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第二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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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事件之後，昂熱昏迷近一年的時間，
但是再此之後很短的時間之內，他淘汰了以家族為中心的秘黨內部，創建了以學院團體為主導的主戰力量，秘黨由此進入校董會的時代。
曾經的專門獵殺死侍龍族的行動隊也被之後執行部替代，更是在十多年前迎來了一切對龍族極其強硬的執行部部長，秘黨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凝聚在一起。
昂熱自詡是一個龍族復仇者，這些年他從來沒有辜負的這個稱號，在他們那一代老人都開始退居幕後，甚至他的後背都開始一批批退居幕後的時候，他依舊活躍在屠龍的一線戰場之上，
在東京事件之中，他更是和年齡只有他零頭的源稚生並肩作戰，從富士山的火山漩渦之中死裡逃生。
不能說每一件關於龍族的事件都有昂熱的參與，但無可否認的是，每一件的龍族事件之後都有昂熱的背影，
他無可厚非是一位復仇者，一位對龍族的復仇者。
這即使身為龍王的傅念今後也必須正視的對手。
不過所有人深知內情的人都知道他的這份復仇的土壤被什麼養分滋養。即使在百年之後，這份力量依舊強勁不屈。
沒有人會將夏之哀傷事件的最終受益者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沒有人會認為葫蘆娃一個個救爺爺的行為是在故意送人頭，他們可能只是純粹的天真，但昂熱身上背負的也是絕對對整個龍族的仇恨。
但如果目標懷疑在昂熱的身上，如果龐貝對昂熱的猜想不是空穴來風，那對昂熱的視角就不能從正常的角度去看，因為對方的形象太具體了，鐵腕領袖，龍族的復仇者，秘黨的經理人。在精心維護近百年的形象之後，不能說面對所有事情都無懈可擊，也差不多是毫無死角的防禦。
但如果不從正常的視角去看的話……傅念陷入了沉思。
他發現自己對昂熱好像完全沒有其他太多的了解，他和對方接觸的過程只有那麼幾次，雖然對方給自己留下一個的很豐富全面的印象，但是這個印象依舊逃不出上面的範圍之中，這也就僅僅只是表面而已。
看著傅念緊皺在一起的沒有，龐貝忽然問出了一個很讓人意外的問題。
「雙生子其中的一個的智商難道的都會存在缺陷嗎？」
對方的話讓傅念和奧丁目光同時眯在了一起。
只是傅念眯起來的目的顯然是和旁邊的奧丁不太一樣，雖然他腦子不怎麼好使，但也不是智障，對方有沒有對自己陰陽怪氣，他還是能清晰的聽出來的。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我的實驗，有點好奇。」龐貝看著面色不善的傅念，趕緊開口解釋，說完他看向了旁邊的奧丁，用另外一種語氣解釋道，
「雖然我成功跨越那一步，但在很多的問題上，我終究還是沒有解決，至少在目前的基因表達序列之中，我並沒有找到雙生子缺陷的來源。所以我一直在避免我親愛的弟弟弗羅斯特成為我的雙生子，你知道的，他的智商本就不高，我可不想帶著一個力量強悍，但比較智障的傻子。」
在最後龐貝對著奧丁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只是這個玩笑讓傅念的臉色變得更黑了，他總感覺，對方在內涵自己。
雖然他不是傻子。
「我不清楚。」奧丁聲音依舊很平靜的搖搖頭。
這個反應讓龐貝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盯著奧丁看了好一會，在這個過程之中，奧丁目光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龐貝的黃金瞳。
「山王認為呢？」龐貝將目光看向傅念，在這個過程之中，他的情緒逐漸恢復平靜。
