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把錢當錢

  第99章 不把錢當錢

  張起峻趕緊假裝喝茶仔細聞了聞茶,沒感覺出有什麼問題啊?

  最起碼應該沒有蒙汗藥,否則以他如今嗅覺的靈敏度,以及對曼陀羅味道的熟悉,即便這茶里曼陀羅的味道再清淡,他應該還是能聞出來的。

  也沒有他熟知的任何毒藥的味道···

  當然,他熟知的毒藥其實也沒多少種,不熟知的卻是太多了,更不要說有些毒藥是無色無味的·—.·

  這麼想著,張起峻假裝看著旋轉的羅盤沉思,忘記了喝茶,卻用眼角餘光偷眼觀察四周,他發現韓金蘭給其他人也在倒著這種茶,給熱巴圖和哈森格根都是倒的這種茶。

  最關鍵的是韓金蘭給武魁也是倒的這種茶,而且武魁喝了,人也沒有什麼異常反應。

  要說韓金蘭手裡拿的是一把陰陽壺,在別人的命令下專門給他倒毒茶,

  感覺這也玩得太花哨了些···

  但張起峻終究是沒喝這茶,無論如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過他緊繃的神經終究是放鬆下來了一些,感覺自己應該是多疑了,繼而,他忽然想起來,他自己可是拿著一包曼陀羅的!

  他的思維在自己兜里的那一小包曼陀羅上轉了轉,隨即又轉到了韓金蘭身上,要把這包曼陀羅投入使用,無疑韓金蘭是關鍵的一環!

  那韓金蘭會幫他做這件大事嗎?

  一,這女人其實很聰明,也在逐漸變得膽大果決,巴音豹傷情迅速惡化死亡,她在裡面肯定是做了一些手腳的。

  二,這女人懂得感恩。

  她被巴音豹在街上打倒昏過去後,是他救醒了她,後來又是他幫助她請來了額爾敦的父親,那個旗府筆帖式幫助她讓巴音豹立了遺囑,讓她得以繼承巴音豹的房子和幾十畝牧場。

  所以,這女人投桃報李,今晚兩次冒險提醒他了。

  只是對她第二次狠狠擰他桌下的大腿,到底是要警告或是提醒他什麼,

  他此時還有點兒想不太明白。

  三,韓金蘭這女人對這個賭館應該是有徹骨仇恨的,畢竟她家就是被這賭館搞得家破人亡的。

  但這三條理由也只能讓韓金蘭有幫助他做這件大事的意願,但並不一定就會幫助他做,畢竟韓金蘭還有兩個小孩,不可能主動去承擔太大的風險。

  但事實上,如果今晚武魁真的會有所行動,還是一場大行動的話,那韓金蘭已經置身於絕大的風險中了,如果在武魁行動前,她不能儘早脫身離開這裡,武魁是不可能留她這個活口的。

  那樣的話,韓金蘭反而是幫助他破壞掉武魁的行動計劃,才有機會保全自己.

  那所有問題就集中在一一今晚,武魁到底會不會有所行動?

  韓金蘭有沒有覺察到這一點?

  她先前狠狠地擰了他大腿一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起峻決定趕緊想辦法搞明白這些問題,以決定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行動。

  那就先得脫身,或者至少是把別人如今集中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分散開,

  讓他自已能得以比較隨意地走動··

  張起峻大腦高速運轉看,接下來的賭局,他只是隨便選定一個數字,機械地數出三十塊大洋的籌碼丟進相對應的小槽內,腦子裡卻在快速地編織完善著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誰能料到,他竟然再次押中了!

  又有一千多塊大洋進帳了!

  今晚他真可謂賭運高照,財源滾滾!

  只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對於他一個身份普通的小孩子來說,就是一場夢,一場空!

  然而眾人還是目瞪口呆地盯著他,這下大家真的懷疑他今天有賭神上身了!

  張起峻表面興奮地手舞足蹈著,心裡卻因為武魁此時嘴角露出的一絲笑意不寒而慄!

  踏馬的,這下他確定了,這傢伙今晚是真的沒打算給他兌換大洋!

  這傢伙今晚篤定是要關賭館了!

  這傢伙今晚應該是真的會有一場大行動!

  於是,手舞足蹈著的張起峻「樂極生悲」了,他把自己面前的一杯茶水打翻了,茶水潑濺了背著手站在他身邊的熱巴圖一身!

  「灰格泡!你踏馬的得失心瘋了!你給爺賠這身!不賠爺把你送大牢里去!」

  (灰格泡,蒙語,意思是女人出軌生下的孩子。)

  熱巴圖呆一呆,立即瞪起銅鈴樣的眼晴指看張起峻破口大罵起來!

  這賭館可是有他的一大份,今晚張起峻一贏再贏,他早想找茬了,這偏巧張起峻自己就給他送上門來了!

  張起峻趕緊站起深鞠了一躬:「爺,我賠!我賠!我賠爺一千大洋,

  不,一千五百大洋!爺看行不行?」

  熱巴圖一愣,這小子還真踏馬知趣哎,這麼罵一聲他竟然就一口要賠一千五百大洋!

  嘿!這個好!這可全落他自個兒兜里了,連武魁都沒得說!

  」-」,熱巴圖臉色一緩,雙手抖抖沒說什麼。

  張起峻則趕緊一邊招呼韓金蘭給熱巴圖擦身上,一邊趕緊數籌碼,數出一千五百塊大洋的籌碼後,他一把推到了熱巴圖面前的桌子上:「爺,這些正好是一千五百大洋的籌碼,您要不再數數?」

  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著斜對面坐著的武魁,見此人依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眼皮都沒撩一撩,只以手指輕叩著賭桌,貌似在消遣著無聊。

  見此人如此模樣,張起峻心裡就更篤定了幾分自己的判斷。

  「放那兒吧,諒你也不敢給爺數錯!」熱巴圖大喇喇地道,一邊抬手不耐煩地揮退了幫他擦身上的韓金蘭。

  眾人此時都瞧著這場面,心裡一時都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哈森格根看著張起峻眉頭皺皺,嘴巴撇撇,想說什麼又沒說。

  張起峻抬頭看他一眼,做出一副沉思狀後道:「鐵鷹叔,我瞅著剛才也濺您身上一點兒茶水,這樣,小子孝敬您一千大洋算作賠禮,您看如何?」

  「這個————--倒不用了吧?」哈森格根愣了一愣,臉皮和嘴唇都有些顫抖地道。

  「要的要的!」張起峻說著已經開始數籌碼,片刻就數好了一千塊大洋的籌碼推給哈森格根。

  哈森格根還想說點兒什麼遮遮臉,張起峻卻又轉向了武魁:「剛才小子也濺到武哥了,小子也賠武哥五百大洋!」

  武魁沒說話,任由張起峻數出五百大洋的籌碼推到他面前。

  「還有在場的各位,或多或少地也都挨濺了,小子在這兒給大家賠禮了,也給各位賠籌碼!」

  張起峻轉圈兒拱手一圈,說完他拿起籌碼就開始給眾人送,一人幾十塊大洋的籌碼不等,連韓金蘭和周圍的打手也人人有份,這麼一圈兒送下來,他也只剩下了不到兩百塊大洋的籌碼了。

  他這一圈兒送,還真是不把錢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