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很快就知道殿下為何會需要了。
當天晚上,她看到小陸大人被接進宮,還有些疑惑,年節時分,正是休沐假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小陸大人來處理嗎?
但又不對,殿下和小陸大人沒有去書房,而是直接去了榮和殿寢宮。
同往日親和不同,小陸大人今日有些沉默,不怎麼說話,倒是殿下,格外的熱情,一見到小陸大人就抓住了她的手,一直到進入寢宮也未放開。
在殿門關上前,殿下讓紫竹守好,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她和小陸大人有要事相商。
池清居住的鳳羽宮有巨大的池子用來沐浴,和寢殿相連,沐浴結束後,陸知微軟軟的縮在池清的懷裡,被抱著回到床上。
「知微,我今日買了一個新奇玩意。」池清說著,打開了盒子。
陸知微抬眼一看,狀如鈴鐺,她沒見過。
「這是何物?」
「我們一起試試就知道。」池清說著,將緬鈴拿了出來。
兩顆鈴鐺中間有線連接,一方扯動另一方也會滾動起來。
殿門外,一開始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紫竹沒多想,但很快,她神色就變的古怪。
隨著聲音變大,紫竹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緊閉的殿門,立刻揮了揮手,讓其餘宮女們退的更遠一些。
殿下和小陸大人!
不會吧不會吧!
殿下不能嫁人,總不會要娶妻了?
主子的事,是不能胡亂揣測的,紫竹只能讓自己變成聾子,當做聽不見那些聲音。
陸知微常年握筆的手,此時握住了另外一樣柔軟。
她被池清一點一點教導,學會如何去取悅她人。
緬鈴濕漉漉的滾到床邊,池清仰面躺著,一隻手和陸知微十指緊扣。
她不像陸知微那般羞澀,出聲的時候像小貓嗚咽,她更放縱己身,享受情愛。
陸知微從被動轉為主動,也清醒的見到了殿下在她指尖綻放的模樣。
那張從來有些冷銳的臉,像夏日盛開的芍藥花,如此的明艷,動人,是唯獨綻放給她一人看的,盛景。
荒唐事了,紫竹聽到殿下呼喚,小心翼翼的走入殿內。
溫暖的寢宮裡空氣中浮動著某種古怪的味道,床幔遮掩,她不敢靠近,只聽到殿下讓她準備熱水,不需要太多,兩盆即可,還要配著乾淨的帕子。
紫竹不敢假於人手,親自送到殿內,放在床邊不遠,又知趣的小心離開。
池清抬起酸軟的手臂,慢慢下床去拿帕子。
她真是欲哭無淚,陸知微確實把她伺候的很好,但體質也是真的差,剛結束就昏睡了過去,還要她來負責善後。
做0做到她這個地步,真是可憐到家了。
次日無事,陸知微睡到自然醒。
她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池清那張放大的臉。
不管看多少次,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會一如既往的認為,殿下很好看。
昨晚的荒唐歷歷在目,陸知微想起都覺得自己該被五馬分屍。
她以下犯上,她膽大妄為。
她得了殿下的身子,她不依不饒。
陸知微抬起手,輕輕撫摸殿下的臉頰,順著鼻樑,落到唇瓣。
她想,陸知微,你真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但即使如此,她並不後悔。
她一直看著殿下,不想動彈,也不想起床。
直到殿下緩緩睜開眼睛,和她對視。
陸知微第一次主動湊近,親了親池清的唇。
「殿下……阿池……」她輕聲喚著池清的名。
池清剛醒有些迷糊,應了一聲,身體朝下縮了縮,鑽到了陸知微懷裡,腦袋枕在柔軟上。
「唔……好睏……」池清的聲音悶悶傳來。
陸知微眼神溫柔,她抬手,摸摸池清的腦袋,「那就再睡一會。」
「好餓……」池清又喃喃,手順進寢衣攀上陸知微光滑的脊背。
陸知微拍了拍池清的腦袋,「別鬧,起來用膳。」
「你好兇,你變了,得到我你就不珍惜了~」池清控訴。
「胡說八道。」陸知微耳尖微紅,想不通殿下是怎麼做到能如此口無遮攔的。
最終還是磨磨蹭蹭的起床,吃飯的時候紫竹在一旁伺候,池清一邊給陸知微夾菜,一邊跟陸知微說些朝政。
兩人共同話題不要太多,從年節結束後的科舉,到五軍司的訓練安排,再到對蕭祖名的針對計劃,不知不覺陸知微被餵了好多飯。
「我吃飽了。」她推開池清的手,皺眉,感覺有點撐。
「吃飽了?那不吃了,一會我們去御花園散散步,消食。」池清放下筷子。
陸知微點了點頭,「平陽侯那邊,已經和蕭祖名決裂,他一直想換世子,此次終於如願,但死去的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會輕易放過蕭家。」
「我準備讓蕭望來做皇帝伴讀。」池清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為什麼?如此一來,豈不是給他親近陛下的機會。」陸知微不解。
池清站起身,牽著陸知微朝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唯有如此,皇帝失德,他就得替罪。」說完,池清輕輕一笑,一旦蕭望入宮,成為皇帝的伴讀,她有的是方法折磨他。
唔,說起來,不如將他逼成變態,再讓他去反向折磨小皇帝,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你又在想什麼?」陸知微晃了晃池清的手。
「嗯?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但先不告訴你。」池清不準備讓陸知微知道這些,甚至很多暗地裡骯髒的事情,她都不讓陸知微知道。
陸知微也沒追問。
三日休假,池清纏著陸知微留宿宮中三日。
紫竹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甚至開始覺得殿下不愧是習武之人,體力就是好啊。
待陸知微回到陸府,見到陸匡業,陸父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知微啊,你臉色怎麼如此蒼白,殿下那裡出事了?」陸匡業嚇得要死。
陸知微抿唇搖頭,不欲說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別嚇爹啊,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陸匡業不放女兒回小院,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
「無事,只是偶感風寒,有些怕冷,爹,我先回去休息。」陸知微低聲回答。
陸匡業聽到女兒有些沙啞的聲音,立刻心疼起來。「殿下也真是的,大冷的天,有什麼不能等休沐結束再找你嗎?天大的事有我在呢,輪得到你去處理?要我這個丞相有什麼用。」
他祥林嫂一般嘀嘀咕咕,陸知微只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