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直面自我
當聽沈遊說到是關於情感光譜的問題時，甘瑟是相當自信的，甚至本能地透出了一股守護者獨有的傲氣。
雖然他知道這被稱作奧特曼的存在有諸多的不科學，也知道沈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宇宙里啥派系啥學科多少都能摻一腳。
但就算如此，畢竟對方在光譜領域起步尚晚。自己怎麼說也虛長了數以億計的年齡，這麼多年潛心鑽研光譜科技，別的不說在情感光譜學裡還是有泰山北斗的自信的。
甚至在被虛心請教時，甘瑟老頭心底會本能地有一股戰術後仰的衝動。
什麼叫守護者啊？
「問吧。」他一揮袖，自信地微笑，「在光譜學裡還很少有我回答不了的問題。」
甘瑟也已打定了主意傾囊相授。守護者已經不止一次被驗證了是錯的，而沈游則多次證明了他更有實力也更適合擔任守護者的職責。連藍燈光譜都認可了的他，無疑是值得託付未來的人。
或許將這些古老的知識和危險的技術交給對方，就是自己的命運也說不定。
眼見甘瑟如此自信，沈游倒也不想打擊他：「呃，我的問題可能會有那麼點偏門，也很少見。待會大師見了別驚訝。」
甘瑟樂了，自信地又一揮袖：「別擔心。我可是守護者，這個宇宙中最古老的不朽之人。我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奇怪的事我也不會驚訝。」
「好吧。」
既然如此沈游也不再客氣，直接劃開隨身的小黑屋亞空間。只見六色光飛出，紅黃綠青藍紫六色的燈戒迫不及待地飛出，爭先恐後地開始繞著沈游打轉。
甘瑟：「？」
專業守護者滿臉的自信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什麼玩意兒？
甘瑟強行把本能地要張開的下巴給閉合了回去，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幾枚飛來飛去的戒指。
「這你搶來的？」半晌後甘瑟才忍不住說。
「它們看著像是被強迫的樣子嗎？」沈游無奈。
甘瑟一時無言。
幾個戒指熱情得像紅燈區街邊衣衫襤褸的小姐姐，的確看不出強迫的跡象。
「六個燈戒，一起選中你了？」他還是覺得難以自信。
「事實上，應該是七個。只不過嗯.剩下那枚戒指還在溝通階段。」
說著沈游伸手往小黑屋裡一撈，直接拎著那短手短腳的小橙燈生物提在了手裡。
「別睡了，醒醒。」沈游將它拎在手裡晃啊晃的。
橙色小東西刷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開飯了？」
「沒。不過你得給我變回燈戒。」沈游命令，「不然回去開飯了也不給伱吃。」
小東西委屈巴巴地扁了下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跟著身子一縮，變回了一枚橙色戒指的形狀。
「它跟著其他戒指一起飛來的，不過看起來是個具象。」沈游看向甘瑟，「所以，您對這種現象有什麼解釋沒？」
甘瑟：「.」
有什麼解釋？我能有什麼解釋？
我只是個可憐無助又無知的守護者，我特麼怎麼知道你這又是哪行開掛代碼輸錯了
旁邊的綠燈俠見了此情此景也都是大為驚奇，但也沒人出聲，只齊齊看向甘瑟等著大師給出答案。
那麼現在壓力給到了守護者。
「唔同時被七種光譜選中，這顯然不正常。」甘瑟托著下巴，「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我傾向於猜測.是不是你做了些什麼，觸發光譜和你產生了不同尋常的聯繫？」
「不愧是大師，我還沒說就猜到了。這確實是我想問的下一個問題。」沈游笑了笑，「我好像有那麼一下連接上了存在之靈。」
甘瑟：「.」
甘瑟：「！！！！」
受過專業訓練的守護者下巴摔在了地上。
「你你你連上了.啥？」
「存在之靈，又白又大的那個。」沈游比劃了一下，「宇宙的生命之光？」
「.」
甘瑟.EXE無響應。
沈游在眼神空洞的守護者面前揮了揮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卡隆納遠程遙控了。
「也不至於這麼吃驚吧？」沈游自言自語。
「不是.你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從宕機中緩過神的甘瑟緊接著就進入了暴走狀態。
「那可是存在之靈！宇宙一切生命的起源，甚至現在都和每一條生命緊密聯繫的具象，可以說正是『生命』這個概念的本源！」
連上了存在之靈？那豈不是等於掌控生命本身了？
汝甚叼，令尊知否？
「沒我感覺我成功了一下，但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接著我以為失敗了，可如你所見，這些戒指飛了過來，趕都趕不走所以感覺又像是成功了。」
沈游無奈道。
「後來研究我發現身體裡存在一絲歐米伽的殘餘，應該是和天啟的戰鬥留下的。我曾以為是這個干擾了連接，所以我設法消除了干擾，可現在還是不行。」
他看向甘瑟。
「跟著我就想到，你億萬年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存在之靈，你們為保護它而特意掩蓋了地球是宇宙中心的秘密。
這麼多年的研究，說不定你們會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
旁邊的綠燈俠現在已經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白燈光譜？生命之光？萬物起源？宇宙中心？
突然感覺就像看書追劇的時候突然自動跳過了一整季，看著看著就變成了看天書.
甘瑟欲言又止。
不是，雖說守護者無所不知，但生命之光這種掛比級的玩意兒不在論內啊，咱們一般學術研究不討論這玩意兒的。
這玩意兒從來沒人能接觸.不，甚至都沒人親眼見過。
你問這玩意兒誰懂啊？
但細細思忖了一下，飛速整理了自己小藍腦袋裡畢生所學，甘瑟深吸一口氣，還是徐徐說道。
「老實說，生和死是守護者所知整個系統里最神秘的兩種，我所知的也有限。」
「但就現象來觀察，結合我自己的研究經驗和推測我覺得是的，你應該是得到了生命的承認。駕馭七色光譜之人將獲得生命之力，這是我們多年前就得出的推論。所以這七枚燈戒就是明證。」
「你說這是個學術問題？依我看，未必如此。」
甘瑟說到此處頓了頓，鄭重地看向沈游。
「你是個優秀的科學家，一個天生的研究者。我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這一點。你的求知慾令我驚異，你對知識吸收的速度令我嘆為觀止。
但我想，或許正因如此所以你才更容易忽略了這樣一件事。
情感光譜，在作為一門科學學科、作為研究內容之前，它更本質更重要的一點，是『情感』。心懷相應情感者，才能自如駕馭相應光譜。
學習和認知固然重要，但那並不是力量的全部。我們守護者對綠燈研究的深度無人能比，但我們全部加起來都不如燈俠哈爾·喬丹——而後者除了實操經驗外，對意志能量的理論知識無限接近於零。」
甘瑟認真地說道。
「這麼說，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嗎？」
沈游想了想。
「你是說，我的問題從根本上就不應該再從理論研究上尋求突破而是情感本身？」
「是的。」
甘瑟微笑，欣慰地點了點頭。
「要駕馭一種光譜，持戒人所需要做的，就是深入自己內心。不要自欺欺人，讓內心直接面對最原始的情感核心。無論綠燈還是藍燈，我都是如此教導的。
我想白燈應該也是同理。只不過你所需要面對的，不是單一的一種情感而已」
「懂了。」
沈游沉思。
「想駕馭生命我要直面自己的全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