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小心謹慎的回程路

  第117章 小心謹慎的回程路

  一個小時後。

  「公子,這傢伙啥都不說,幹掉吧?」

  齊德義、柳虎和呂喜則三人抓到一個舌頭後,什麼都沒拷問出來,齊德義生氣地道。

  「他不是不說,他是被麻醉得說不出話來了。」張起峻看著阿古達木微微蠕動的嘴唇和驚恐地睜大了的眼睛道。

  這傢伙認不出他來了。

  他們所有人在這次行動中都黑了瘦了,今晚又都把臉抹黑了。

  不過即便他不抹黑臉,張起峻估計這阿古達木也多半認不出他來了。

  這傢伙在旗府徵收民眾各種雜費中,不知敲詐了多少人,自然不可能記住所有被他敲詐過的人。

  可是被他敲詐過的人自然能記住他。

  就像他張起峻,一個十二歲的孤,阿古達木這傢伙都要跟他徵收什麼剿匪費,甚至連他去世的老媽的費用都要徵收,不交就威脅著要把他抓進牢房去,這麼壞的一個傢伙,他怎麼可能記不住呢?

  事情雖小,但性質卻過分惡劣!

  如果給這傢伙再大點兒權力,還不知道要對民眾怎樣敲骨吸髓啊!

  盯著阿古達木看了會兒,張起峻擺擺手走開了,在他繼續拿著單筒望遠鏡瞭望旗府贖人隊的宿營地時,齊德義用刀割斷了阿古達木的喉嚨,結束了他的恐懼。

  「他們頭目中能說能動的人應該不多了,那些普通兵們看起來也沒啥戰鬥力了,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的,這是最好的時機了,再遲那些喝酒喝得少的普通兵們就要清醒過來了。」

  張起峻瞭望了一陣,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把馬攔好,頭套戴上,我們過去吧!」張起峻下達命令,「貓著腰過去,走近了匍匐前進,千萬別大意,另外,別說話,也別輕易開槍殺人!一般人打傷即可!」

  這次他們面對的畢竟不是土匪,下手不能太重。

  這無疑給他們的行動增添了難度,但張起峻自己不想墮落為一個土匪心性,也不想讓他帶的這幫人墮落為土匪心性。

  幸好旗府贖人隊那幫人基本都已經喪失了戰鬥力,這場戰鬥烈度不會有多大。

  接下來的戰鬥結果和張起峻預想的差不多,整個戰鬥過程中他們只打死六人,打傷十幾人就控制了局勢!

  在正副統領阿拉坦和依仁台,以及幾個小頭目被徹底麻翻,其他普通兵也被麻得頭腦不清,反應遲緩,動作都無法協調的情況下,這支旗府贖人隊的戰鬥力就弱得徹底沒眼看了,整個過程的戰鬥烈度直線下降!

  但張起峻他們還是非常警惕,控制住局勢,清點贖人隊的人數對上了號,又把這些人一一捆綁起來後,他們才拉了對方幾匹馬,馱上對方的所有贖金和槍彈撤離了,整個過程用時不到一小時。

  期間,張起峻看到了皆迷過去的德力格,但並沒有特意收拾對方。

  那天上午在武魁的賭館門前,德力格帶人把他張起峻和賭館門前其他一些賭徒一併帶走,讓他因此在旗府水牢里很受了一番折磨。

  但那是德力格的職責所在,而且後面德力格也曾替他在辦案人員面前說過一些好話。

  兩相抵消,算了,張起峻也不想報復這個德力格了,再說這德力格是他在明道團館中的同窗巴特爾的親哥,巴特爾還是很有些正義感的。

  撤離途中,以及返回的路上,除了少數幾個隊員很是興奮地低聲嘰嘰呱呱了幾句外,絕大多數人都沉默看。

  張起峻自己除了必要的商量和下達指令,也一直沉默著。

  幾個嘰叭呱呱的青壯見這氛圍也沉默了下來。

  他們帶著一筆重金和這麼多槍枝彈藥,返回的途中任重道遠。

  此外還得小心暴露行蹤。

  他們來時的蹤跡已經無從打起。

  因為他們一直是和旗府贖人隊橫向隔開三四十里的距離走的,誰能想到他們在這樣的橫向距離下,一直從杭愛召鎮跟著旗府贖人隊走了五百多里後才下手?

