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前方官道為何繞了三十幾丈?」
算了。
陳泅輕嘆了口氣,也沒時間為玄天宗聖女幾人死去而感覺遺憾了,畢竟時間確實過得久了點,要是當初將三人都流放在一個小世界裡,興許現在能活下來。
至少不會太無聊。
說不定還能挺挺,那白鶴道長剛突破,怎麼說壽命應該也是夠的。
百息之後。
陳泅出現在了大夏國,僅帶了肥龍一人。
「呼」
無邊雪山上,肥龍俯瞰著下方的大夏國,遠眺扶風城的方向有些恍惚的感慨道:「泅哥,你有沒有感覺時間過的真快啊,當初我們兩個人一步一步從扶風城闖了出來,到現在又是我們兩個人回到這裡。」
「天道真的在無邊雪山下嗎?」
「或許吧。」
陳泅輕聲道:「我也不太確定,只是一個猜測,這些年天道一直遲遲沒有甦醒,那就說明肯定有他沒甦醒的理由。」
時間過去太久了。
足足過去一千多年了,但他昔日在大夏國的那些老朋友卻還在世,伴隨著大夏國當時的修為上限提高了之後,他的那些老朋友也都突破了修為,壽命得到了延長。
「開始吧。」
他也沒停留。
一念間,神識便徹底籠罩面前這個無邊雪山,下一刻——
整個無邊雪山,連根拔起漂浮在高空中。
被壓在雪山下數萬年的泥土重建天日,伴隨著一層層泥土被靈氣包裹著飛在半空中,一個深坑漸漸顯露出來。
一炷香後。
「」
陳泅沉默著望向面前這個深坑沒有講話,他已經挖到邊緣了,已經挖到這個小世界的邊緣了,再挖下去就跑到玄天大陸了,但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換句話說。
天道並不在無邊雪山下,他的判斷錯誤了。
「會不會是在無邊冰原?無邊沙漠,和無邊之海里?」
「去看看。」
無邊之海,群島上空。
陳泅俯瞰著面前如同面板上巧克力碎般的群島,島上有不少人類痕跡,曾經他派人來探測過這個群島,不過在探測到群島上有元嬰氣息後,便撤回了。
群島上有一尊傀儡。
和無邊雪山上那尊傀儡一樣,都是嘲天宗昔日留下的。
只不過這尊傀儡現在的修為不是元嬰初期了,而是合體修為。
神識掠過,在滔天海浪下,漫天海水懸掛在高空中,整個海底第一次裸露在世人面前,無數魚類和海妖被海水包裹著在高空中,滿眼恐懼的望向頭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不僅用神識過了一遍,他覺得天道肯定有什麼可以屏蔽神識的手段,他用自己雙腳度量了一遍,一點一點細細查找著。
無邊沙漠和無邊冰原。
他也都去了。
然而
依舊沒有任何發現,四個方向都沒有任何發現。
直到這裡,陳泅必須得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天道的沉睡之地確實不在大夏國,他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泅哥。」
肥龍有些遲疑道:「我一直是信任你的,既然你說天道有可能沉睡在大夏國,那大概率可能就在這裡,我們四個方向都找了,就是沒在核心區域的大夏國去找,說不定就在中間呢?」
「不可能。」
陳泅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可以鎮壓的存在,無論是無邊雪山還是無邊之海,都相當於一個陣法能將天道鎮壓在下面,而大夏國有什麼?」
「大夏國什麼都沒有。」
「若天道真的在核心區域的大夏國下面,應該早在幾百年前就甦醒了。」
「其實也是,若是能讓我們找到沉睡中的天道,那根本就不會用大決戰了,我能輕鬆變將其捏死,天道怎麼可能死的如此輕鬆。」
「不過」
「來都來了,去看看也好,只是要將整個大夏國連根拔起去盤查,會引起不少恐慌,去皇宮一趟,讓他們通知一下各個城池的居民。」
「好。」
大夏國,皇宮內。
此時大夏國老國主已經退位安心修煉了,接任國主之位的是,大夏國的「太子」,本來應該是二皇子接任國主之位的,因為二皇子對於治理國家更為在手,但二皇子一心苦於修煉,便只能讓太子上位了。
而如今的二皇子,也早已不是當時在皇宮內,冒著大雨高吼老奴夏得心,見過國師大人,的毛頭小子了。
畢竟距離當時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他也成熟了很多。
但大夏國作為陳泅的大本營,也是陳泅的故鄉,這裡對陳泅的狂熱幾乎達到了一種極其瘋狂的地步,尤其是在千年不薰陶下,陳泅已經完全成為神話一般的人物。
