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何管其用

  巨石下。

  易柏藏於角落，以自身青鱗與陰暗融為一體，讓人不易發現。

  他豎立的瞳孔閃過驚訝。

  在外頭路過的三四人。

  似乎提到一件事。

  法師，買少女，鼓。

  易柏內視妖丹封存的阿姐鼓。

  是他疑心，亦或者，是又有人要做阿姐鼓？

  易柏虺軀扭動，衝出了巨石，陽光照射亦不能讓其退縮。

  他目光定格於巨石不遠處行走的三人身上，快如閃電，將三人盡數纏繞起來。

  「妖怪！妖怪！！」

  三人驚恐，無處可逃。

  「爾等三人，可是柳泉村之人？」

  易柏血盆大口接近三人，吐出人言。

  三人狀若癲狂，根本不知如何答話。

  易柏虺尾用力，讓三人感到疼痛。

  死亡的威脅下，終於有人驚醒。

  「妖，妖……」

  「我問你，你們可是柳泉村之人，若不回答，我現在就吃了你們！」

  「我，我們是柳泉村人！！！」

  一人臉上有刀疤，快速答話。

  「伱們之前所說，賣少女和鼓是何意思？」

  易柏仍舊纏繞三人。

  「是，是縣外紫竹山中，有一位法師，和我們說，把少女帶去給他看，他要是選中了，就能給我們三十貫錢……」

  刀疤臉的臉都被勒紫了。

  「他要少女做什麼？」

  易柏再問。

  「不知道，聽他說，要做鼓和鼓槌，其他我也不知道……」

  刀疤臉再答。

  聽到此話。

  易柏明了。

  張華與人皮鼓之事，不是偶然，這件事並未到此結束。

  恐怕是有人教了張華如何做人皮鼓，否則這個張華縱然有邪術，也不會有做人皮鼓的本事。

  教了張華之人，跑到三江郡來了，看樣子，又想做人皮鼓。

  易柏不禁暗自發怒，真是邪門歪道。

  他又將視線落於被他纏繞的三人身上。

  柳泉村之人，真是該死。

  不知感恩，觸怒真龍，踢翻城隍，神憎鬼厭，更有甚者，當拍花子。

  拍花子即是人販子。

  死得其所。

  易柏改變主意。

  大雨並不能洗刷罪惡。

  他該親自登門。

  麻煩或許麻煩了些。

  但對付惡人，該是如此。

  「你們可知，那法師，想把少女的皮活剝下來，做鼓面？」

  易柏口吐人言，望向三人。

  「能得錢三十貫，何管其用。」

  刀疤臉艱難的說出此話。

  易柏心中嘆息。

  一村犯惡，以前他聽過，有些村子，便是整個村子一起犯罪的，但親眼目睹，還是頭一回。

  他虺軀用力。

  輕易便將三人勒死。

  易柏抬頭張望，陽光照射。

  不適感油然而生。

  他改變主意，不打算晚間進入柳泉村。

  他白日前往。

  晚間他需去紫竹山，會一會那邪門歪道。

  ……

  柳泉村中。

  易柏的闖入，如羊圈進狼，在驚恐慘叫聲中，一道又一道生命逝去。

  血腥味瀰漫村中。

  易柏數著人數，挨家挨戶登門拜訪，門神不願他登門，他便用噴水送門神走。

  大半個時辰後。

  易柏將一村盡屠，二百八十三人，無一倖免。

  以他實力，屠滅一村，無需如此久，但他在碰到老弱婦孺時，都會觀察一番。

  當他看到少女把懷中襁褓丟出，將父母推出時，他就知道，此村無救。

  易柏覆滅一村。

  他將此村雞蛋盡數搖散，又把一幫匍匐在地的看家狗挨個以尾扇去。

  答應真龍，他便會做到。

  他做完這些，離開柳泉村，往紫竹山而去。

  出乎意料的，他滅掉柳泉村，感覺渾身輕鬆不少，未有罪孽深重感。

  ……

  夜幕到來。

  易柏深入紫竹山，到處尋找，入目所過，淡薄的妖氣與鬼氣。

  未有特殊之氣。

  易柏不信邪。

  找了良久。

  易柏未有發現。

  他不由得暗自吐槽。

  那邪門歪道，該不會察覺不對，跑路了。

  易柏越想越有可能。

  在雙龍江時，道禪老僧能感知他有災難，前來救他。

  老龜尚有趨吉避凶的本事。

  這邪門歪道，提前察覺不對，倒正常。

  『罷了，若有機會碰上，再將之除去。』

  易柏張望四周。

  他朝鎖龍井返回。

  ……

  盞茶功夫後。

  易柏鑽入，於井底見真龍。

  「哈哈哈哈！你這小龍，做得不錯！」

  剛入井底，長髯龍君喜笑顏開。

  不知用了何等本領，知道柳泉村已滅。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三歲小兒朗朗上口，一村百姓無人做到。」

  易柏自心感慨。

  「人有惡人，神有惡神，你太良善，妖不殺幾個人，怎算妖？你太矜持，像端著人的架子當妖。」

  長髯龍君給予評價。

  「此不極好？省去化形後不適。」

  易柏心中苦澀。

  他知道，真龍所說，皆是事實。

  「多說無益，我承諾過你，會教你術法，我得道術，佛術，妖中真術，你欲學何等本領？」

  長髯龍君手掌輕拂，笑著說道。

  得以報仇，他心情大好。

  「我不知，請真龍法眼，觀我可學何等本領。」

  易柏誠懇。

  他匍匐在地，以示尊敬。

  「多學無益，你且與我道明，你立身之法為何？」

  長髯龍君盤坐。

  「真龍，我立身之法為佛法。」

  易柏回答。

  「你一妖怪，立身之法是佛法？我聽聞不少妖怪立身之法為道法，道法包容性強，頭一回聽說，立身之法是佛法。」

  長髯龍君驚奇的看向易柏。

  「意外所得。」

  易柏苦澀。

  他有得選，他也會選道法妖法，可他沒得選，有佛法就不錯了。

  長髯龍君未有答話，於原地思考半響，才開口說道：「修得佛法……既如此，大部分妖術你皆無法修行，我傳你妖術二道，一曰『御澤』，此術可於水中來去自如，翻江倒海不在話下，怒濤亦不可擋你，你亦可統御洪流而行，於你日後走水亦有幫助。」

  「二曰『借水』，此術可讓你在雨天短暫飛行，需切記，若無風雨，將會墜地。」

  易柏一聽，將整個虺軀匍匐於地，口吐人言：「多謝真龍傳術！我願學！」

  長髯龍君搖頭，手掌一揮，兩片黑色龍鱗憑空出現於易柏面前。

  「且先學此二術，另有道術傳你，待你學會。」

  「龍鱗貼首，你自知曉如何學此二術。」

  長髯龍君如此說道。

  易柏毫不猶豫的按照長髯龍君所說而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