  (杭愛召鎮到康錦旗的距離+康錦旗東西向的四百多里。)

  一般人類都不會這麼想。

  而來到康西鎮的地界後,他們又分開牽馬進了鎮子,這來來回回的,早已無蹤可尋。

  但回去的蹤跡就不一樣了。

  他們現在可是有將近三十匹馬的蹤跡,有高明的打蹤人從案發地開始打起,是有可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當然,如今旗府贖人隊那種情況,死了幾個,傷了那麼多,又沒有了槍枝彈藥,一般已經是不可能再有那心氣去打蹤了。

  而等他們贖人隊回去報告消息後,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早已無蹤可尋了。

  但張起峻他們為了以防萬一,在返回的路上,他們再次分頭進了康西鎮繞了一下,在石頭路面上消除了蹤跡,然後又分一批人去黃河渡口那裡繞了一下,好像是過了河去了。

  這樣之後,他們才在這有月光的晚上,又分頭返回了原來的靠沙一帶的荒野中往回返。

  開頭的一段路,他們還在各自的馬屁股上都綁了樹梢,這能掃沒一部分蹤跡,再等刮過幾場風,下過幾場雨,蹤跡也就徹底消失了。

  「張公子,咱們這樣是不是太小心了?』

  這麼一番折騰後,齊德義疲累地朝張起峻苦笑道。

  「小心無大錯,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絕對不能讓旗府懷疑到咱們頭上來。」張起峻平淡道,「接下來,咱們就主要是小心被別人打劫了。」

  「嘿,誰敢!咱們現在這麼多人,彈藥又這麼充足!」齊德義道。

  「旗府那幫人喝酒前,肯定也是你這種想法。」

  張起峻一句話把齊德義頂得沒話了,撓撓頭只能嘿嘿地乾笑了。

  「記住,這次這件事,誰也不准往外說!給家裡人也不要說!接下來咱們要給每人分一筆錢財,分到錢你也不要亂大手大腳地花錢,小心露出蛛絲馬跡!別到時錢還沒花完,命就先丟了!說不定還會給家裡親人招來災禍!」

  張起峻又冷聲道。

  眾人若寒蟬,都默默地點著頭。

  「記住,錢是好東西,錢也不是啥好東西,許多人送命就是在錢財上送的!所以,手頭有錢了也別張狂,多想著用錢辦點正事,別往歪門邪道上想!」

  張起峻再次冷聲道。

  這簡直就是對大家耳提面命地教誨了,一個十二歲的人教海著一幫二三十歲的青壯,此時如果有一個外人在場,就會感覺很違和很搞笑,甚至會感到很詭異。

  但在場的人沒一個人會這麼想。

  大家都是參加過那場突襲楊家的行動的,這次又跟看張起峻參加了打劫旗府贖人隊的行動。

  其中像呂喜則、柳虎、張順和等幾個人,還跟著張起峻抗擊過梁外土匪,更是參加過掃滅賭館的行動!

  在這所有的行動中,張起峻這個十二歲的人,一直都是核心人物!

  人由他組織(除了突襲楊家那次行動),大主意由他拿,衝鋒他也沖在最前面!

  這樣的人,誰不佩服?

  到現在為止,大家都幾乎忘記了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郎了-—·

  『張公子,我們聽你的,你說錢該咋花就咋花,事情該咋做就咋做,我們絕沒有二話!」柳虎在一邊道。

  他這人今年二十六歲了,體格壯碩,一張國字臉膛線條粗獷,眉重鬍子重,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表面看起來有些憨直魯笨,其實做人做事起來卻像武松一樣粗中有細,

  很多時候甚至很精細精明,不然張起峻自己組織的隱秘行動不可能事事都帶上他,並屢屢委以重任。

  當下柳虎聽張起峻說出帶著些耳提面命的教誨的話來,就知道張起峻心有所慮,對這次錢財的分配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打算。

  但他深信張起峻不是一個把錢財看得很重的自私自利的人,他做出的決定肯定是為了大家好,所以他率先表態支持。

  「是,我們聽張公子的!」呂喜則也道。

  柳虎能想明白的事,他自然也能想明白,作為參加過張起峻至今為止所有隱秘行動的核心人手,自然也清楚張起峻的心性,所以自然也會表示支持。

  「張公子你說咋辦就咋辦!」

  「張公子說得對,不能有幾個錢就得瑟,小心樂極生悲!」

  大家紛紛表態道。

  月光下朦朧的荒野中,這一道道聲音驚飛了不少路邊樹上的鳥雀-—」·

  張起峻聽看大家發言支持微微點頭,他心中對這次行動所得的錢財分配的確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打算。

  他不想再像土匪那樣大秤分金,這樣是培養不出一支越打越強的戰鬥隊伍來的,只能越帶越散,而且後患多多。

  所以這次他想實行一次新的分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