「在你身上已經發生的事情，至於讓我給出一個不需要的確定的答案嗎？」傅念冷冷的瞥了一眼對方，然後繼續說道，「缺陷和能力是相對的，你難道沒有發現伱在力量上總是被人揍著打嗎？」
傅念的話讓龐貝的眉頭似乎露出了什麼沉思。
直到半分鐘之後他才緩緩看向傅念，重新將話題接上正軌。
「我們在昂熱身上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不過這些問題很多都是隱藏在的暗面上。即使其中最突出一個問題，在近百年後的今天也不會讓人輕易覺察到它是一個問題。」
「什麼？」傅念嗓音平靜。
「言靈！」
傅念眼神怔怔，他扭頭看向旁邊的奧丁，只是從始至終，奧丁的情緒都十分的穩定，如果不是對方擁有極強的情緒控制能力，那隻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對方清楚這一切的原因。
或許夏彌也清楚這些東西，但她並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傅念，這是一件讓傅念很具備危機感的事情，有時候信息差是一種很致命的事情，在關鍵時刻它甚至還能成為致命的弱點。
但糟糕的是，很多信息都隱藏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如果不是當事人很難有人將其全部掌握。
龐貝沒有停頓的繼續說道，「昂熱的言靈並不常見，甚至都能算得上是罕見。」
傅念點點頭，他知道昂熱的言靈是「時間零」，對方曾經在和諾頓交鋒的時候就將自己籠罩在領域之中，在之後傅念利用龍侍和昂熱還展開了一場關於龍骨十字的爭奪之戰，在這個過程之中，傅念真切的體驗到來了時間零的強悍。
因為他沒有辦法取消。這是罕見針對龍王有效的言靈，更不要說是在面對的混血種的時候了，時間零完全是一種碾壓性的言靈。
除了昂熱，傅念知道擁有這個言靈的存在只有上一個被他扒了皮的奧丁。
在言靈周期表中甚至是龍族掌控的言靈之中，和這種言靈類似的也極其少見，
在蛇岐八家之中的犬山家主犬山賀擁有的「剎那」就和其類似，但將「時間零」和「剎那」完全沒有辦法放在一起對比，畢竟當初犬山賀用自己六十年的時間磨鍊言靈最終突破九階的那一刻才真正跟上了「時間零」的速度。
而那個時候的犬山賀已經在蛇岐八家處在一個極高的戰力水準之上了。如果不是蛇岐八家上三家超乎尋常的血統濃度，犬山賀甚至都能算是混血種的天花板。
這意味著昂熱時間零的起步速度就是九階剎那的水平。這是一種近乎恐怖的言靈。
「但是在夏之哀傷事件發生之前，昂熱並不具備這個言靈。」龐貝的聲音宛如驚雷一般落在漆黑寂靜的房間之中。
傅念自始至終沒有情緒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的鬆動。
他驚訝的看著龐貝，一度以為對方在和自己開玩笑。
混血種，言靈，鍊金術，龍族，四種由低到高組成一個的龐大的體系，但是這個體系的根源完全來源於的龍族這個曾經失落的文明。
混血種雖然繼承龍族的部分血統，這個血統在讓他們擁有超乎普通人身體素質的同時，也讓他們擁有了一個神秘的能力。
它就是言靈。
只是混血種擁有的不完全龍族血統已經禁錮他們成長的某種上限，這種上限只能讓他們擁有一種言靈，
即使是出現了某個讓龍王青睞的混血種也難以改變這個事實，這是由混血種本身的體質決定的，除非對方成為某個龍王的龍侍，或者徹底脫胎換骨成為掌握元素的龍王。
比如自己面前的奧丁或者旁邊的龐貝。
但這顯然和昂熱不適合。
但這種詭異的事情依舊發生在了昂熱的身上。這就不得不讓讓將視線轉移到周圍的外物身上了。
「和那件東西有關係？」傅念看向龐貝的眼神之中帶著疑問。
這件事情其實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就是那個隱藏在背後的利益衝突，但能夠引發如此規模的利益衝突背後原因必然也是最不容易被人忽視的。
但偏偏所有人都很容易忽視掉那個東西的存在。似乎有人故意在遮掩住那件東西。
龐貝點點頭。「那是一個黑匣子」
傅念點點頭，等著對方繼續開口。
