍的尾端,扭腰旋身將長槍順勢甩向半空。
破空聲撕裂大氣,甚至將緹娜都嚇了一跳。
抖著被穿出一個大洞的藍白教袍,目光深深的看著下方無力癱坐的哈娜。
就是在這個女孩兒身上感到了絲絲邪氣,不過從她的進攻來看似乎還沒有墮入邪道。
扭頭,一面盾牌狠狠地朝自己飛來,她伸手便扣住了盾牌的邊緣。
「嗯?」
感到有些不對,兩道寒光便從盾後朝自己腰間扎來。
迪露身上毫無保護的只穿了一身裡衣,咬著粗大的紅色髮辮。少女眼中明明帶著恐懼,揮出的兩隻匕首卻有著一往無前之意。
「搞什麼?好像我才是個壞人似的?」
緹娜再度提身。
使盡全力的迪露撲了個空,在空中不甘的瞪著天上的人影,自己卻翻滾著往下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