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上帝可能睡著了

  作為大名總督,普特曼斯並非不懂軍事,他其實也是一名優秀的荷蘭軍官,在擔任大員總督之前,他還是荷蘭陸軍中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後來從軍隊退役,這才加入荷蘭東印度公司,從一名普通職員,一步步升到現如今的這個位置。無論是庶務,還是軍事,普特曼斯都不是門外漢。

  隨著火炮發射,這讓他非常奇怪,出膛的聲音跟一切火炮都不一樣,炮彈飛行的拋物線很高,並且伴隨著令人毛骨聳然的尖嘯聲,跟臼炮有幾分相似。

  但是跟臼炮就一大鉛球,能砸死幾個算幾個不一樣,這玩意打的是開花彈,而且爆炸威力非常大,轟的一下,半徑十米內一地刺蝟,二十米內非死即傷,彈片飛出上百米,還有殺傷力,有好幾個倒霉蛋就是被上百米外飛來的彈片和鋼珠打中了眼睛,滾在地上哀嚎著。

  這一幕,嚇得普特曼斯一哆嗦。

  十二門怪炮,其實就是迫擊炮,迫擊炮的射速非常快,特別是劉家軍海軍裝備的迫擊炮,訓練有素的射手一分鐘之內可以射擊六至十發炮彈。

  儘管與後世的迫擊炮沒有辦法相比,然而,這可是世界上第一射速的火炮,而且是由大明工匠親手打造的。

  雖然只有十二門火炮,卻擁有著數十上百門一樣的恐怖射速,那炮彈像下雨一樣,整個不大奧倫治城,居然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地方,到處都是落下炮彈。

  普特曼斯只覺得不可思議,大明怎麼會擁有如此先進的大炮,並且擁有大量開花彈?

  這時,滿臉疲憊的埃爾文將軍在助手的攙扶下,登上城牆。

  普特曼斯急忙問道:「埃爾文司令官閣下,你在海戰中遇到的,就是他們這種快炮?」

  埃爾文搖搖頭:「不,比這種快炮更快,只是一瞬間,火炮鋪天蓋地飛來,炮彈把天地都映照得通紅,仿佛像火山噴發一樣恐怖。」

  普特曼斯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射速如此快的火炮?

  劉家軍的火炮射速雖然快,卻沒有那麼恐怖。

  就在這時,劉家軍的一名少年參謀問道:「馮將軍,咱們明明可以隨時破城……」

  馮延棟搖搖頭道:「我們這次是為了試炮!」

  數十名技術人員,正在炮兵陣地後面指指點點,他們拿著望遠鏡,觀察著炮彈的彈著點,記錄著每門火炮的發射炮彈的各種數據。

  事實上,不用火炮,劉家軍也可以輕易攻破奧倫治城,但是,為了試炮,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時,隨著火炮的轟擊,整個奧倫治城仿佛是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二百多顆炮彈將奧倫治城炸得一片狼藉。

  在炮彈面前,眾生平等。

  無論是荷蘭殖民地的官員,還是他們的家屬,只要被炮彈波及,他們就會炸得皮開肉綻,一顆炮彈像石頭一樣砸中一名荷蘭士兵。

  只不過引信的問題,這顆炮彈並沒有爆炸,而是延遲了將近兩秒鐘,轟隆一聲巨響,那名荷蘭士兵的腦袋飛到了三十多米,他的胳膊飛向相反的方向,方圓一百多米的範圍內,下起了血肉之雨,到處都是這名士兵的器官或血肉。

  觀察著這一幕的技術人員道:「延遲引信不行,弊端太大,我建議,我們應該在炮彈的爆炸部加裝碰觸式引信。」

  正所謂一脈通,脈脈通。

  當水雷製造成碰觸式的引信之後,自殺船也採取了碰觸式的引信,而火箭彈和炮彈不可避免的將採取這種技術,從而淘汰那種落後的點火引信。

  隨著這一輪的炮擊,荷蘭人的傷亡慘重。

  普特曼斯望著身邊的陸軍指揮官范德薩道:「準備死戰吧,大明人不會給我們任何活路!」

  與大明其他軍隊相比,荷蘭人最大的優勢是他們對傷亡的承受能力,或者跟他們習慣用火炮和火銃有關,他們有著豐富的防炮經驗。

  雖然說開花彈的威力不錯,但是這種開花彈對於用磚石壘砌的堡壘而言,影響不大,現在的大街小巷已經沒有了任何行人。

  當然,炮彈的破壞力依舊存在,只是殺傷效果打了巨大的折扣。

  就像後世,火炮威力比這個時代何止大上百倍?然而,後世的軍人卻擁有著成熟且有效的防禦技能,比如說面對高爆彈的時候,就地臥倒。僅此一項就可以減少百分之八十的傷亡。

  當然這樣臥倒,也有學問。

  臥倒時必須用手臂和腳板撐住身體,避免胸部著地,因為炮彈擊中地面之後,會有一個衝擊波在地面擴散,如果臥倒時胸部貼地,衝擊波很可能會將胸腔和腹腔震裂,當然頭部也不能著地。

  最正確的臥倒動作是雙臂、雙腿支撐著身體,頭部貼在手臂上,手臂程直角彎曲,雙臂上曲護住胸腔,深吸一口氣兩腹部收起,最後把嘴巴張開但不要喘氣,最好將吸氣時的氧氣通過大喊排出來,因為張大嘴巴和大喊可以減少炮聲對耳膜的傷害。