而今日朝堂上——
正在不斷爭論,所討論之事,便是是否幾乎維護籠罩整個大夏國的那個「陣法」。
「陛下。」
只見一個身披朝服的老者緩緩站了出來,並跪在地上,聲音沙啞且發顫道:「老夫能理解諸位的心情,泅帝乃大夏國的驕傲,也是大夏國所有人都不可忤逆也不敢忤逆的存在。」
「整個大夏國內,豎有泅帝雕像的寺廟足足有上千座。」
「上至老人,下至小孩,無一人不敬畏泅帝。」
「老夫更是當年曾有幸親眼在肥城目睹過泅帝的手段,但有一點我們必須正視,那就是這座陣法已經沒有用了。」
「當初泅帝身為國師之時,耗盡心血和財力布下這座金丹巔峰大陣,最強可誅殺元嬰初期,只為保我大夏安慰,不被四周元嬰所欺辱。」
「但後來伴隨著時間流逝,也得知四個方向的元嬰只是傀儡,擊敗傀儡後才能前往玄天大陸,更何況現在,大夏國每個城池都有七八個化神,元嬰不說滿地走那也是絕對不少,像陛下你的修為更是已經來到合體。」
「這種情況下」
「真的還有必要,每年耗費大量的財力和精力,去維護這麼一個存在上千年,且最強也僅能誅殺元嬰初期的大陣嗎?」
「更何況有一點我們不得不承認。」
「那就是當時建造這座大陣的時候,大夏國的修為上限便是金丹巔峰,建造這座大陣時,走了很多彎路,伴隨著時間流逝,修繕維繫的成本越來越高,已經超出當時維繫成本的數十倍了!」
「在座的每個人都絕對不會對泅帝有不敬之心,但一碼歸一碼,這個大陣真的已經沒用了。」
「為了國運,請陛下下令廢除這座大陣吧!」
話音剛落。
其身後就有一個老者站了出來,怒髮衝冠的高吼道:「你個老匹夫在說些什麼屁話,老子當年可是泅帝的親衛,說話分量可如你?」
「在肥城身為肥城城主的時候,你可知我和泅帝走的有多近?」
「你可知我甚至和泅帝一起飲過酒吃過肉,品過詩詞?」
「每年維護個陣法能花多少錢,老子看你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感覺不整點什麼動靜出來,有點找不到做官的感覺,老子告訴你,這個大陣不可能拆!」
「這可是泅帝在還是國師的時候,親自帶著大夏國的頂級陣法師,一點一點艱難弄出來的陣法,那時候什麼條件,現在什麼條件?」
「這是歷史的痕跡!」
「在萬年後,這個陣法就是大夏國的奇蹟!是以後你我孩子們口中的奇蹟!」
「你要毀掉這個陣法,就是要毀掉泅帝留下的奇蹟!」
「老子告訴你!」
「你再張口一嘴,你信不信我親自和泅帝稟告這件事情?」
說著說著,這個老頭甚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明顯品級極高的傳音符,上面還刻著「嘲」字,當這個傳音符被拿出來的一瞬間,朝堂上所有人都退了一步,就連坐在龍椅上的國主也苦笑道。
「愛卿,這個東西你收一收,這件事情就沒必要麻煩泅帝他老人家了。」
「而且也沒說要拆不是嗎?」
「我們不是正在商量嗎?」
「你」
一開始提議的那個老者,望向肥城城主手中的傳音符,一時間面色脹紅的一句話也蹦出來,只是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但最後還是退後了一步。
這些年裡,這個肥城城主總是動不動拿出來這個傳音符。
雖然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但效果確實很好。
只不過肥城城主也從來沒用過,只是拿出來唬人。
這玩意兒就相當於一個直通天命的法器,手持這玩意兒,誰敢招惹你,別說在大夏國了,在十二品仙界都可以完全橫的走,只要你一句話,這大夏國國主直接給你坐。
「哼。」
見所有人都服軟後,肥城城主也服軟的後退了一步,收起了自己的傳音符,嘟囔道:「反正這個大陣不能拆,你們敢拆,我就敢去找泅帝,你們看著弄。」
他雖然有傳音符,但他從來沒找過泅帝。
他知道。
雖然他曾經是泅帝的心腹,但過去這麼多年了,泅帝是否還記得他都不好說,他若去求泅帝,泅帝大概率不會拒絕他,但也只有一次機會。
他想將這次機會留下,若哪天自己的孩子想出去闖闖。
再用這次機會。
有泅帝帶著,自己孩子的未來成就想低也低不了。
就在這時——
「是誰要拆除大陣啊?你們說的是那個大陣?」
一道平靜的聲音在朝堂入口處緩緩響起。
眾人聞言下意識望去,下一刻身子紛紛僵硬在原地,連同坐在龍椅上的國主也是第一時間全都跪倒在地面,面朝陳泅滿眼恐懼的高呼道。
「拜見泅帝!」
誰也沒想到,泅帝來了!
