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逃
山下的槍聲已經不再那麼密集，而是漸漸散開，在山林間此起彼伏。
大概是異調局的人，已經突破了先前的埋伏，開始試圖攻山了，但伍雙無心去管這些，因為面前的戰況，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面前這傢伙的臉上。
被打中的牧者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喘著氣，啐出一口血水，繼續抬起雙拳，用著僅剩下一隻沒被打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與渾身的汗水，無不在表明已經是到了極限。
伍雙同樣也喘著粗氣，狀態不比牧者好上多少。
即便是全屬性已經達到了超凡水平，也沒有因為所謂的命定決鬥，而被削弱分毫，但現在他依舊感到了疲倦。
就算是超凡者，在如此高強度且漫長的肉搏戰里，也會到達極限。
雙方的狀態都差不多，唯一看的就是誰能堅持到最後了，或者.他瞥了一眼落在了旁邊的長劍。
自從最初的交手，長劍打落後，他就不斷試圖再度奪回長劍，而牧者也想要打這把劍的主意。
雖說，他極力按捺自己的不安，但在不自覺中，幾乎用盡全力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
「但是，由於受到某種未知的干擾，您進入故事的時間節點與地點都發生了不可扭轉的改變。」
而他這一刻的目光，也被牧者所捕捉到。
第一，是我在這裡吸引你的注意，讓你不得不來這裡應戰，一旦你過來，那我就能用命定的決鬥限制你，第二，則是捕魚人那邊，他同樣也在進行著儀式，即便你贏了我，也來不及趕去他那邊，因為兩邊的儀式，都是同時進行的，勢單力薄的你，又能如何呢？選擇了一個，就選擇不了第二個，你輸定了朋友。」
聽到這句話的伍雙愣住了。
女僕也一如既往地總結了故事結局，並詢問了是否要結束。
都沒法一直抓住這個優勢，無論是誰拿到了這把劍，都會立刻遭到另一方的搶奪或繳械，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們倆人身上都添了不少血淋淋的劍傷，長劍卻依舊掉落在空地上。
幾乎是同時，倆人一起向著長劍撲去，在體力幾近耗竭的爭鬥中，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具被長劍穿胸而過的屍體倒在地上，一同響起的，還有牧者的一聲長嘆。
只是，在他說這話之前，伍雙已然退出了故事，回到了夢境裡。
「嗯？！」
「意思就是，無論您重來多少次，都只能進行那場命定的決鬥，並在決鬥結束之後退出故事。」女僕一字一句地說完，最後才問道：「如此，您還要重來嗎？」
「意思就是，你應該聽說過，所有命運中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這句話吧？哈哈哈！看來你知道！」
這讓伍雙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只要打贏這場決鬥，那他就能贏得與牧者的遊戲，也就可以阻止儀式的繼續。
之前在聽說了牧者的謀劃，與切實感受到的封禁後，他就在擔心，自己不斷重來的能力被封禁，而現在輸了之後，他就更緊張了。
「什麼意思？」
那麼，重來多少次都可以！
「好的，這就為您再次接入夢境」
而伍雙則是躺在地上，作最後的掙扎，努力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麼。
細長的劍鋒，隨著那顆心臟的跳動，在低鳴。
「為了贏下跟你的這場遊戲，我可是煞費苦心吶。
趁著這一下，伍雙奮力而起，將牧者掀翻在地的同時，拔出插入肩頭的長劍，反手刺入了牧者的心口。
牧者咳出了一口鮮血，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問道。
可惜的是，無論是他們倆人當中的哪一個。
「咳你早就知道，是嗎？」
「結束了」
而伍雙什麼也沒說，用盡全力，將長劍刺得更深之後，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望著山峰下，藏在暮色中的城市，還有山林里時不時亮起的槍焰，緩緩吐出一口氣：「無論如何，我贏了。」
我知道你有著不斷重來的能力，也知道可能限制不住你的能力。
直到長劍落下的那一刻，他抓住了上次才摸到的石頭，挺起身子，向著牧者腦袋砸去。
伍雙從書桌前驚醒，茫然地四顧左右後，發覺自己又回到了夢境裡，而眼前的書本上，則記錄著剛剛他死於牧者之手的最後結局。
根本沒等女僕詢問，他幾乎是瞬間就站起身來，抓住了女僕的肩膀，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緊張不安的心情，相當認真地問道：「我還能再進入故事嗎？」
牧者則是還在肆意地笑著。
「贏了？你確定？」牧者卻好像仍不服輸地在狡辯，「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不是這場遊戲裡，唯一想要進行儀式的人。」
伍雙則是喘著氣，整個人幾乎是靠在長劍上，才沒有馬上倒下，沉默著沒有任何回應。
所以，我做了兩手準備。
「你什麼意思？」他沉著聲音問道。
還是同樣的地點，還是同樣的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疲力竭，但這一次的結局，有了不同的改變。
在爭奪長劍的時候，伍雙又一次被打翻在地，頭昏目眩的他還沒能爬起來，就被牧者又一次騎在了身上，而那柄長劍也被牧者雙手反握在了手裡，面露猙獰笑意地打算刺下。
面對他的詢問，被捏緊了雙肩的女僕，似乎完全差距不到身上的痛覺，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便答道：「當然。」
他笑著說完，望著那個因為精疲力竭而搖搖欲墜的身影，嘆息道：「欣賞這美麗的末日之景吧。」
「當然。」伍雙根本沒有遲疑。
在看見他沒有任何變化的臉色後，牧者大笑了起來。
可牧者似乎依舊看出了什麼，在疑惑了一會後，開始笑了起來，完全不顧自己瀕死的傷勢，邊笑邊咳血地說：「看來，你的能力，比我想像的還要高級，就連命定的決鬥都沒法完全束縛，不，那不可能是你的能力.伱的麻煩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啊。」
長劍穿透肩膀，石頭砸中額間，鮮血噴濺了一地，卻又互相交融。
可緊接著，女僕的話又讓他瞬間緊張了起來。
作為場中唯一的武器，現如今實力相近的倆人，只要誰拿到了，那就是一個板上釘釘的優勢。
但伍雙木然地看著書頁上的結局。
如果一切真如牧者所說，那他的確是輸定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好在，他早就為此做好了準備.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伍雙迅速退出了夢境，無視了女僕說的自由點數可分配等的話題，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瞥了一眼時間，在確定還來得及時，拽起收拾好的行李，就衝出了門，看著已經收拾好的二老，認真地說道：「走，去旅遊，現在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