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熄燈
宇宙中心，歐阿。
「我們失敗了。」
綠燈軍團總部，哈爾·喬丹懸浮在一片投影的虛空之上，身下是一整個宇宙。七彩的光正在他腳下的星空中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爆破，延綿的色燈戰火在無數個星域裡打響。
「綠燈軍團正在取得越來越多的戰果。」
蓋·加德納環抱雙臂飄在他身邊。
「我可不會把這叫做失敗。」
「如果你指的『戰果』就是越來越多的衝突。」哈爾閉上眼睛，揉著鼻樑搖了搖頭，「塞尼斯托軍團的殘黨正在消失，紅燈的活動區域也暫時被軍團壓縮控制
但依舊存在衝突，而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等等，」蓋皺眉道，「你該不會是在考慮那些老東西之前扯淡的那些話吧？什麼預言啊宿命啊之類的.從什麼時候起你也開始信這一套了？」
哈爾沉吟不語。
是的，他確實曾經不相信，但那是他作為一個戰士的時候才能不計後果。現在他必須為更多人、為大局考慮，他不得不瞻前顧後。
歐阿之書的預言正在被一步步地印證，綠燈之外的新光譜正在不斷出現，色燈戰爭也已經爆發過了。如果預言沒有錯漏，那麼下一步就該是至黑之夜了。
沈游那邊好像說已經有進展了，但綠燈軍團這邊還沒有絲毫線索。這讓他多少有點不安。
「蓋，你有沒有些時候覺得.」
哈爾遲疑了一下。
「什麼？」
「.就是覺得，也許我不是最適合的人選？」哈爾說，「作為軍團領袖？」
「呵，我就沒覺得你行過。」蓋哼哼唧唧，「要我說你連一間廁所都管不好。」
「我認真的。」哈爾道。
蓋加入軍團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各個扇區征戰過程中立功頗多，在軍團內晉升也是飛速。現在他雖名義上和哈爾還是上下級，但實際上已經是好哥們了。
「認真的？」
蓋皺了下眉。
「那你是抽什麼風了？」
「因為正如你所說，我越來越發現也許我真的沒有那個天賦。守護者.當然我不是說認同他們，我到現在也無法原諒他們所做的很多決策，但我越來越開始理解其中的很多原因了。
我在想，也許我應該找甘瑟回到軍團來，他會是個比我優秀得多的領導者。又或者甚至可能叫沈先生來都會比現在強得多。
就我所知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就至黑之夜的應對有所行動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有萬全對策了。可綠燈軍團在我的帶領下完全沒什麼進展.」
「嘿，別想了。」
蓋打斷了他，沒好氣地說。
「伱把腦袋想破也不會有結果的，你不是那塊料。」
頓了頓，他哼哼笑了笑。
「要我說，既然你覺得自己那麼不行，那我有個好主意。讓老蓋來當領袖，保准比你乾的強。」
「你？」哈爾啞然失笑，「得了吧，你能在三天內讓整個軍團全掉火坑裡。我還是選擇自己來。」
「切，看不起誰呢。」
蓋撇撇嘴，也不生氣，只哼笑。
「但那就對了。你瞧，你在逼迫自己做些你原本就不擅長的事。動腦子，瞻前顧後，總是去想每個決策造成的後果.
那麼我問一句，是這些東西把你塑造成了最偉大的綠燈俠嗎？哦，補充一下，是除了我之外最偉大的綠燈俠不過你明白的。
重點就是，你是哈爾·喬丹，不是什麼宇宙守護者。坐上這個位置也不會直接改變你是誰。你過去是怎麼創造了奇蹟，怎麼變得偉大，你可以帶領軍團一起這麼做。
還是說你已經沒了那個自信了？那問題也不大，老蓋隨時都準備就緒。只要你一句話，你不行就我來，我覺得我行。」
說著他一叉腰，挺了挺胸。
「行吧，我想像了下那個畫面，也許還是我自己來就好。」
哈爾頓了頓，微微一笑。
「不過謝了，蓋。」
「跟我客氣尼瑪呢？」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我該重新考慮一下.什麼事？」
哈爾正說著，接到了燈戒傳來的通訊聯絡。他舉起燈戒，其中的綠光投射出了燈團秘書薩拉克的身形。
「是甘瑟大師，領袖喬丹。他想見你.他說十分緊急。」
哈爾挑了下眉毛。
他退出指揮室，剛一見到甘瑟便見這位許久不見的小藍人急匆匆地徑飛了上來。
「召集燈俠，喬丹！所有綠燈俠！無論在哪的！」
「喔喔，慢點說，甘瑟。什麼情況？」哈爾道。
「沒時間慢吞吞的了，是歐阿之書，新的篇章出現了。事態正在發展，禁忌的預言成真了！」
甘瑟喝道。
「亡者開始反撲，世界將被顛覆，至黑之夜來了！」
「哈？」哈爾被這突然的警告嚇了一跳，「什麼時候？」
「就現在！」
地球，海濱城，郊外。
此時的黑手已經被漆黑的氣息徹底包圍。黑暗的死氣覆蓋了他全身，濃郁到連黑手的輪廓都看不清。
便似其他色燈的各色能量具象一樣，只不過是死亡的版本。死的具象將黑手包裹成了猶如頂天立地的巨人，連他呼出的氣體都變得沉重而壓抑，整片天地都宛如被劃入了冥界的領域。
「光我討厭那個光。」黑手的聲音含糊地從其中傳來，「你們兩個.比綠燈俠還要討厭。」
在威廉·漢德成為黑手之前，他生平第一次見到綠燈俠起，他就感到無比的不安。
就好像他生來就是黑暗的信徒，本能地厭惡光明。
每一次閉上雙眼，他仿佛都能看到那閃耀的綠光，刺得他雙眼耀花。綠燈俠發出的光讓他不得安眠。
他刨開墳地，把自己深藏到墓穴之下，卻還是能看到燈戒過於閃耀的光，如同黑夜中的白晝，讓他永無安寧。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得讓它熄滅。
之後直到他一生終結的後半輩子，他都致力於熄滅那光芒。而現在，他所面對的是比當年看到的綠燈俠還要閃耀、還要令人不安的光輝。
「必須.熄掉。」黑手咬牙切齒，「安寧的新世界，新的大家庭，不需要你們。」
「別急，地球人威廉·漢德。」
此時一個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回頭之際，只見半空中已經浮現了一道虛影。藍色皮膚的小矮個，裹在寬大腐朽的長袍里，但渾身遍布瘟疫般的漆黑紋路。
黑暗守護者。
「你是吾主所選中的命定之人，是吾主的使者。現在是時候了。」
黑暗守護者飄在半空，瞳孔漆黑如沒有星辰的宇宙。
「永恆的夜在此降臨，世間最後一絲光亮，也在今晚熄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