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倒流入海
災難突如其來。
人們在睡夢中聽到了轟響，宛如天空裂開般的聲音。下一刻，哥譚的擋水牆裂開了。成噸的洪水如怒濤般猛烈衝進了城市，水流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衝擊著建築和道路，巨大的水浪翻騰而起，掀起海嘯般的浪潮。
「地鐵口被淹沒了！」
那是來自地鐵的控制中心。
「抽水系統沒有響應，還有減壓系統電！我們需要電力！」
但供電局此時也無能為力。工作人員們正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所有機器都毫無反應。他們面前的每個屏幕都被霸道的紫紅色屏幕所占據，正中央是個綠色的問號。
「局長，是那個叫謎語人的瘋子！」有人絕望地大喊，「他劫持了所有的機器，我們沒法.」
教堂的神父舉起了胸前的十字架，閉上了眼睛開始默念。
「神啊，寬恕我們的罪行.」
「.」
蝙蝠俠借著鉤爪飛上了一棟房頂。他看到洪水在席捲靠近海岸的街道，看到車輛、攤位和人行道被沖走，從高處俯瞰就像一片片渺小的樹葉在漩渦里打轉。
建築的窗戶被水流衝破，大水像怪物被侵入進室內。路燈，標誌牌和樹木被連根拔起，衝撞和崩塌聲此起彼伏。
「少爺？少爺你還在嗎！？」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此時蝙蝠俠剛剛藉助鉤爪槍從封閉的室內救出兩個被困的市民。他蹲在一個滴水嘴上，天空中開始降下了細雨，不斷地落在他斗篷和面罩上。
「是我的錯，阿爾弗雷德。」
他居高臨下，看著那瘋狂地湧入進城市街區的洪水。
「我抓到了尼格瑪，但沒能阻止他。我沒想到他會瘋到這種地步，我預計錯了，這不應該
搞什麼！？」
就在通話到半截的此刻。
剎那之間，白熾的光輝陡然爆發。直插雲霄的光柱，紅銀色的巨人突如其來地浮現在了被洪水侵襲的海岸線上空。
強光讓蝙蝠俠不得不抬起胳膊擋在了面前，斗篷在狂亂的風中飛舞。
而當他定睛看清時，面具下的瞳孔不由輕微收縮。
是那個被稱作「奧特曼」的存在。
可事到如今，他來這裡做什麼？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事實上一個身高五十米的巨人伴隨一陣刺到人發慌的強光出現在城區上空，要想無視還是很有些困難的。
只不過這會兒情況緊急，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沒人有餘暇停下來思考而已。
滴水嘴上的蝙蝠俠眯起了眼睛。
他要做什麼？
下一刻，就見巨人雙腕在胸前交叉，攥緊了雙拳。
恍惚之間，蝙蝠俠仿佛看到整個天空都閃爍了一下。
有如不知從何而來的雷霆劃破了天際，世界都在那巨人的面前閃動。
巨人舉起了手掌。
朝向大海的方向，向著那猶如萬馬奔騰般肆虐進城區的海水。
仿佛下達了一個不容抗拒的指令。
蝙蝠俠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是個不會輕易被驚到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面對什麼樣的情況都能冷靜地思考，就算在最不可能的境地里也總是能找到出路。
但這一刻，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的確確驚愕了。
腦海中一度浮現了他曾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相信的詞彙。
神跡。
那奔騰的、不受控制的肆虐海水，那副毀天滅地的畫卷靜止了。
奔騰的海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水體洶湧而詭異地在半空中流淌。
總之就是一副牛老爺子見了原地揭蓋而起的反物理鏡頭。
洪水登時有如被攔腰截斷，這時才逐漸有人開始騰出空向決堤的方向看去。
跟著也一個個都呆在原地，表情逐漸炸裂，看到了那讓人所不能理解的畫卷。
「上帝.」
有市民已經不自覺間跪了下來，仰著頭，感受著那天地撼動般的鏡頭所帶來由視覺到靈魂的衝擊。
連神父也走出教堂，呆呆地看向那單手攔下洪水的紅銀巨人。
一下子只覺自己胸前那十字架不香了。
奧特屏障，由念力衍生出了念動力系技能。
在光之國里對這招較為拿手的是奧特道場的教官傑克前輩。他在個人劇集裡就曾施展過這招，靠念動力製造屏障，把險些淹沒東京的海嘯強行推了回去。
早在重生之前，兒時的沈游在電視上看到這一幕時就驚為天人，覺得這個奧特曼簡直強得沒朋友。重生後他在掌握念力後同樣也學了這招不過當然，跟前輩還是沒得比的。
傑克雖然人稱手鐲架子但念力方面造詣其實在光之國也已屬於首屈一指了。而且縱然強如傑克，在推回海嘯後也立刻能量告急，無力再戰原地消失。沈游當然沒前輩那樣的本事。
好在，哥譚不是東京，眼下這小洪水跟前輩面對的海嘯也不是一個量級。傑克前輩那會是海嘯怪獸和龍捲風怪獸合力引發的史詩級海嘯，被他以一人之力就推了回去順帶還衝走了那倆怪獸。
而沈游此時面對的不過只是個吃飽了撐著的神經病拿炸彈在擋水牆關鍵處炸出的缺口而已。
這種程度就算是以他半吊子的奧特屏障也不過是灑灑水字面意義上的。
沈游手勢一變，雙臂舉起，念力再度發動。
下一刻，海岸線聚焦於此的無數視線都看到了那更加觸目驚心的場面。
那被停滯的海水，漫天的浪花，隨著巨人那宛如命令下的揮臂之間——
——倒流入海！
就仿佛有一個偉大高維的存在為這場災難按下了倒帶鍵一般。
肆虐的洪水陡然間倒卷而回。以比來時更勝百倍的湍急，有如萬馬奔騰般倒卷，就像來自大海的千軍萬馬在見識到無可戰勝的壁壘後丟盔棄甲地逃走。
現場的群眾劫後餘生。濕漉漉的人們走上大街，緊緊相擁的家庭，抱起孩子的父親，緊靠在一起的情侶，所有視線都齊齊匯聚到了半空那偉岸巨大的背影之上。
一如古老的以色列人目睹紅海在摩西身前分割時的震撼。
狂風止息，暴雨消退，狂躁的海重歸於寧靜。
半空中的巨人放下雙手，身形逐漸變得透明，直到徹底消散。
簡直就像一場史詩般的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