「一個裝有聖物的黑色匣子。」
傅念的目光猛然一怔，就像是緩緩盤踞在荒野之上的探照燈忽然找到了一個目標，然後將全部的視線匯聚而去。
聖物，傅念可是太明白聖物的含義了。當初在赫爾佐格化身為白王之際，依靠的就是聖物。那是白王的聖骸。
在龍王死亡之後他們會將自己的精神轉移回自己製作的繭中，但是身在君王之上的兩大皇帝卻並非如此，
能夠被稱為聖物的存在，在龍族的文明之中也有且只有兩個。
白色皇帝和黑色皇帝。
白王的聖物一直被封印在高天原之中，這是當初傅念清楚的事情，那既然不是白色皇帝的聖物。
就只能是……黑色皇帝！
轟隆！
宛如雷霆在傅念的耳邊炸響，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根源會牽扯到這個的存在。
「當時的事情是如何發展的，我們至今已經無法清楚的了解了，但在一百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昂熱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清楚的變故，這種變故讓某位盯上了他，並且我們大膽猜測，他們之間極有可能達成了某種共識。」龐貝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到來。
傅念的眼睛一眯。他不知道龐貝說的是事實還是自己猜測的假設，但無論是什麼，它都存在一個致命性的缺陷。
那就是高傲強大的黑色皇帝如何能與一位血統駁雜的混血種達成合作？
龐貝顯然是看出來了傅念眼中的疑問，或者本身這個疑問就存在他的身上，
「也許那位看上的不是昂熱呢？」
傅念能夠發現他並不是在給自己說的，而更像是在給自己說的。他在理清思路。或者說他是在試圖讓自己相信。
傅念沉默的聽著，他知道怎麼已經沒有必要問下去了，這已經到達了龐貝所知範圍的極限，接下來的龐貝猜想不能說沒有意義，但極有可能會將傅念的思維帶偏。
「但這件事情好像並沒有和路明非扯上什麼關係。」傅念轉移話題。
「不，這才是一切的起點，就像是種子生長開花結果，而路明非則是其中預料之外的結果。」
盯著龐貝的眼睛，傅念眉頭內心之中的迷霧非但沒有變得清晰，反而更加濃郁起來。這就像是在攀登某座高峰，本以為即將觸及峰巔的時候，總能百轉千回的發現另一條通向山頂的小道。
……
「你看到了他，對嗎？」夏彌的聲音迴蕩在路明非的耳朵之中怎麼也無法消散。
但更加讓路明非難以從視線之中移開的是夏彌身後的小魔鬼。
對方蒼白的身影和剛剛自己視線中的可怖面容逐漸重合。
然後一雙猙獰的瞳孔就睜開在路明非的視野之中，他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般猛然朝後跳出。
一直被卡在身後的匕首瞬間出鞘。一股稀薄的殺氣踉踉蹌蹌的凝聚在空氣之中。
但路明非的動作影響最大的還是夏彌。
她神情恍惚的看著動作反響如此之大的路明非，整個人宛如做夢一般難以置信。
她竟然看到了這個幾乎沒有多少鋒芒的衰仔對著自己的雙生子露出了獠牙！
這在理智上是一件符合夏彌預料的事情，因為她理智所容納的範圍極廣，反目成仇這種事情她一點也不稀奇。
但在感情上，這是一件讓夏彌很難接受的事情。路明非和十字架上小男孩的身份會讓她下意識的聯想到自己和傅念。
然後不自覺的主動帶入。
如果有一天傅念也向自己露出獠牙……
夏彌的情緒不由自主的煩躁起來，那是一種無法抑制，從內心噴涌而出的煩躁，其中夾雜著憤怒，幽怨，更多的的則是委屈……
路明非茫然的盯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夏彌。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對方身上迸發出來的情感，但這才是讓他模糊的地方，自己明明警惕的不是她啊。
怎麼這個女人……啊！
路明非尖叫的聲音宛如被攥緊的尖叫雞。
悽厲，扭曲。
同時也有點軟綿綿。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