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再無蝙蝠俠
哥譚警署，樓頂。
金黃色的探照燈被打在漆黑的雲層之上，蝙蝠的標記高掛在帶著些許暗紅的深沉天空中。
詹姆斯·戈登局長站在那巨大的探照燈邊，點著了不知第幾支香菸，口中吞吐著煙圈。
「我想他不會來了，局長。」
說話的是戈登的老搭檔，哈維·布洛克警探。一位有著肥碩身材圓滾滾肚皮的警探，常年戴著圓頂帽披著老舊的大衣，肚子裡不知裝著多少啤酒和甜甜圈。
「再等等吧。」戈登又點著了一支煙。
哈維瞥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戒菸了。」
「理論上說，是的。所以就當幫老夥計個忙，別告訴芭芭拉。」
「怎麼，現在抽菸也得躲著女兒了？」
「是啊，越來越像個小偵探。」戈登點了下菸灰，微笑著說，「我藏在家裡的每一支煙都被她繳獲了。
昨晚實在耐不住，準備摸出床板縫隙里的那根解解饞。你猜怎麼著？我只找到一張便條，上面寫著『你得更努力點老爸』.」
「我懷疑伱在藉機吹噓你家姑娘的本事，真是甜蜜的煩惱。」哈維摸了摸帽子，「小丫頭看起來會是個很厲害的警探。」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哥譚這個地方。」戈登搖搖頭，「我一直極力避免她接觸警署系統，我努力拼搏就是為了她的未來可以更好。但瞧瞧現在的我們，人們之所以能安穩睡覺靠的都是個穿戲服的瘋子。
而且最糟的是，我們現在說不定把那瘋子弄丟了」
他抽掉了最後一支煙，往兜里一摸，煙盒裡已經空空如也了。
「行吧，把燈關掉吧。再這樣下去得燒壞了。」戈登示意了下那個探照燈，轉身準備離開屋頂。
哈維嘟噥：「我早就說過蝙蝠瘋子不靠譜，就是個心血來潮的義務警員，哪天玩膩不幹了都一點不奇怪.」
話沒說完，兩人都只覺腦後一涼，似有一陣冷風颳過。下一刻他們齊齊回頭，只見他們熟悉的那道偉岸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陰影里，大半個身子都裹在寬大的斗篷里，緩步走了出來。
戈登眼中閃過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喜悅。
「總算來了。」他微微一笑，「你也遲得太久了。」
「有事情耽擱了。」
蝙蝠俠，或者應該說是穿成蝙蝠俠的沈游回答道。
經典蝙蝠俠式的喉癌聲線，變聲器處理讓他聽起來又低沉又沙啞，冰冷而古怪。
「行吧，我就不問你是去哪度假了。之前你給我們的線索，我安排最好的警探去查了，你是對的。
外星武器，大量的武器從你說的那條線路被運輸進來，都堆積在哥譚港的倉庫。我們的人和碼頭卸貨的發生了交火，格里德警探被一發光線槍擊中了.可憐的傢伙，本來明年就退休了。
我不得不去通知他的家屬，甚至連葬禮都沒什麼東西可以埋了。」
「我們會抓到他們的，吉姆。」
沈游接過他遞來的文件，迅速簡略地翻看。其中標記出了哥譚港附近的幾個設施。
「洞穴，比對設施所有者信息。」沈游和蝙蝠洞連線。
萬能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在蝙蝠電腦上噼里啪啦一通敲，調取了蝙蝠俠建立的資料庫。
畢竟哥譚基本都是韋恩家的，這座城市裡的每棟樓甚至幾乎每一塊磚是誰的都能通過蝙蝠電腦查得明明白白。
「所有者姓名是傑克·斯內克.幌子，蝙蝠電腦對資金鍊路追蹤有了，一家皮包公司，線索指向了.
冰山賭場。」
嗯？
好像在意料之外，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企鵝，怎麼又是他？
現在聽到這名字沈游居然都覺得有股親切感。
法爾科內倒台後企鵝人說是哥譚皇帝，說沒錯也沒錯然而卻當不了一點。這皇帝做的也屬實是有點憋屈，蝙蝠俠追查各種案子期間，反正只要沒頭緒沒線索先來賭場給企鵝的小腦袋瓜子一通敲打總是沒錯的。
推理沒思路？查案沒線索？
都沒有關係。為什麼不去問問神奇的企鵝呢？
認真翻完檔案的沈游剛一抬頭，就見面前倆警探都用一種頗為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有問題？」
沈游自認擬態應該沒有破綻，身上戰衣裝備都是原裝的聲線也是經典喉癌款，應該看不出問題才對。
「不沒什麼。」戈登古怪地說，「只是我以為我以為剛剛我轉頭那會兒你應該已經走了。」
沈游：「.」
壞，沒想起來這茬。
蝙蝠俠經典被動回頭就沒，該技能對戈登局長有特別加成效果。
於是他只好故作若無其事：「嗯。」
轉身，在兩位警探的注視下默默地伸手去斗篷里掏鉤爪槍準備飛走.
淦，掏反了，鉤爪槍在左邊。
於是又若無其事地換了只手，掏出鉤爪槍，啪地一槍射到了對面樓頂。扣動開關，繩索收縮，身形宛如化作一隻巨大的蝙蝠飛進了夜色。
「.」
總結，還是自己飛來得方便。
目送蝙蝠俠離去，兩位警探沉默了片刻。
戈登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完成一次完整對話的感覺」
「話說，不是我的錯覺吧，局長？」哈維又轉了轉帽檐，「我怎麼覺得蝙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呢？」
戈登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哈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不該問的最好別多問，哈維。」
冰山賭場，某處。
「你們是一群勇氣可嘉的人。」
企鵝人科波特抽著菸斗，站在一張冰晶般的會議桌的盡頭。
桌邊是各種奇裝異服的傢伙。一個紅色膠囊頭的黑西裝，膠囊上畫著個毒藥標記般的黑色骷髏。一個黃綠制服但面黃肌瘦活像營養不良的傢伙，身子瘦得像一具包著皮肉的骷髏。一個白色制服造型簡樸的蒙面男。還有一個用紫色圍巾蒙著臉，戴著漩渦狀的眼鏡。
「毒氣人，速魔，炸彈人，催眠大師。」科波特說道，「看看你們，各種能力，各種天賦，不同的立場，卻懷著相同的目的。
在哥譚，你們面臨著相當多的威脅，而這其中一部分來自你們少得可憐的朋友。當然，更多則來自你們為數眾多的敵人。
這也是你們來此的原因，你們需要我的保護.需要彼此的保護。因為無需多說，在那眾多的敵人之中，我們都有著共同的、最大的威脅一個威脅。」
企鵝人用力吸了一口菸斗，然後重重吐出了那個詞。
「蝙蝠俠。」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說話。
「但你們有我的保證，團結一致，站在一起，那麼我們將無可戰勝。而蝙蝠俠終究只是一個人。」
科波特嘴角一扯，微微上揚。
「如果不出我所料，蝙蝠俠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就像他已經來過很多次的那樣。但這一次，他將會發現，我在這裡給他準備了驚喜。
過了今天，哥譚市再無蝙蝠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