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王漸來到了久違的法拉盛辦公室內。
這一方面，是因為網站有很多雜物需要處理一下。
當然，更重要的事情，是找個替死鬼。
「幾個女人、加上不會演戲又地位很高的時尚大亨，片場的生活簡直糟糕透了！」他喝著咖啡，在心中感嘆道。
「王，這是網站最近的數據。」湯姆拿著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王漸拿過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便放在一旁了。
網站的用戶、付費比例，又有了一定的升高。
這應該是電腦價格下降，美國家庭保有量上升的原因了。
既然主營業務，沒有什麼問題。
那麼…
「湯姆，」王漸努力擠出和善的微笑，「有興趣去片場嗎？」
「這部電視劇里，可是有很多維密超模客串的！」
「哦？」湯姆先是露出驚喜的表情，接著馬上又恢復嚴肅，「沒興趣！」
「網站已經有工作人員回來訴苦了，兩三個鏡頭拍一天，在這部電視劇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fuck！
王漸也板起了臉，「《亞瑟王》訂閱上升明顯，我需要抽出時間來進行創作。」
「你作為網站的高管，有配合我工作的義務。」
「呵呵，」湯姆將文件夾打開，露出裡面厚厚的紙張，「網站作者數量激增，這些版權都是需要我去談的。」
看著那一疊疊的文件，以及可能涉及到的法律問題，王漸只能無奈的揮了揮手。
沒辦法，這個工作除了湯姆之外，交給別人他並不放心。
「可是根據地位對等原則，能代替自己的，只有遠在矽谷的傑克．多西，以及陳士駿了。」
「這兩位都是技術人員，應該更不願意去片場的。」
正在這時，陳士駿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來。
「王，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是網站在技術上，出了什麼問題了嗎？」王漸看著對方，感覺心中一慌。
「不是…」陳士駿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我希望網站能對Future Wave，展開收購。」
「或者，得到其開發播放器的技術授權。」
播放器？
那跟網站有關係嗎？
王漸抬起頭，有點疑惑的看著對方。
「這個播放器與其他的不同，是可以在HTML5上直接運行的。」
「也就是說，不需要像其他播放器那樣，完全獨立出來。」
「我想…」陳士駿沉吟著，說出苦思冥想的理由，「我們可以建立一個視頻分享網站，增加我們作品改編影視劇的宣傳渠道。」
「根據我曾經在好萊塢片場觀察的經歷，每部影片都有很多ng鏡頭。」
「無線電視網可以通過自有渠道，來進行播放，以便吸引觀眾。」
「可是HBO是收費的，並不能將這些利用起來。」
「我的意思是，建立一個視頻分享網站，用戶可以免費的看這些鏡頭。」
「這對和hbo合作的我們，是一個重要補充。」
「王，」他竊竊的看向王漸，「從長遠上看，它應該是賺錢的。」
你一個程式設計師，懂個屁的視頻分享！
王漸撇了撇嘴，強忍著沒有說出口。
當然，他不願意涉及這方面的原因，還有不想和科技巨頭微軟發生衝突。
最近，微軟發布了其自有播放器wma。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軟體巨頭是想利用其在系統的優勢，實現完美閉環。
上一個和微軟競爭的網景，現在是什麼樣子？
王漸正要一口回絕，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曾經經常去好萊塢，觀看一些影片的攝製過程？」
「是的。」陳士駿點點頭，稍微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那，你對製片人的工作，有所了解嗎？」
「應該…還是有一些的。」
沒關係，會有HBO的工作人員，和他進行配合的！
「不會演戲的范思哲，各種小動作不斷的維拉和吉賽爾，終於可以暫時說再見了！」
王漸一邊想著，一邊上下打量著陳士駿。
這個亞裔程式設計師，感覺稍微有點發冷。
「王先生，我可能考慮的有一些不周…」
「不不不。」王漸擺了擺手，讓對方重新坐下。
「怎麼可以用最少的付出，來讓對方接下這個差事呢？」他的腦筋，在瘋狂的轉動著。
說實話，在如今美國網際網路熱潮中，類似陳士駿這樣的頂級程式設計師，待遇是非常高的。
高薪加股權激勵，算是基本待遇了。
可對方並沒有網站的股份，王漸也不想破壞還算穩定的股權結構。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用董事長的權威去壓迫對方，並不是非常的合適。
「本來視頻分享和網站的主營業務，關係並不密切。」王漸擺了擺手，打斷了準備辯解的陳士駿。
「可是，這個建議是由你提出的。」
「所以，我還是準備嘗試一下。」
陳士駿被王漸一驚一乍的，頗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
「獲得技術授權，大概需要多少資金？收購那個公司，又需要多少呢？」王漸問道。
「技術授權大概在700萬美元左右，」陳士駿想了一下，「收購的話，根據目前市場的情況，可能會溢價到1300萬美元左右。」
「你也知道，網站首先是個企業，需要考慮盈利問題。」王漸打開抽屜，找到《越獄》前兩部的營收數據。
「所以，任何商業行為都要設一個止損點。」
「你看，」他將文件遞給陳士駿，「這是前兩部的收益，已經遠遠高出你所需要的資金量了。」
「而如果真的建立你說的網站，那麼負責運營的肯定是你本人。」
「那麼，你就需要深入了解一下影視業問題，網站也需要考驗一下你這方面的能力。」
陳士駿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王漸微微一笑，「我給你個機會。」
「你去負責《越獄．變身》的製作，是否進行下一步計劃，也看這部電視劇的營收。」
「如果它能達到700萬的利潤，就去獲得技術授權。」
「如果它能達到1300的利潤，那就提起收購。」
「而在這個新的視頻網站中，你將參考多西在twitter中所占有的持股比例。」
「當然。」王漸想了一下，覺得條件太過優厚了，容易引起對方懷疑，「作為交換，你需要簽署一份競業協議。」
「之後除非在網站工作滿五年，否則不得再進入網際網路行業。」
這…
陳士駿低頭看了看《越獄》前兩部的收益報告，又抬頭看了看王漸。
在他心中，瞬間響起了熟悉的閩南語歌曲，「愛拼才會贏！」
「好！我簽！」
「呵呵。」王漸看著對方簽字的模樣，在心中暗笑。
「就那部破電視劇，700萬美元的利潤？」
「微軟的比爾．蓋茨先生，我可沒有想學網景，打破你們系統的完美閉環的。」
只是在他搖腦袋時，忽然感覺一暈，又一本新書浮現出來。
王漸心中一喜，趕緊讓陳士駿去外面交代工作事項了，自己則閉眼看向腦內。
「《營銷學》？」
what the fuck！
上輩子的自己，到底有多傻啊！
居然，還tm相信這種東西！
他耐著性子，翻動了一下，之後撇了撇嘴。
「果然，寫《成功學》的，從來不是什麼成功者。」
「寫《營銷學》的，也不會是營銷大師的。」
這本破書里，基本上也就是各種用爛了的營銷手段。
唯一有點新奇的，就是好萊塢好像根據一個叫保羅．沃克的演員死亡，迅速推出了一首電影主題曲，帶動某部電影的大獲成功。
「《see you again》？歌詞倒是不錯！」
可是，這玩意對自己真沒用處。
歌詞作者在流行歌曲中的分成並不高，有請名家譜曲的精力，還不如多碼碼字呢。
「我總不可能為了網站的營銷，把丹．布朗或者尼爾．蓋曼給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