  現在的荷蘭人並沒有正確的臥倒方式,不過他們首發是學會了分散,其次是會快速尋找掩體。

  劉家軍的開花彈的爆炸威力其實並不算太大,如果在封閉的空間內爆炸,或者是在碎石遍地的區域爆炸,可以起到非常良好的傷亡。

  非常可惜的是,這兩種環境都不是奧倫治城所具備的。

  奧倫治城是一座類似於大寧或遼南風格的建築,紅磚紅瓦,最初建造的時候,其城壁構造系以糖水、糯米汁搗合牡蠣殼灰台灣地區最早的城堡,其城壁構造系以糖水、糯米汁搗合牡蠣殼灰、砂土等迭磚而成,並稱"三合土"。

  這種建築的硬度非常堅硬,別說劉家軍的火炮,就算是後世八十八毫米以下的榴彈炮,很難將其轟平。

  劉家軍海戰陸戰旅的炮兵經過認真觀察,發現炮擊效果並不好,就停止了炮擊。

  在劉家軍的作戰訓練中,一旦炮擊敵人,敵人肯定會利用這個間隙發起反擊,在敵人的反擊的時候,可以再進行炮擊,收割一波人頭。

  果然,隨著劉家軍的炮擊停止。

  范德薩拿著口哨,激烈的吹著:「快,快,準備反擊,賽里斯人要過來了!」

  在他們的視線內,劉家軍步兵開始排著整齊的隊伍,刀槍齊出,準備最後的進攻。

  然而問題是,這些劉家軍將士居然在號令聲中,整個的蹲下來,前面的士兵舉著盾牌。

  「他們這是搞什麼鬼!」

  「轟隆……」

  隨著這一聲巨響,多達一千六百多公斤的顆粒式火藥被引爆,將位於城門附近的城牆炸出一道長約三十餘步的大豁口。

  城牆上那些荷蘭人,頓時被掩埋在廢墟中,即使沒有被炸毀的城牆,荷蘭人也是死傷一地。

  面對被炸得昏頭轉向的荷蘭人,劉家軍士兵們舉著刀槍,開始了進攻。

  為了掩護炮兵進攻,率先發言的則是迫擊炮。

  荷蘭人的反應很快,在范德薩的組織下,一百餘名荷蘭士兵舉著火槍,組成了一個密集陣,開始瞄準劉家軍士兵。

  然而,迫擊炮的炮彈同時也呼嘯而下,幾乎是普通火炮射速的三倍,這些迫擊炮炮彈落入這個巨大的豁口內。

  「轟轟轟……」

  無論是擋在豁口內的荷蘭人還是在城牆上準備反擊的荷蘭人,他們的下場全部都是一樣,在迫擊炮密集如雨的炮擊下,被炸得七零八落。

  在荷蘭人傷兵的絕望的目光中,劉家軍士兵邁著矯健的步伐,沖向奧倫治城。

  他們的動作很快,而且兇猛決絕。

  沖在最前面的劉家軍士兵們,腰間和胸前都插著手雷彈,而且是木柄式的手雷彈,威力雖然弱於那種迫擊炮炮彈,可是他們更加靈活。

  此時的劉家軍真有幾分大隊刀的風采,一邊用手雷彈開路,一邊大刀上下翻飛。

  可關鍵是,他們的對手不是擁有著輕重機槍,也不是擁有著強大的炮兵,更不是槍法如神的小、鬼、子,而是荷蘭鬼子。

  他們見人就殺,遇到抵抗,一通手榴彈砸過去然後就衝上去肉搏,遇到受傷的荷蘭士兵便毫不猶豫地斬下頭顱懸在腰間,然後撲向下一個。

  荷蘭人的士氣早就被那一輪輪炮擊打得差不多了,又遇到這些凶神惡煞,嚇得尿了褲子,胡亂抵擋一氣之後便從北門逃了出去,兩片腳掌上下翻飛,沒命的向城內逃去。

  僅僅進攻不到一刻鐘,奧倫治城的城牆防線全面失守。

  荷蘭人的戰鬥意志確實是不錯,正所謂自己做的孽,自己清楚,他們就算想投降,恐怕也沒有好下場。

  所以,在絕望的時候,荷蘭人也爆發了決絕的反擊意志。

  在冷兵器時代,確實是有一人拼命,十人莫敵的說法,只是在熱兵器時代,這個說法過時了。

  在總督府附近,一支莫約不到百人荷蘭人向劉家軍發起了進攻。

  劉家軍士兵有些遲疑,因為這些荷蘭人不僅僅有士兵,還有很多平民,甚至還有孩子。

  「將來現在怎麼辦……」

  馮延棟板著臉道:「無論男女老幼,年齡大小,拿著武器就是敵人。放下武器投降,否則者死!」

  然而,隨著這些荷蘭人發起進攻,劉家軍也熄滅了勸降的心思。

  特別是迅雷炮對著荷蘭人開火。

  「砰砰砰……」

  「轟轟轟……」

  一排排槍打過去,硝煙瀰漫開來,接著甩過去一排手雷彈,等硝煙散盡,荷蘭人都倒在血泊之中,一地血肉,一地屍體。

  雖然說堅固的城牆沒有給荷蘭人帶來任何安全感,以前無往不利的火銃兵,也在劉家軍的進攻面前,一碰就潰。

  然而,荷蘭人比想像中的更加頑強,他們儘管丟失了幾乎超過一半的城池,可是抵抗並並沒有停止,現在荷蘭人集結了他們的精銳騎兵,只是非常可惜,在大員的荷蘭騎兵非常有限,只有一百二十騎。

  雖然只有一百二十騎,面對那些土著民的時候,卻往往可以啟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普特曼斯在心中默默祈禱著:「這一次一定要勝,上帝保佑,莫里斯親王保佑,一定要成功。」

  只是非常可惜,東方不屬於上帝的管轄範圍,或者說上帝沒有聽到普特曼斯的祈禱,他有可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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