泅帝已經有數百年沒回過大夏國了,這次怎麼突然回來了,難不成是肥城城主剛才已經聯繫過了?
「泅泅帝」
一開始提議拆除大陣的那個老者,此時整個人抖如篩糠,身子身子沒有力氣跪著,整個人近乎趴在地面上,聲音中滿是恐懼的結巴顫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求泅帝能放過老奴一家老少」
他從未想過,泅帝竟然真的會因為這個事情回來,更沒想過還會親自來問責。
他甚至已經想到自己全家老少被推上問斬台的故事了。
肥城城主見狀第一時間高聲道:「泅帝,就是你曾經身為國師布下的那座籠罩整個大夏國的大陣,他們想要拆除那個大陣?」
「嗯。」
陳泅輕點了下頭,拄著天機傘一路越過跪倒在地上的眾人,坐在龍椅上,面色平靜的俯瞰著眾人,片刻後才輕聲道:「你的意思是,那座最強只能誅殺元嬰初期的大陣這些年來,還一直在維持運轉?」
「是!」
肥城城主急忙道:「從未停過,老國主在千年前曾經專門設立了一個「護國部」,裡面全是陣修,專門用來修繕和維持這座大陣。」
「挺好。」
陳泅停頓了一會兒後,突然輕笑了起來:「當初打造這座陣法時,礙於修為上限是金丹巔峰,堆積了大量寶物和靈石,才讓其擁有可以誅殺元嬰初期的威力,要想維持這座陣法所耗費的靈石和精力可並不小,這些年來你們一直維繫著?」
「這些年來,是誰一直主張維繫這個陣法?」
肥城城主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站了出來:「我。」
而身後一眾人也紛紛站了出來。
「賞!」
「全賞!」
陳泅大手一揮,數千枚世界樹產出的靈果飛了下來,落在每個人懷裡,隨後才心情大好的望向一旁國主爽朗大笑道:「吩咐下去,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地震,讓所有人做好預期免得發生混亂。」
或許
或許命運的迴旋鏢該擊中他一次了。
這個大陣雖然只是一個金丹大陣,但處於沉睡的天道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天道」若真的沉睡於大夏國下面,那這個籠罩了整個大夏國的大陣,能將天道死死的鎮壓在下面!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天道是不是真的在下面,得掀開大夏國看一看。
一個時辰後。
陳泅神識瞬間籠罩整個大夏國,靈氣湧出,將整個大夏國全都從地面上挖出來,懸浮在高空中,一點點細細盤查著,將整個大夏國的地底泥土一點一點的細細盤查。
終於——
他的神識在地底深處感受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東西,周圍的石頭都是可以屏蔽神識的石頭,他的神識根本無法穿透而過。
這種石頭他見過。
在無邊邊緣那個「嘲天宗」遺址里,地底通道就是由這種石頭所打造的。
而在這些石頭中間,包裹著一個黑色斗篷,這個黑色斗篷和「七月貓」給他的那縷信息中,那個黑色斗篷一模一樣!
