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這樣的毒瘤必須清除掉啊

  第86章 這樣的毒瘤必須清除掉啊

  王家兄妹和兔兔江家寧走後,張起峻的小院裡終究是安靜了下來,此時天色已暮,月亮還沒有升起來。

  張起峻搬把椅子坐在院子裡,享受一段獨屬於自己的安靜的閒者時光,

  也仔細體會一下這新搬進來的小院。

  自從抗擊梁外土匪獲得一大筆財富後,他雖然一直在忙碌,但對於他自身的需求來說,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必須要那麼忙碌的事了。

  即便憑良心散出一大波財富後,他手頭依然剩下了七千多大洋,只要不丟失,足夠他舒舒服服地生活很多年。

  為了安全,他在王家錢莊裡存了四百塊大洋,在其他幾家錢莊裡分散存了八百多塊大洋,其它大洋依然被他分散理藏在野外隱秘之處,這樣即便有丟失也只能丟失一小部分,絕大部分身家是絕對安全的。

  至於修煉,他從劉金換那裡獲得的八段錦修煉秘訣足夠他修煉到一個.---嗯,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修煉到什麼程度,但怎麼說也應該能修煉到一個輕易自保的程度。

  目前他的修煉處於一個緩慢進展中,體力已可舉起七十多斤石頭,

  修「神」方面,五感的敏銳度依然在緩慢提升,對體內探察的清晰度也在日益緩慢提升中·—·—

  至於成家,似乎還是一個很遙遠的事———·

  至於這個時代的整個社會大環境以及未來發展趨勢--,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出於「匹夫有責」,目前他也只限於撰寫和預備傳播那本思想宣傳和未來大事預言小冊子。

  目前初稿已經寫完,正在修改,但最難的是傳播,首先印刷就是個難題,誰敢幫他印刷如此敏感的小冊子!

  如果一旦被上層大人物們知道是他寫的,那個後果恐怕不會太好--」·

  所以對於這項隱秘工作,張起峻始終抱著一種有些猶豫的心態,姑且勉力為之,至於成不成,那得看後面有沒有那個時機了—···

  所以,總的來說,如今他其實真沒有多少必須要忙碌的事,之所以還要忙忙碌碌的,那應該-----嗯,應該只是出於一個人本身需要忙起來的需求——.

  但他如今這種情況,自然也可以隨時悠閒下來品味人生--」·

  在小院子裡如磨砂玻璃般的半透明黑暗中,張起峻坐在椅子上如此努力地安慰著自己,努力要讓自己徹底放鬆下來。

  這對他的修煉肯定是有好處的,極致的輕鬆和極致的緊張一樣,對修煉都有著迥異於平時狀態的特殊好處。

  只是,他似乎很難真正徹底放鬆下來。

  沒覺醒宿慧前他還有過大把大把的極致快樂放鬆的童年時光,可自從覺醒宿慧後,他內心裡就總有那麼一根弦老繃著。

  以前是擔憂著自己今後的生計,如今他已經不用為自己今後的生計擔憂了,可他依然不能真正徹底地放鬆下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預知了這個時代的發展。

  尤其是二十多年後東島國全面入侵造成的浩劫,讓他始終不能釋懷,明知不可為,卻始終想要為減輕這場浩劫做些什麼。

  這不屬於聖母情懷,而是得知你身邊很多人將來要遭到殘酷折磨和屠殺,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努力避免的一個正常人最正常的情感。

  所以,他那本宣傳和預言小冊子還得去寫,還得努力想辦法去傳播——

  其它,他就實在做不了什麼了··—

  「別想這些事了吧,實在無法做得更多,盡力而為,此心無憾就好了安靜小院中,他低聲呢喃,很快淹沒在遠遠近近傳來的狗叫聲,以及小院高牆外傳來的兩邊鄰居們或高或低或疏或密的各種砍柴聲、說話聲、鍋碗瓢盆聲和小孩子們的鬧騰聲了。

  張起峻租房時打聽過這一條巷道中的居民情況,大多都是殷實安分的人家,他左鄰男主人是一家較大旅店多年的管事,右鄰是一家做豆腐的,左手再過去一家是開棺材店的,右手再過去一家是木匠。

  只有右手第四家是個異類,名叫巴音豹,蒙族,是一個賭場打手頭目,

  聽說去年幫賭場老闆追賭債追討回一個漢族漂亮女人來,因為那女人想家裡的兩個孩子經常打那女人。

  這種事在那個賭場也算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了,多少人在那家賭場混成徹底的賭徒,最後落得傾家蕩產,賣兒賣女,走投無路,也被眾人罵聲活該。

  張起峻知道上個時空他爺爺也曾經一度在那家賭場裡面耍過賭,輸過不少錢,不過幸好後來幡然醒悟,不然下場也會很悽慘。

  「這樣的毒瘤必須清除掉啊!」

  一團火辣辣的殺意在張起峻胸膛里翻滾著,快頂到他的喉嚨上來了,但他還是保持著冷靜。

  雇用巴音豹那家賭場的老闆名叫武魁,回族,是個來自寧省那邊的練家子,傳聞背後有點兒寧省馬的背景,而且這傢伙來到杭愛召鎮能先後讓其他兩家賭場關門了,自己獨占杭愛召鎮的賭場生意,背後沒有旗府勢力撐腰也是不可能的。

  傳聞這武魁的背後靠山是熱王爺的兒子熱巴圖,巴音豹其實是熱巴圖派到武魁賭場的打手,平時在賭場裡的地位很有些超然。

  此外,傳聞這武魁和外面的土匪也有勾連,所以要想幹掉這武魁的賭場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再者,因為他偷偷送錢捐款的事,已經在鎮裡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潮,

  張起峻估計現在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測和尋找著那個「無名好人」,這時是必須安靜蟄伏的時候了,否則一旦讓旗府和武魁這些人懷疑到他頭上來可就麻煩了。

  搖搖頭,張起峻心中默誦「五蘊皆空」平靜下來,然後開始修煉,練散手,以彈弓練眼力和準頭,練飛刀,繼續斟酌修改宣傳和預言手冊,寫前世知識回憶錄,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深夜,然後一覺睡到天明。

  一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去旱廁倒馬桶,他的馬桶是從王家商號隆福興買的新進回來的一批塑料桶,這玩意兒現在雖然貴了點兒,但比起木桶來是強多了,最起碼不滲不沾啊,倒完用水沖刷一下就挺乾淨了。

  「娃你姓張吧?嘿,買了個這桶?多少錢?」

  路上遇到他的右鄰家男人周樹林,這一大清早就出去送豆腐,看著他的塑料桶問道。

  「一塊大洋。」張起峻笑著回答道,「叔你這早就出去送豆腐啊?」

  「啊~」,周樹林回應著,看著張起峻的目光像看一個地主家的傻小子,掏這麼貴的錢買一個這桶,瘋了啊?

  張起峻笑笑沒再說什麼,管別人怎麼看呢,他自個兒用著方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