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內,是汴梁最囂張跋扈的一群人。😾🐺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因為裡面的人,非富即貴,而且只受皇帝管轄。
他們不管犯了什麼事,都只有皇帝能處置他們,而皇帝根本不會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就算是皇帝真的知道了,八成也會包庇自己的這些親信。
大宋如今的皇帝趙佶,更是出了名的護短,以至於皇城司的跋扈,也到達了頂點。
李漁享受了一把皇城司的特權,在一群鄰居的注視下,大搖大擺進了南衙。
「皇城司辦事,趕緊讓你們的吏目過來。」
開封府衙的公人不敢怠慢,陪著笑臉,很快就辦好了拆遷文書。李漁心滿意足地看著拆遷的款項,果然皇城司的人,享受的是內部價格。
這些錢,應該可以買一個宅子了,雖然肯定不如鹿兒巷這個。
但是沒辦法,很多人甚至就是白白被徵收,給皇帝建壽山,你要是說不願意,上來給你治一個大不敬之罪。
皇城司的番子一路上耳提面命,讓他本分守紀,不要到處走動,要按時點卯。
因為走失了妖王,負責驅邪抓妖捉鬼的北斗司人手不夠,皇城司從汴梁城裡招了一批民間閒散高人,暫時負責保護皇城不受魑魅魍魎的侵擾。
李漁就是其中一員,俗稱:臨時工。♢💚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等到北斗司的人回來,他們就自由了。
而北斗司的人回來之前,若是有人私自走了,在大宋境內將寸步難行。
如今六朝的通牒制度,非常先進,走到哪只要想走官道,就得出示自己的通牒。
李漁第一次進到大宋的皇城內,感覺和汴梁城的巍峨不同,大宋皇城顯得有些普通。也許是把所有的財力物力,都用來建造這個城池了,也有可能是因為汴梁城實在太突出了,顯得皇城很一般。
進了三道宮門,兩側都是紅牆,每一處都有大量侍衛,
走過一段長廡走廊,出現一個月亮門,進去之後是個大院子。
院子裡聚集了大批皇城司番子,以及他們尋來的民間奇人異士。這些人閒散慣了,一個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三五成群,吹天日地。
李漁隨便找了樹下坐著,旁邊也在乘涼的是一個道士,禮貌性地跟他點了點頭,然後就正襟危坐,不再說話。
看得出來,這道士都是第一次進皇宮,有些緊張。李漁隱隱覺得,這傢伙是不是緊張過頭了...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如此年輕,就會驅邪捉鬼,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漁一轉頭,發現說話的是一個胖大和尚,慈眉善目,笑的跟個彌勒佛一樣。💢🐳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
他見李漁是剛到的,從別處緩緩走來,上來就搭訕。
「大師客氣了,我不過是被抓來湊數的,算不得真。」李漁深諳低調最重要的道理,擺著手說道。
「哦?敢問施主是...」
李漁笑道:「在下李漁,來自山東濟州府巨野縣的一個小小方士。」
「原來是算命的,失敬失敬。」
李漁很想揪住他的禿頭,大聲告訴他:方士不是算命的。
額...至少不完全是。
他沒好氣地轉過頭去,心中暗道,自己跟禿驢果然犯沖,離他們遠點好,免得晦氣。
「這位道友,從何處來?」
坐在旁邊的道士嘆了口氣,說道:「貧道包道乙,杭州人,敢問大師?」
「貧僧法號如來。」
「原來是佛祖法駕光臨,失敬失敬。」
「包道長不必客氣。」
李漁差點嗆著,心裡暗罵:一群神經病。
「貧道第一次來大宋皇宮,沒想到守備如此森嚴,不愧是大國氣象。」包道乙和老和尚聊了起來。
和尚笑的有些猥瑣,低聲道:「你還不知道吧,以前皇宮雖然也有守備,但是增設這麼多,還是最近的事。」
「這是為何?」包道乙來了興趣,皇家八卦誰都想聽。
李漁也豎起了耳朵,暗忖那白毛狐狸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老和尚笑的愈加猥瑣,「只因有一個採花賊,放出風聲來,要取六朝所有皇后的褻褲。他已經得手五次,就剩咱們大宋了,事關皇家顏面,能不嚴加提放麼。」
「是什麼人如此大膽?」這件事太過勁爆了,連緊張到極點的道士包道乙也起了興趣。
「說起來,還和你有些關係,因為這採花賊也是你們道門中人,姓左名慈。」
包道乙吸了一口氣:「原來是他...難怪...難怪如此特立獨行。」
李漁眼珠一轉,那狐狸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一直沒拿著當回事,只當是這狐狸連吹帶騙,在傳一些小道消息。
這左慈可真夠猥瑣的,李漁隱約記得,他好像戲弄過曹操,是個玩世不恭的人。
其實左慈和曹家交往很深,曹植就在自己的《辯道論》中,寫道:
左慈善修房內之術,差可終命。然自非有志至精,莫能行也。
包道乙和自稱如來的老和尚相談甚歡,湊在一塊竊竊私語,這時候一個將官進來,李漁認得正是去鹿兒巷通知自己的那位。
他手裡握著一桿銀槍,往地上一頓,大聲道:「都安靜!」
所有人抬起頭望向他,年輕將官朗聲道:「以後在宮內,不許大聲喧譁,免驚貴人。本司已將你們兩人一組分為七組,每天一組值勤,不許進大內禁中,只在此處聽候差遣。好了,記號自己的值勤的日子,然後各自散去吧。」
說完之後,有人刷漿,在牆上貼了名單。
李漁湊上前看了一眼,自己和跟前的如來的和尚一組,他還真是報的法號如來。
一個敢叫,一個敢寫,李漁暗叫晦氣,值勤的時候是三天之後,希望那時候北斗司的人就捉了妖王回來了。
「咦,妖王?」
李漁想到,自己家那個被當做小白鼠的狐狸,不是自稱妖王麼?
他隨即搖了搖頭,我一定是瘋了,那玩意要是妖王,自己割它十八刀都沒暴起傷人?
李漁出了皇宮,一路上若有所思,心事重重。
要是于吉墓中真有離水決...李漁心裡一下子痒痒起來。
要不要嘗試一下,趁著自己干臨時工的便利,去皇宮偷個...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