這裡正是天道的沉睡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
陳泅忍不住仰天長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是開心了,是真的開心了。
而且這個地方他還來過,不僅來過,還來過好幾次。
就在「扶風城」和「問天坊市」中間這片區域的地底深處,而問天坊市便是他這一世崛起時去的第一個坊市。
籠罩大夏國的整座大陣,是以官道為脈絡建成的。
在這一世和肥龍從第一個秘境裡逃出來前往問天坊市時,他曾在官道上指著前方近乎六十度右轉的官道問過肥龍一個問題。
「前方官道為何繞了三十幾丈?」
只因官道前方,沒有大山、沒有村落、沒有湖泊,什麼都沒有,但官道卻莫名其妙的繞了三十幾丈又繞了回來繼續直行。
當時肥龍給的回答是不知道,他也沒有多想。
而從國師那一世的記憶中,他知道當時是因為這片區域不知為何,大陣的脈絡一直無法形成,路過這片區域便會失效,只能繞路而行。
現在他自然知道了,下方這麼一堆可以隔絕神識的石頭,大陣脈絡能形成就見鬼了。
而這片區域的地底深處便是天道的沉睡之地!
一直以來。
天道就在大夏國,甚至就在扶風城下面,而這些年來一直無法甦醒,只因這座大陣一直維持運轉鎮壓著天道無法動彈。
「真的是」
陳泅只覺得自己已經從未如此開心過了,誰能想到,這個曾經摧毀了「南宮大陸」的天道,竟然一直躲在大夏國下面。
誰又能想到,竟然會被一個金丹陣法,鎮壓到無法甦醒。
也是。
按理來講,天囚之地不該有陣法才對的,就算有陣法,只要面積不是特別大,還是有機會出來的,但架不住這個陣法籠罩了整個大夏國。
這個陣法當時耗費了大量國運,但從未啟動過,幾乎完全浪費了。
現在看來
他當時怎麼就想到要舉國運布下這個陣法的,而且若不是肥城城主堅決不允拆除這個陣法,或許也不會有今天了吧。
「真好啊。」
陳泅並沒有第一時間輕舉妄動,而是用傳音符聯繫到七月貓和姜不平幾人,讓幾人前來。
「你你找到天道沉睡之地了?」
七月貓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面前懸浮在高空中的大夏國,她透過泥土看見了那堆石頭裡的那個熟悉又令他恐懼的「黑袍」。
「這怎麼可能?!」
「天道沉睡之地按理來講應該如此隱蔽,怎麼輕易就被發現了?」
「也不輕易。」陳泅輕笑著道:「這不也是花費了這麼多年嗎,而且有很多巧合,若不是有這麼多巧合,確實不能這麼輕易發現。」
「你對天道更了解。」
「接下來怎麼做,直接捏碎那個黑袍就可以了嗎?」
「不行。」
七月貓面色複雜的搖了搖頭:「天道一直示人的容貌,都是包裹在黑色斗篷下的一團黑色霧氣,所有人都以為那團霧氣才是本體,但其實這個黑袍才是本體。
「那照你這麼說,直接摧毀這個黑袍,不是直接就摧毀了天道的本體嗎?」陳泅皺眉道。
「不是的。」七月貓再次搖頭道:「天道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殺死的話,早都死了。」
「那團黑色霧氣雖然不是本體,但卻是他的神魂。」
「只要那團黑色霧氣不被摧毀,天道就可以一直復活,永遠不死。」
「換句話說——」
「要想殺死天道,不但需要摧毀他的本體,更需要摧毀他的神魂,而且必須兩者一起摧毀,才能徹底殺死天道,否則一旦摧毀了天道的本體,天道就會再次復活,屆時或許就不是復活在這個地方了,那樣我們反而放出了天道。」
「也就是說,摧毀天道本體前,我們需要先摧毀他的神魂。」
「」
陳泅眉頭微微皺起,望向石塊里的那個黑袍,周圍根本沒有什麼黑色霧氣:「要去哪裡找天道的神魂?有什麼辦法?」
「沒有任何辦法。」
七月貓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卜卦道天道的神魂,只能慢慢去找,一般來講,天道沉睡之時,本體和神魂肯定都是會分開在不同的的地方沉睡的,這樣可以保證萬一哪一方出問題,另一方也可以托底。」
「本體未甦醒之前,神魂也無法甦醒。」
「但若本體死亡,本體便可再次復活,並甦醒。」
