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亘野,瓊林分道。
在光佑從二樓跳下來的時候,天空其實已經飄起了雪。
現在的地上也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這是在華夏南方很難看到的景象。
無論看多少次,光佑依舊覺得這種小雪飛揚的場景很美。
純潔白淨的雪花從烏雲之中飄落,光佑霎時間覺得和小哀很像,烏雲的顏色並未讓雪花失去那純淨的顏色。
小哀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雪花與手心接觸的剎那就融化成水,只留下一小片濕掉的痕跡證明它曾經存在。
美,但是短暫...
當太陽升起,白雪融化,雪又會化成生命之源滋潤大地,似乎它從來不要回報。
小哀伸出手嘗試握緊雪花,可她並不能,不過她也沒因此沮喪,淡紅的唇角掛著笑:「好美。」
「沒有你美。」
光佑說完後淡然一笑,仰著頭繼續看著早就烏雲密布的天空。
月亮隱藏在烏雲後,不露出一角,似乎正在害羞,這與此時的小哀有些相似。
小哀的臉因為這句話染上了一層好看的紅暈,嘴角翹起,語氣帶著些調笑:「看來你以前用這張嘴騙過不少小女生啊。」
光佑嗅了一下,誇張的說道:「我感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醋味。」
「哼。」小哀並沒有承認,只是用著她獨有的清冷聲線說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承認吧,以前你騙過幾個。」
「我數數啊。」
光佑鬆開小哀的手,站在原地扳起手指來,「灰江小姐,原村小姐,愛子小姐....」
看著光佑似乎還在數的模樣,小哀柳眉挑起,說道:「你還真有本事,是不是多的記不清了?」
「嗯...」光佑抬起頭,比劃了個三,「想的起來的也就三個了。」
小哀微微側過頭,伸出腳踢了踢雪:「那你很棒棒哦。」
光佑湊近,笑了笑:「還說沒吃醋,真是傲嬌,你把那三個人的名字第一個字連起來看看。」
小哀微微抬頭,張了張嘴:「灰江,原村,愛子...」
下一秒,她就意識到了話語當中的意思。
名字看起來奇怪,但每個字連起來不就是她的名字麼,準確來說是她最初阿笠博士給她起的名字。
「其實,我現在也同時喜歡三個女孩子。」光佑看著她,笑嘻嘻的說道,「雪莉,宮野志保,灰原哀...」
小哀微紅著臉,避開了光佑直勾勾的眼神,看向一旁:「哼,果然挺會說話的,絕對騙過不少女孩子。」
光佑站直了身子,手指指著天空,說道:「我對著月亮發誓,就你一個。」
聽了這話,小哀直接來了句:「可現在沒有月亮。」
光佑放下了手,低頭捏著下巴,默然。
這妮子角度真是刁鑽...
看著光佑尷尬的模樣,小哀有些得意:「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糾結這些了。」
光佑這才抬起頭看了眼小哀,小哀注意到視線的一瞬間就讓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原樣。
「可惜了。」
光佑忽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小哀偏過頭,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下手輕了些。」光佑撇了撇嘴,「早知道他要死,我還不如下重手。」
小哀心中流過一絲暖意,倒不是光佑下手輕重,主要是光佑替她出了頭。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謝謝你。」
光佑聽了之後立馬回過頭,有些不滿的說道:「不是說了麼,別說謝謝。」
小哀點點頭,垂下眼,說道:「嗯,可真的想謝謝你。」
「用實際行動唄。」
光佑伸出手指在嘴唇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臉頰,並且閉上眼湊了過去。
小哀抿著嘴,猶豫了一下,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你面對著我,送你個禮物。」
光佑此時的內心很是激動。
正臉的禮物?
本來想要等那個計劃的,可現在就有了?
看來今天又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光佑十分聽話的面對著小哀,呼吸略微急促,臉上似乎因為幻想那種場景而出現了一絲紅潤。
胸膛中的器官正在緩緩加速,加上周圍安靜的環境,光佑仿佛已經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等了片刻,光佑所想的禮物還是沒來,可他並不急躁。
女孩子害羞是正常的嘛~
他身為男生當然要有點耐性。
來吧,小哀,不用顧慮我的感受!
可預料之中的軟膩並未到來,光佑在下一秒就感覺到有東西砸到了他臉上,同時這東西還很涼,讓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光佑趕忙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雪白,他趕忙伸出手把臉上的雪給拍掉。
拍雪的時候耳邊儘是小哀歡快的笑聲。
光佑稍微清理了一下之後,故意板著臉對小哀說道:「你是真的皮。」
「哼哼。」
小哀聳聳肩,並未直接回答,看著眼前的光佑,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雖然雪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光佑的眉毛上還有這些許雪花,而這些雪花也正在融化,讓他整張臉都看起來濕漉漉。
「我要教訓一下你。」
光佑「惡狠狠」的看向小哀,然後邁開腳步向她小跑過去。
小哀見狀轉身就想跑,可光佑的雙手卻直接讓她的想法落了個空。
光佑湊到小哀耳邊:「妮子,你剛才笑的可開心了,現在該我了吧。」
「才不要。」小哀伸手拍了下她腰間多出來的那雙手,嗔罵道,「走開啊,流氓。」
光佑也順著她的話講了下去:「既然你都罵我流氓了,我要不做點什麼,豈不是白被罵了?」
「可如果我不願意,你敢麼?」
小哀並未羞澀,十分膽大的轉過身,面對著光佑,用一種玩味的眼光看著他。
兩人對視,光佑先敗。
「好像真的不敢。」
光佑訕笑了下,表情也是很尷尬。
他知道,即便自己直接動手,小哀也並不會對拒絕,同樣,兩人的感情也不會變化。
若是其他花叢老手,或許會直接上,但他不是。
他更想照顧小哀自己的想法。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光佑自覺這句詩挺符合他的觀念,反正日子還長,親親我我的日子還多著呢。
當然,若是小哀願意,他也不會跟個憨憨一樣的拒絕。
小哀嘴角掛上笑容,不屑的說道:「就知道不敢。」
「誒呦?」光佑聽了這話有些不服了,「你這是非得讓我做點事你才開心咯?」
話音剛落,兩人就聽到了車輛行駛的聲音,想來應該是警方到了。
「你就算敢也沒機會了。」
小哀眯著眼,輕笑一聲後掙脫了光佑的懷抱,然後徑直朝別墅走去,「我去衛生間,你就慢慢的在雪裡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