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水莽草
四日之後。
雙龍江上游。
易柏出現於上游深水江底。
他在江底之中，琢磨了『唵』字如何發出。
這一琢磨便是四日。
未有所得。
四日裡，老龜以易柏名義，令雙龍江上游小妖奉易柏為主。
易柏成為了雙龍江上中游的主人。
「唵字這一術，恐難以施出。」
易柏無從。
咕咚咕咚。
老龜四肢遊動，自遠而來。
「龍種。」
老龜靠近。
「先知君。」
易柏對於這位好友，心懷感激。
他能成為上中游之主，全靠老龜。
「龍種，上游共剩六隻小妖，未開智的水族較多，比中游好很多。」
老龜如實相告。
「有勞先知君費心了。」
「何談費心，龍種多慮了。」
「先知君，關於我之前與你所說，約束江內妖鬼，讓客船可行水路之事，你有何見解？」
聽到此話，老龜未有回應，半響後，回答說道：「龍種，約束小妖不難，你對它們有絕對的壓制力，但鬼恐生事端。」
「此話怎講？」
易柏虺軀蜷縮，耐心詢問。
「江中有一草，其名水莽，草含劇毒，人若吃下，一時三刻便會死亡，因水莽草而死的人，會回到江中，無法入地府，只能成為水莽鬼於江底徘徊，哄騙路人吃下水莽草，或是用各種辦法，找到替死之人成為水莽鬼，才得以解脫。」
老龜如此說道。
易柏聞言，心中錯愕。
水莽鬼，怎和民間傳說的水鬼差不多。
水鬼，又稱水猴，指的是在江河中意外死去之人，不得輪迴，徘徊水中，哄騙引誘過往行人入水，將之殺死，成為替身。
老龜所說的水莽鬼，與水鬼相似。
「先知君，伱之意，此水莽鬼，才是最難約束的？」
易柏問道。
「正是，此水莽鬼的哄騙招式萬千，防不勝防，若是強硬約束，那等同於硬斷其路，讓其永世不得入地府。」
老龜將選擇權交給易柏。
「此水莽鬼本事如何？」
易柏無從下手。
「本事低微，只能用些矇騙技倆對付凡人，勝在數量許多。」
老龜回答。
「若凡人意志堅定，可被騙？」
「不可！」
「既如此，水莽鬼無需理睬，約束小妖即可。」
三言兩語，易柏拍定了雙龍江上中游的局勢。
水莽鬼對人造不成威脅，只能靠矇騙，讓人吃下水莽草。
若意志堅定，則不可被騙。
荒山野嶺無美人，天無餡餅掉塵埃。
「先知君，遣一妖往海城縣去，知會縣令一聲，該注意什麼，自今日起，水路大開。」
易柏口吐人言。
老龜領了易柏的話，朝外游去。
易柏在江底繼續琢磨起了『唵』字。
……
轉眼間，又是四日時間過去。
易柏琢磨的『唵』字術，有所進展。
但距離用出這一術，依舊有很遠的距離。
『唵』字術講，身，語，意與佛通，同，合。
他的立身之法，是為佛門觀想法。
易柏曾經在『禱雨』書上看到過，『禱雨』這一術，需要道門高人，內煉一口丹，以丹法催動。
內丹法，便是道門法。
內丹法決定了道術禱雨能否使用。
由此可見，法與術通。
易柏揣測，要讓自身與佛相合，要從法開始。
觀想法！
觀想！
他要和佛相合，總得觀想佛的樣子，連佛是何面目都不知道，談何與佛相合。
『首先，我需要找到一個佛，讓我知道祂的面目，才能進行觀想。』
易柏又有了難題。
他上哪找佛像？
他一頭妖找佛像，怕不是佛像反手把他給鎮了。
「找縣令要一張佛的畫像？」
易柏沉吟半響。
他還是作罷。
畫像太考驗畫師了。
畫出來若無神韻，會影響他觀想。
觀想不能出錯。
最好是能見佛像。
「修仙界不行，紅月世界可以呀！」
易柏瞳孔一亮。
紅月世界本身便是都市世界，寺廟裡面自然有佛像。
他大可以前往紅月世界。
他的妖丹消化完了所得，正好可以去紅月世界再補充一番。
易柏抬起虺頭，看了一眼江面。
零零散散有幾艘小船。
想來，海城縣縣令應當開始行動了。
希望海城縣能早日富有些吧。
易柏心念一動。
整個虺軀消失在原地。
……
紅月世界，烈日灼心。
易柏出現在村中土路。
金燦燦的陽光照到他虺軀上，青色鱗片熠熠生輝。
暖烘烘的感覺瀰漫全身。
『村中之人呢？』
易柏四處張望。
他不見人氣。
村里無人，四下無聲。
那胖子，捲款跑路了？
易柏詫異。
他巡視四周。
人類生活的蹤跡還在。
很快，易柏就猜出了，胖子帶人外出了，並非跑路。
易柏猜出不久。
他就看到外頭人氣涌動。
他抬頭看去。
胖子帶著十來人，說說笑笑的回來，身上皆狼狽不堪，像是經歷了大戰。
胖子等人看到易柏後，瞬間收斂笑容，紛紛行禮。
「妖，妖王大人！」
胖子等人盡數開口。
「你們去了何處？」
易柏蜷縮，饒有興趣。
「回妖王，我吃了不少神秘物質，不久前超自然力量達到二階了，所以帶著他們一起去獵殺二階怪物了。」
胖子提起這點，略有興奮。
「戰果如何？」
易柏詢問道。
「妖王大人，這段時間我共獵殺了十二隻二階怪物，共獲得十二枚二階神秘物質，我盡數未動過，等妖王您來分配。」
胖子抬了抬手上血淋淋的黃布袋。
易柏聞言詫異，盯著胖子手上的黃布袋，看了許久。
他又看了看胖子。
這胖子，他還真沒看走眼。
「你自己獵殺的，你可留一半。」
易柏思慮，口吐人言。
「是，妖王大人！」
胖子大喜過望。
易柏並不在意幾枚二階神秘物質的，他抬起虺頭，眺望金市。
「胖子，金市可曾有寺廟？」
易柏詢問。
「自是有的，金市東邊有寺，其名『開原』，開原寺在以前，是香火鼎盛的寺廟。」
胖子如實回答。
「你帶人過去挑一尊像樣點的佛像搬回來。」
易柏打算派遣工具人上場。
「是……啊？搬佛像？」
胖子錯愕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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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