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漸精神萎靡的來到辦公室。
這當然是因為昨夜他好好研究了一下蘋果電腦的資料，才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呢。
不過這回的合作夥伴和背靠att的諾基亞不同，它目前的處境也實在太過悽慘。
從1993年開始，三大評級機構就不斷下調蘋果股票的等級，直到去年徹底淪為垃圾股。
為了挽救投資者的信心，蘋果公司請回了公司創始人史蒂夫賈伯斯先生。
可也正是這位創始人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蘋果電腦將堅持使用自己的作業系統，而不會轉為目前主流的Windows系統。
這使得期待改變的投資者們又一次大失所望，納斯達克上蘋果的售單一時竟無人接盤了。
不過賈伯斯也是狠人，他竟然用「專利侵權」的藉口，希望從巨無霸微軟身上狠狠咬上那麼一口。
而目前正和網景展開「瀏覽器大戰」的微軟，居然就那麼從了！
「1.5億美金啊，錢居然這麼好賺？」王漸看著新聞簡報，簡直實名羨慕。
這時，湯姆走進辦公室，「王，蘋果的代表已經到了。」
王漸放下文件，站起身來，「走，讓我們去接觸一下這個已經衰落的巨頭吧。」
當他和湯姆走會議室，多西正和一個瘦削的白人交談。
他們看到王漸的到來，連忙起身，多西指了指對面的蘋果代表，「王，這位算是一個老熟人了。」
瘦削的白人微笑伸手，「我曾經供職於ibm的pc部，貴公司的一些電腦設備就是經我手出售的。」
嗯？
蘋果電腦對網站做過調查了，派出曾經打過交道的人，來負責溝通？
王漸回憶著當時差點讓自己掉眼淚的報價，「你是...」
「蒂姆庫克。」對方微笑回應，「當時我怎麼也想不到，貴網站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就發展到如此規模。」
說實話，面對這個都快要破產的電子企業，王漸多少還是有點心理優勢。
他一邊走向會議室的主位，一邊隨口問道：「你怎麼會從ibm跳槽到蘋果，恕我直言，畢竟現在的你們有點...」
「狀況不太好？」庫克毫不避諱的回答，「不知王先生，是否看過賈伯斯先生重回蘋果的新聞發布會？」
「他有一句話深深打動了我，那就是：科技改變世界，而蘋果將是先行者。」
看著如宗教分子般狂熱的庫克，王漸努力做出一副被感動了的表情。
雖然自己對夢想什麼的嗤之以鼻，但和理想主義者打交道，簡直再好不過了！
庫克看著王漸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氣，「我想王先生一定能理解這獨屬於科技人的浪漫，畢竟我們和華爾街那幫鬣狗是不同的。」
「當然。」王漸指了指臉上的黑眼圈，「當我想到，今天就要和賈伯斯先生領導蘋果展開合作時，昨夜激動的怎麼也睡不著覺。」
接著，他又做無奈嘆氣狀，「可我們網站有高盛投資，那個叫做萊曼的項目負責人，簡直就是認錢不認人啊！」
聽到這話的庫克，深表理解的點了點頭，「是啊，那些鬣狗為了追逐利益，甚至曾經將賈伯斯先生趕出了蘋果。」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庫克拿出一個小型設備，「這是在賈伯斯先生主持下，升級版的音頻播放器。」
「我堅信，它將徹底顛覆現在的音頻市場的。」
王漸接過設備，和曾經拿到的原型機做了一下比較。
更小、更輕便。
他把玩了一會兒後，就放下設備，「我毫不懷疑賈伯斯先生對市場的判斷，我們雙方合作一定能夠共贏的。」
「當然。」庫克打開文件包，遞給王漸一份文件，「蘋果將在紐約收購一家小型音樂公司，並負責升級其中的錄音棚。」
「而貴網站只需要提供相關的作品授權，就可以得到50%的音頻下載收益了。」
王漸翻動著文件，眉頭一點點皺起。
「這個音頻下載網站，是由蘋果絕對控股的？」
庫克也翻到相關的文件，「嗯，是的。」
見鬼的理想主義者，都tm是演技派！
王漸手指輕敲桌面，沉吟片刻後說道：「我認為付費音頻對付費閱讀有一定的衝擊，這應該是有損於網站利益的。」
庫克裝模作樣露出驚訝的神情，「可我們需要得到的授權，都是已經完結的作品啊。」
王漸接過湯姆遞來的文件，「這是《奧術神座》完結後，每月網站、作者可以獲得的收益。」
「在這方面，我們也是有重大利益的。」
庫克看著文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可以向上面匯報，提升一些分成比例。」
滿天要價、坐地還錢是吧？
王漸將文件夾合上，「不知，蘋果的音頻播放器將要在什麼時候推出，獲得了多少家音樂公司的授權？」
「我想蘋果公司迎接賈伯斯先生回歸後的第一個產品，研發費用一定不會很低吧？」
他轉頭看向湯姆，狀似無意的開口，「昨天借用你的MD播放器聽音樂，效果很不錯。」
再然後，王漸又扭頭看向庫克，微笑問道：「或者，蘋果公司準備學索尼收購一家大型音樂公司？就是不知道投資者們，會給賈伯斯先生多少的時間呢？」
此時，庫克已經完全沒有理想主義者的樣子了，他緊緊盯了王漸一會兒。
接著，庫克「哈哈」一笑，將桌上的文件夾隨意的扔進會議室的垃圾桶，又從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抱歉，拿錯文件了。」庫克隨口敷衍，「我想，王先生一定不會怪我的粗心大意吧？」
鬼你個粗心大意！
「怎麼會呢？」王漸接過文件一邊仔細閱讀，一邊隨口回答，「畢竟在追逐理想的道路上，也會有一些小石子嘛。」
看著蘋果代表和那個年輕作家一系列動作的馬斯克，有那麼一瞬間的精神恍惚。
剛才不是都在談科技、談理想嗎？
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他抬頭看了王漸一眼，腦筋飛快轉動。
shit！
靠夢想看來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