「也就說目前來講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直維繫這座陣法,並將其加強,就這樣一直鎮壓著天道也挺好,然後再慢慢的去尋找天道的神魂,相信總是能找到的。」
「天道的神魂是一縷黑色霧氣,他不可能像黑袍這樣找個地方就沉睡,所以他肯定會鑽進某個東西內,比如瓷瓶石頭山川里等等,可以慢慢搜尋。」
「這個物品大多數情況下不會有什麼特殊效果,但還是有一些潛在效果,比如摸起來會靜心神之類的。」
「都笑一笑啊,怎麼死氣沉沉的。」一旁的姜不平倒是頗為樂呵:「這已經是很不錯的結局了不是嗎,就這樣鎮壓個十幾萬年,那天道也得被鎮壓死,都不需要決戰了,不挺好的嗎。」
「」
陳泅眼睛眯起思索了許久後,才突然輕聲道:「這個天囚之地,是昔日「嘲天宗」在被滅亡前所打造的,換句話說,在天道沉睡前,這個天囚之地的面積就已經很大了。」
「如果我是天道,我是不會選擇沉睡在這麼一個由自己敵人擴展出來的天囚之地。」
「心不安。」
「但我真的又沉睡在這裡了,那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我當時傷勢過重,已經沒有太多選擇空間了,我必須在這個天囚之地沉睡。」
「你的意思是」七月貓有些茫然的望向陳泅。
陳泅停頓了一下後繼續道:「我的意思是,天道的本體和神魂大概率都在大夏國所沉睡,而你剛才一句話提醒了我,那就是天道的神魂可能鑽進石頭或瓷瓶里。」
話音落下。
他翻手掏出一個表面光滑無比的橢圓石頭,這是他很早很早之前在大夏國獲得的一塊石頭。
已經有些年頭了,陪伴他很多年。
是他的老朋友了。
這時當時他和書生被追殺時,躲在了一處峽谷中,在峽谷河邊上發現的一塊巨石,這些年來,他常常坐在這塊石頭上修煉,就是感覺坐在這塊石頭修煉,會有一種心平氣和的感覺。
剛好符合七月貓剛才說的那種特殊效果。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帶在身邊。
如果天道神魂真的也沉睡在大夏國的話,他更傾向於這塊石頭。
望向七月貓幾人不解的眼神,陳泅面色平靜的解釋道:「這塊石頭跟了我很多年,從我還是一個築基修士的時候,就一直跟著我了,是我在大夏國一個峽谷里無意獲得的。」
「千年前。」
「有一日我盤膝坐在這塊石頭上修煉的時候,我感受到石頭號像隱隱震了一下,我一直以為這是某個妖獸的妖獸蛋,但又因經常盤膝坐在上面,坐習慣了,也就沒打開它,畢竟我也不是很需要一個妖獸來提高我的戰力。」
「現在看來」
「我想開啟這塊石頭,我感覺天道神魂可能就在這裡面。」
「這」
站在一旁的肥龍整個人都傻眼了,包括和七月貓一起趕來的書生也滿眼難以置信的僵硬在原地。
這塊石頭,他更熟悉。
在遇到陳泅之前,他經常在那個峽谷深處閉關,這塊石頭他曾經撫過很多次,而且之後無論泅哥去哪都一直帶著這塊石頭,且泅哥還特別喜歡坐在這塊石頭上修煉。
結果現在竟然跟他說,這個石頭裡很有可能是天道神魂?
這是不是也太戲劇性了?
這天道是不是和泅哥八字不合?
本體被泅哥的大陣鎮壓在地底數千年,神魂被泅哥的肉體在屁股下坐了數千年?
這是造了哪門子孽啊!
「試試看呢?」
「如果真的是天道神魂的話,那此時是極其脆弱,甚至還是在沉睡狀態的,本體沒甦醒之前,神魂是醒不來的。」
七月貓有些牙疼的遲疑道,雖然她感覺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了,但她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只是她感覺這麼容易找到天道本體的沉睡之地就已經很離譜,要是再這麼容易找到天道神魂,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這概率已經比鍊氣期抽到「七彩詞條」還要低了。
巧合已經多到,連話本都不敢這麼寫了。
「試試。」
陳泅深吸了一口氣,靈氣緩緩包裹著面前這個橢圓石頭,下一刻,靈氣如刀,對準中間就刺了下去!
如賭石般,從中間剌開,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