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絕不會接受！
「大師，請問您是否是因為街頭英雄們的所作所為不符合法律，才導致他們的行為不正義？」
馬特在此時高聲詢問，僧人聞言，微微轉頭，目光落在馬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他並未直接回答馬特的問題，而是緩緩說道：「正義，你真的認為我們政府的法律，代表著正義嗎？」
「怎麼可能代表著正義，我才不信我們的政府能夠代表正義！」
「老年痴呆的大統領也能夠代表正義？」
「法律不就是為了那群大資本家們所服務的嗎？」
還不等馬特開口，圍觀者就七嘴八舌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在場的眾人竟無一人認為法律可以代表正義。
馬特感到有些荒誕，自己所認同的程序正義，在場的民眾竟然沒有一個支持的嗎？
在現在的阿美利加中，這種現象是普遍還是個例呢？
「現在，你還認為法律代表著正義嗎？」
「大師，雖然在場的人不這麼認為法律代表著正義，但我仍舊要以法律之名執行正義。」
馬特在考慮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在乎別人是怎樣看待自己的，只要自己做的是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哪怕再難，哪怕要受人指責，馬特也要堅持做下去。
「一部由奴隸主們所制定的法律，能夠代表著正義嗎？已經兩百多年了，這部由奴隸主們制定的法律，到現在都只是在縫縫補補呢。
所以，你要以這種法律之名，去執行正義？」
馬特心頭巨顫，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連想都沒有想過。
「你以為所謂的阿美利加的發家史是怎麼樣的？是光鮮亮麗的嗎？是一群種族屠殺者們，想要獲得這塊肥美的地獄，因而將這兒的原住民屠殺殆盡。
又因為沒有足夠的勞動力從而奴役其他種族，最後，因為不想交稅從而獨立，這個國家就是如此建立的。
法律，也正是由這樣一群人建立的，從一開始，就生得不義。」
馬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之間難以找到合適的言辭來反駁僧人的話。
他心中的信念，那個他一直堅信不疑的程序正義，此刻似乎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緩緩說道：「大師，您的觀點確實發人深省，讓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法律和正義的理解。
然而，即便法律的起源並不完美，甚至充滿了不公，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要完全摒棄它。歷史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從中吸取教訓，努力讓未來變得更好。」
「所以，你打算修正它？靠誰，靠著那群官僚，還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那群大資本家們？」
「那群資本家我們可信不過。」
「政府一定在搞什麼陰謀，想要剝奪我們的自由。」
「撫恤金都不捨得出，我不信他們肯向人民讓步。」
馬特再次無言，僧人的問題如同鋒利的刀刃，再次切中了馬特思考的盲點，圍觀群眾們的呼聲更是讓馬特不知所措。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在圍觀的人群中游離，仿佛在尋找某種答案，卻又似乎在與自己內心的掙扎對話。
「大師，您的質疑是有道理的，只是，您有解決的辦法嗎？」
面對如此深刻的社會問題，簡單的質疑或抱怨並不能帶來實質性的改變，馬特期待著這位智者能給予他一些啟示或方向。
「自是求助於神佛。」
僧人雙手合十，臉上露出虔誠之色，圍觀者亦是如此，這場景讓鷹眼看得發毛。
「求助於神佛？這就是你的答案，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
馬特氣笑了，他今天還以為遇到了什麼智者，結果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騙子。
虧他還真心向這位騙子詢問，他不由得為自己之前的舉動感到羞恥。
「這位施主，你看起來似乎對於神佛有著偏見，是何緣由？」
僧人並未因馬特的質疑而顯得惱怒，他的眼神依舊平和，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困惑與掙扎。
「想要將事情改變，只有靠人才能夠解決，將問題交給神，只會」
馬特將話說到這兒愣住了，他想到地獄廚房的現狀，能有如此大的改變，一切都是因為大袞教會的緣故。
「施主，身為凡人，大家都是平等的，誰也沒有審判誰的權利，法庭上的也不過是一群凡人而已，他們有什麼資格審判他人？」
「這，這是人民所賦予的權利.」
馬特的臉色變得蒼白，話說到一半，縱然感覺到了不對。
阿美利加的人民，真的賦予過法庭這種權利嗎？
或者說，就算曾經賦予過，現在覺得法庭並不能代表正義，然後收回了，那麼現在的法庭真的能夠審判別人嗎？
馬特矛盾了，他是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了。
倒是一旁的鷹眼無所謂，反正，他也只在乎自己的家庭，然後服從上司的命令就行了。
至於說正義？
屁！
跟他這個特工有什麼關係？
「那，那神佛就有資格審判他人了？」
馬特只好反問僧人，既然凡人沒有資格，那神佛就有資格了？
「施主，神佛當然有資格，不然怎能稱之為神佛呢？我這裡有著黃眉佛祖可以執行正義，審判人間，不知施主可想知道他的教義？」
僧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蘊含著一種超脫世俗的寧靜與智慧。
「神佛的審判，並非如你所想那般直接而簡單，它們並非以人類的法律或道德標準來衡量一切，黃眉佛祖認為人的欲望是天道的一部分，不應被壓制或消滅。
人性本惡，眾生愚笨，唯有黃眉佛祖才能明辨是否，執掌善惡，對眾生進行審判。」
「豈能如此，我絕不同意你的說法！」
正義與否，審判之責怎麼能夠輕易地交給神佛？
更何況，這個僧人所說的黃眉佛祖，自己聽都沒有聽過，又怎麼能夠相信他的品行呢？
「那麼，施主是想反對黃眉佛祖執行正義？」
僧人和善的目光，漸漸變得險惡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