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店」、「精怪店」、「女奴店」、「童男童女店」....
一個個店鋪的名字,清楚直白地顯示出自己的貨物,大宋明知道都城下有這麼一個地方,為什麼要放任不管?
李漁心裡籠罩著一層陰霾,皺著眉頭不再看兩邊的店鋪,一旦靜下心來,果然耳朵里時常出現幾聲慘叫哀嚎。♔✌ 69รħuЖ.Ⓒㄖ𝔪 💢🍮
大喬好像也發現了不對勁,緊緊跟上李漁的步子,一言不發。
兩個人走在路上,也沒有人來盤問,很快就到了地圖上紅點處。
這是一間很奇怪的房子,它並沒有門,只有幾扇窗戶。
窗戶很小,李漁在外面轉了好幾圈,都不得其門而入。
「這是什麼破房子!」大喬掐著腰,氣鼓鼓地說道。
「說歸說,別罵街啊。」房子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懶散。
李漁從小窗戶往裡看,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左慈前輩,是左慈前輩麼?」
「不是!」裡面的人大聲道:「小子不要胡說八道!」
「前輩不要怕,我們不是來抓你的,是你的老友叫我們來的。一隻白毛狐狸,你還記得麼?」
「太好了,你們從屋頂進來。」
李漁和大喬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房子,一躍而起,屋頂果然有個...大門。
誰家的房子大門在屋頂?
簡直是個奇葩,難怪會有那種癖好...
拉開門,李漁先是伸了一隻腳進去,腿上傳來一股奇妙的感覺。
「快進來吧。」
李漁咬著牙,跳了進去,卻發現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力,漂浮在空中。
大喬也跳了進來,驚呼連連,房們突然關閉,一時間黑漆漆的屋子亮起了橘黃色的光。
這個房子內,所有東西都漂浮在空中,有幾個丹爐,還有一塊石磚,刻著晦澀的圖案。
中間一個老道,頭髮花白,蓬鬆雜亂,不修邊幅,咧著嘴笑道:「原來是那狐狸讓你們來的,太好了,他是讓你們來還錢的吧?」
「怎麼原來他欠前輩很多錢麼?」
「當然了,那時候他和我打賭,輸給了我十萬貫!」
「賭的什麼這麼大?」
左慈笑道:「當初我們一塊去南疆,路上碰到滾球蟲,那是天下最臭的東西。玄狐問我敢不敢吃,吃了他就給我十萬貫。」
「前輩吃了?」
左慈冷哼一聲,一臉得意,道:「我眼皮都沒眨一下!」
李漁飄在空中,十分彆扭,失重的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反倒是大喬伸著手,玩的不亦樂乎。
李漁撓了撓頭,「這個白毛倒是沒說,不過他告訴晚輩,您知道于吉墓的下落。」
左慈看了他一眼,拍掌笑道:「原來你是罕見的五行靈根,你找于吉墓是要修他的離水決麼?」
「正是。」李漁激動地說道:「還望前輩不吝告知。」
「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李漁乾笑兩聲,說道:「原來前輩的風聞竟然是真的...難道是要大宋皇后的...那個?」
左慈笑道:「沒錯,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做這個房子麼?」
「為什麼?」
「因為我的腿斷了,這樣不需要腿,我也可以走路,方便一些。」
李漁調整了一下身子,努力地適應失重,問道:「前輩,您法力高深,是誰把你的腿打斷的?」
左慈也不害臊,捻須道:「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當年我發下宏願,要集齊六朝皇后的褻褲,剛開始一帆風順,誰知道到了蜀國,先是被黃月英和諸葛亮設計困在鎖仙陣內,孫尚香放狗咬人,然後又被趙雲追了百十里地,活活打斷了我的腿。要不是我的遁術超群,早就被他們打死了。」
「曹操倒是大度,聽到我的來意,主動送了我一條,然後還要設宴款待我。我見他是個開得起玩笑的人,就沒忍住,在席上戲耍了他一番。誰知道曹操只是在那方面大度,氣量還不如劉備,被作弄之後覺得丟了面子,咬牙切齒派人追殺我。我遁術雖快,奈何他麾下有一個夏侯淵,跟條瘋狗一樣,跑的忒快,打斷了我十幾根肋骨。」
大喬滿臉的幸災樂禍,小聲啐道:「活該。」
李漁也有些無語,問道:「前輩為何這麼大的執念,非得集齊六個...不重要的東西。」
「你這小輩懂什麼,我馬上大圓滿,平生只差這點執念,是我成仙的唯一阻礙。一旦集齊,配合我的丹藥,我必立地成仙。」
真是人以類聚,李漁看著他,一下子覺得白毛狐狸都沒那麼欠揍了。
左慈飄在空中,比他們都靈活,倏地一下湊到李漁跟前,電光火石之間,摸了摸他的頭頂,然後又回到原地。
李漁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是敵人,自己已經沒命了。
「你小子天賦不錯,學什麼五行方術,又不能成仙,可以說毫無前途,不如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拜我為師,我將金丹大道傳授與你,咱們師徒改日一道成仙,豈不快哉?」
李漁擺了擺手,心道你廝這瘋瘋癲癲的,很有可能就是吃丹吃成神經病了。
「也就是說,我們把大宋皇后的...內衣帶來,前輩就肯把于吉墓地址相告?」
「那當然了。」左慈捏著鬍子,說道:「我跟你們認識的那隻狐狸不一樣,平生最講信用,你看我說集齊六國皇后褻褲,就是死也要做到,還不值得信任麼?」
李漁點頭道:「有道理。」
他看了一眼大喬,後者也點了點頭,李漁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去,找到之後再來尋前輩。」
「去吧,去吧。」左慈笑的很是猥瑣,大喬一刻都不想多待,拽著李漁就出了房子。
失重的感覺瞬間消失,兩個人蹲在屋頂,還有點不適應。
坐在房頂,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辦?你去還是我去?」
大喬白了他一眼,道:「還是我去吧。」
「辛苦姐姐了。」李漁滿臉高興,這件事對他來說難度太大了,搞不好容易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