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雨落下,原本男兒廝殺的戰場化為群魔亂舞的地獄。
戰場上的將士瘋狂地撕咬著、砍殺著所有的人,這一刻戰場上沒有了勇氣、信念和榮耀。
剩下的只有殺戮的本能和瘋狂。
李漁知道賈寶玉沒安好心,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邪惡。
他以為賈寶玉只是想利用戰場的死氣和血氣來修煉自己的苯教道術。
這個人不停地刷新他的下限,讓李漁明白,有些人的邪惡是沒有底限的。
水字訣對這些紅雨無效!
無往不利的水字訣,能夠解決的其實是肉體上的損傷。
而賈寶玉的這種手段,竟然能讓屍體站起來砍人,很明顯已經不是針對肉體的攻擊了。
李漁知道,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從根源上解決。
這道術的根源是賈寶玉,只要把他解決了,紅雨自然可解。
可是賈寶玉的結界實在打不破,李漁早就嘗試過很多次了,事實上他對賈寶玉的忌憚,遠遠超過了鐵木真,眼下的局面好似是一個死局。
很明顯,除了李漁之外,天庭根本沒有打算插手。
雖然他們扶持了鐵木真,但是很難說就把鐵木真當成自己人。
畢竟在天庭眾神眼中,鐵木真和這邊的人一樣,都是些卑微無所謂的凡人。
凡人在他們眼中,根本不算是人。
他們估計樂的看到這個局面,他們需要鐵木真來進攻中原,也是為了削弱六朝的實力。
真的打到最後,估計鐵木真還有完顏阿骨打、努爾哈赤這些人,也難免是鳥盡弓藏的下場。
李漁心急如焚,底下的人正在瘋狂地無差別的互砍,這樣下去十幾萬唐軍恐怕會全軍覆沒。
十幾萬精銳唐軍,是人族重要戰力,絕對不能在這種地方被消耗掉。
而且這是十幾萬人吶,背後就是十幾萬個家。
對李漁來說,他在路上見到一個窮途末路的人,都會施以援手,何況是十萬。
沒有了法則之力的追殺,李漁暫時沒有危險,他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想要破敵,就必須保持冷靜,否則的話只能越來越糟。
自己的潛能,李漁已經可以說是底牌盡出了,白毛也足夠給力,隊友也都盡力了。
眼下戰場上,甚麼是自己能夠利用的?
他低頭一看,兵刃反射的光芒,刺到了他的眼睛。
一排排的兵刃,在下面士卒的手中揮舞。
李漁心中一動,戰場上的金靈之力,空前的濃郁,因為這裡有幾十萬人,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兵刃。
銳金訣,太平清領書中進攻性最強的靈力,李漁很少使用。
但是很少使用,並不代表他不擅長,事實上李漁的五行之力,早就修煉的出神入化。
只是在他學會銳金訣之前,已經領悟了很早的水字訣和厚土訣,所以他更加習慣用後兩個而已。
他將速度提高到極致,然後衝著賈寶玉飛去,飛到半空時候,他整個人化為一柄利劍。
這柄利劍,閃爍著寒芒,都說重劍無鋒,但是這一柄利劍,卻把鋒利兩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銳金銳金,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銳字,銳利到了一定程度,便能刺穿萬物,無往而不利!
這是李漁從未用過的銳金訣招數,以自己巫神之體的肉身為靈媒,將所有金靈之力混入自己的身體,以自己為劍!
他自己的身體,和金靈之力完全相容,五行靈根讓他可以自由地駕馭每一種靈力。
一道金光,刺中了賈寶玉的結界,沒有一點聲音,天空中出奇地平靜。
底下雖然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混亂,但是從鐵木真到李勣,幾乎所有沒有受影響的人,都在抬頭看向天空。
白毛也在一旁冷眼看向賈寶玉。
一點輕微的錚錚聲響,好像是水滴落入湖面聲音,在空中盪起一圈漣漪。
這一圈氣浪本來十分平靜輕柔,但是逐漸散開之後,反而越來越大。
天地之間,頓時出現一股狂風,所有人都站不穩了,甚至連合抱的大樹,都有被連根吹起的趨勢。
沒有被紅雨侵蝕的將士,開始互相挽著手臂,抵抗這股狂風。
張三丰握著拳,咬緊了牙關,死死盯著天空。
他看到師父化身的劍尖,已經刺入了少許,不禁更加緊張。
盤膝坐在紅日中的賈寶玉,站起身來,他背著雙手,看向李漁化身的利劍,眼神中似乎能噴出火來。
一圈散發著赤紅光暈的珠子,在他身前環繞,一共十二顆!
李漁頓時感到一陣空虛,因為那十二顆定海珠,憑空生出一股吞噬之力,正拼命的抽取他體內的金靈之力,源源不斷,根本就無法停下之感。
賈寶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他看向李漁,目光中沒有一絲感情,面對幾次破壞他好事的李漁,他甚至沒有一絲的怒意,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隨著賈寶玉站起身來,紅色的怪雨終於停了,但是被侵染的屍體並沒有倒下,依然在砍殺。
兩邊趁此機會,都鳴金收兵,然後擺起拒陣,將槍口刀刃,對向這些瘋狂的行屍走肉。
若是一般軍隊,此刻已經完全失控了,李勣的大唐虎賁和鐵木真的蒙古鐵騎,都展現了超凡的實力。
李漁馬上將靈力內斂,收入自己的經脈,果然那股吸力減弱了不少。
感覺到這一招有用的李漁心中大喜,正欲嘗試著繼續進攻,就突然感到胸口一陣沉悶,一口鮮血便湧上了喉頭。
他的經脈,似乎扛不住定海珠的吸力,對面的賈寶玉眼中閃過一絲獰笑。
「不愧是定海珠!」李漁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絲猩紅鮮血,不由面露苦笑之色說道。
這珠子號稱三界頂尖法寶,是賈寶玉的前身燃燈在封神中大撈好處的最重要的利器。
今日一見,這法寶似乎比傳聞中還要強大。
李漁早就知道賈寶玉是大敵,也沒有想過很輕鬆就能戰勝他,所以此刻他雖然處在絕對的劣勢,但是心中並沒有慌亂,而是在快速的轉動大腦,思考對敵之策。
自己已經底牌盡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