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不一樣的天字局

  「知道了!」

  劉明遇擺擺手,示意親兵退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劉明遇沒有著急,因為盧象升並沒有點鼓聚將,明明知道馬上就要打仗了,劉明遇自然冒著被處罰的危險,也可把訓練內容講完。

  「誰知道?」

  平時並不顯眼的第五司司把總陳全舉手道:「我知道,把總是朝廷正七品武官,千總……是正六品!」

  「本官雖然是千品,卻是廣威將軍,秩正四品,知道為什麼嗎?」

  劉明遇望著眾把總道:「知道嗎?」

  眾人沉默的搖搖頭。

  「因為咱們天字局將來是要擴軍的,本官就相當於……」

  劉明遇自然不會向眾人解釋,他現在是軍銜高職務低,就像駐港部隊,人數不到八千,卻是正軍級單位,而且是全軍最小的正軍級單位。

  「這是朝廷的軍階,本來本官想給你們說的不是關於軍階的問題,咱們天字局只有隊、哨、司、局四級,非常簡單,也非常直接並不複雜。」

  劉明遇接著道:「今天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在軍隊當中最簡單也最複雜但是卻是最重要的等級觀念,那就是老兵要新兵。」

  劉永順舉手:「我們算是老兵還是新兵?」

  劉明遇朗聲道:「差距就是差均,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怎麼以為,只要這種差異仍然存在,你便無法逾越。不管你做到多大的官,不管你手下指揮著多少軍隊,只要你還沒有越過這個差異,你就仍然是一個新兵,就像本官現在指揮著天字局兩千多人,在別的部隊,至少是參將銜或者副將銜,但是,在別人眼中,我只是新兵!」

  陳全舉手:「千總,俺是萬曆三十九年從軍,俺算老兵吧?」

  「我晚兩年,我是萬曆四十一年!」

  「我是,天啟元年……」

  劉明遇的目光落在陳全、施良材等幾名從保定左右衛以及茂山衛調過來的把總、哨長身上:「從從軍時間上來說,你們是老兵,但是,我要送給你們兩個字,你們都是老兵油子!」

  眾把總副把總們鬨笑起來。

  「老兵和新兵最大的區別永遠存在,老兵們只會抱怨訓練強度不夠,而不會抱怨訓練辛苦,老兵只會看到某某還比我強呢,而不會總是看著那誰誰還不如我呢!」

  劉明遇接著道:「老兵不會在聽到敵人的吶喊聲時尿褲子,他們只是問那幫兔崽子為何還不上來受死!老兵不會面對敵人的箭雨抱頭撅腚,他們只會默默的注視這些羽箭判斷它們的速度、力道和飛行的軌跡路線……」

  劉明遇的話讓很多人,包括馬成功、劉永順、趙虎等人進行反思,其實劉明遇所說的一切,都在他們身上出現了。

  特別是馬成功,雖然從軍時間短,敢打敢殺,戰果不俗。在全局五個戰兵司,戰鬥力最強的其實不是第一司,而是馬成功率領的第二司,當然,最弱的其實也不是第一司,而是第五司。

  劉明遇的話,仿佛重錘一樣,敲打在他們的心頭。

  「老並不會在敵人開始衝鋒時調頭向回跑,他們只是興奮地拿起武器,衝上去和敵人進行白刃搏鬥,老兵不會在被敵人包圍的時候便舉手投降,他們只會衝著敵人高喊——滾你媽的蛋!」

  「老兵不會把自己的武器看作負擔,他們只會把武器當作血肉相連的戰友,並肩殺敵的同袍!」

  「老兵不會把敵人當成惡鬼,他們只會盯著敵人的胸膛,數他們的肋骨……」

  「老兵不會在乎自己的盔甲是否足夠堅硬,他們只會在意自己的武器是否足夠鋒利!

  「老兵不會在敵人逃跑的時候去撿他們丟下的東西,他們只會追上他們,在背後給他一記!」

  ……

  說到這裡,劉明遇望著眾人道:「這就是老兵與新兵的區別,你們明白嗎?」

  眾人沉默著。

  劉明遇道:「並不是你們認為的三戰不死,皆為老兵,看到敵人只會想辦法躲起來,只會把戰友推給敵人,自己逃命,這樣的老兵,就算一百戰不死,那也是屁用沒有,你們想成為老兵,不是從軍時間長短,而是學到了多少東西!」

  「在戰場上,每次戰鬥,每次戰爭,傷亡最重的永遠是新兵,為什麼呢?因為新兵總喜歡轉身逃跑,把自己毫無防備的後背交給敵人去砍刺,而老兵即使是在撤退的時候,也是面衝著敵人倒退著撤退的,因為他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敵人的手上!!」

  劉明遇接著道:「在戰爭中,老兵和新兵的區別,就是生與死的區別!好了,今天會議開到這裡,本官前去盧大人那裡開會!孫長庚,到!」

  「今天會議內容記錄下來了沒有?」

  「記錄下來了!」

  軍法司,下轄五個哨,又九個隊,其中五個哨的軍法士兵,其實是以文書和形式存在的,現在參加會議的哨長,就是原來的各司軍法隊隊長升到了哨長的位置上。當然,這五個哨長,都有一定的文字功底。

  他們上的不是私塾,而是在商號當夥計,學習的文字和算學,勉強可以勝任記錄文字的工作。

  「很好,各司各哨務必將老兵與新兵的區別傳遞給全局士兵,給你們三天時間,本千總抽查,一旦某哨有一個不懂,哨長處罰,某司超過三人不會,把總處罰,明白嗎?」

  「明白!」

  現實非常打臉,盧象升召集天雄軍各營各局將領開會,並不是因為馬上動員打仗,而是為了罵人。

  沒錯,天雄軍五個營十個局,除了天字局劉明遇之外,全部挨罵了。

  主要各部並沒有像天字局一樣訓練,他們依舊是放羊狀態,只有天字局在訓練。盧象升訓斥眾將領近半個時辰,最後盧象升道:「劉明遇,你是怎麼想起天字局的練兵之法的?」

  「練兵之法?」

  劉明遇有些疑惑的道:「這還用想嗎?戚家軍為朝第一強軍,什麼關寧軍還排不上號,戚家軍兵書京城各大書坊都有賣的……」

  盧象升嘆了口氣。

  戚少保留下的紀效新書不知道被翻爛了多少本,卻不見有誰練出過一支堪與戚家軍比肩的軍隊,他照搬戚家軍的訓練方法?

  人才!

  劉明遇不願意說,盧象升也沒有辦法。

  事實上,哪怕第一天開始訓練,盧象升就感覺到劉明遇所部與天雄軍各部並不一樣,在天雄軍五營十局之內,天字局卻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比如說,各局現在人數差不多,最強的地字局,人數比天字局略少,少的有限,也有將近一千七百餘人。

  不過,各局只設戰兵,沒有天字局搞出來的像軍法司、醫護司、軍務司即使同樣建立的輜重司,各局的輜重司,只是承擔物資運輸任務,而天字局的輜重司,則屬於將作營之類。

  就像劉明遇知道陳懷生拉了二百多名娃娃,擔任徒弟,成為醫護兵一樣,盧象升其實也知道劉明遇所部的一舉一動。

  畢竟,天字局的士兵需要吃飯,輜重都是從盧象升中軍營撥出的,中軍營,名義上是一個營,事實上,只是一個局戰兵,一個局輜重兵。

  在眾營主、千總散會之後,盧象升望著劉明遇道:「現在沒有別人,那你說說,為什麼要成立軍務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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