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教教主,洛神月

  聽到李問禪的話,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沈逸舟身為九天神教的大長老,實力位列二品之境,加上他身邊兩位三品的強者,他開口保李問禪的話,誰敢不給面子?

  可沒有想到,這個不給面子的那個人,恰恰是李問禪。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瘋狂,這下他是死定了。」

  鄭華看在眼中,不禁冷笑一聲。

  「你……」

  寧花影氣的一跺腳,她好不容易才求來沈逸舟開口,卻沒想到,李問禪居然一點都不領情。

  「花影,看到了吧,你還想讓我保他,結果這小子那麼不知死活。這樣沒腦子的人,一點智商都沒有,哪怕這次你幫了他,下次他也要闖出大禍,甚至會連累你。」

  寧老幫主教訓道,對李問禪相當不屑。

  寧花影暗嘆一聲,心中閃過一抹失望,她已經盡力了。

  倒是旁邊的楊叔,若有所思,這一路上的接觸下來,讓他覺得李問禪深不可測。

  「究竟是狂妄自大,還是真有壓倒一切的驚天實力,等下就能知道了吧?」

  楊叔暗暗想著。

  「年輕人,年少輕狂,總以為天下事,無可不為,卻不知道,人力有盡頭,總有你擺不平的事情。」

  沈逸舟脾氣倒是不錯,沒有生氣,只是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些遺憾,「我曾經也見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還是個女孩,風華絕代,如日月橫空,在你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已經位列一品,登臨人間至強者的行列,可最後,一切的輝煌,還是破滅了……」

  「他說的是誰?」

  有較為年輕一點的宗師眉頭一皺,不明所以。

  「九天神教教主,洛神月。」

  這時,馬來族大巫師開口了。

  他在眾人之中,也是相當年長之人,經歷過曾經的那個年代,「曾幾何時,那個女孩也曾君臨我們東南亞,壓的整個東南亞高手,盡皆低頭。」

  「九天神教教主,居然是個女人?」

  古泰拳王巴爾馬不可思議道。

  世間的宗師,大多數都是男人,女人寥寥無幾。

  尤其是東南亞這種地方,依然還是男尊女卑的世界,很多女人連讀書的資格都沒有。

  不像華國,早就破四舊,推行男女平等。

  在巴爾馬的眼中,包括在場很多宗師,都覺得女人生來就是低等的,只能當男人的附庸,聽命於男人。

  哪能想到,曾經有個女人,位列一品大宗師,君臨過東南亞。

  「呵呵,不但是個女人,還是一位絕色,都說她是仙資玉骨,天下無雙,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貌,當年她可是被人稱作天下第一美人,冠絕各國,甚至有一國之君,想要向她提親。」

  馬來族大巫師驚嘆道,「不過最後被定性為邪/教,還是被滅了。哪怕是一品大宗師,在一個大國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沈逸舟冷笑一聲,言辭間,仿佛當年的事情,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不過他沒有多說。

  有些秘密,他也只能藏在心裡。

  「你說的對,人力終有盡。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就算是我,或許也會遇到擺不平的事情。」

  李問禪輕語,這句話,也是他的實話。

  他想到了千夜魔尊的強大,神境至尊,不可匹敵,上次他為了擊退千夜魔尊,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如果再多來幾位神境至尊,就算是他,當時都要血染長空。

  他向來自信,但不代表自大。

  他願意正視自己的實力,承認自己目前也有贏不了的人。

  不過,就憑眼前這些人,還不配被他放在眼中,他一字一字,語氣自信而強大,睥睨一切:「但就憑你們,我只手便可橫掃!」

  如果說,剛才李問禪的話,只是得罪了沈逸舟一個人的話。

  那麼現在,就是得罪在場所有宗師了。

  「我看不能讓他死的那麼痛快。」

  「不錯,要好好折磨他一番,讓他生不如死。」

  「既然這小子嘴巴那麼厲害,那麼先把他舌頭拔了,看看他還敢不敢口出狂言。」

  一位位宗師都目光冷冽,逼視著李問禪,他們的眼神就如同財狼虎豹,在虎視眈眈的看著獵物。

  在他們眼中,李問禪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他們可以隨意拿捏。

  殊不知,在李問禪的眼裡,他們才是獵物。

  他的目光,暫時掠過這些宗師,落到了後面那株果樹上。

  「想不到這裡居然龍血果,可惜還未成熟。」

  李問禪從崑崙而來,接受了九天星辰殿的傳承,九天星辰殿中,也有一些古籍,記載了天地間的一些奇珍異寶。

  龍血果,便算得上是一種奇珍了。

  這種東西,要以龍血澆灌而成。

  而現在果實還是猩紅色,離成熟還遠,除非是用鮮血來催熟。

  「看來幕後的人,是想以這些宗師的鮮血,來催熟這顆龍血果,倒是打的好算盤。」

  「如果我現在動手,殺光他們,倒是有點為他人做嫁衣的意思。」

  以李問禪的性格,又豈會白白被人利用?

  他目光一掃,看向四面八方,四周全是翻湧的霧氣,視線根本看不了太遠。

  就算是在場的這些宗師,擁有『天眼通』一般的能力,也看不清楚。

  不過李問禪的實力,遠勝他們,他的視線,能看得更遠。

  因此他能清晰的看到,千米之外,正有一群打扮古老的人,在凝視著他們。

  「你們敢算計那麼多宗師,卻只敢躲在那麼遠的地方當老鼠嗎?」

  李問禪輕輕的開口。

  這麼輕的聲音,幾米之外就聽不清楚了。

  但是他的聲音,卻清楚的傳到了千米之外,落到了為首老者的耳中。

  「咦?」

  老者輕咦一聲,顯得有些驚訝。

  他雖然兩隻眼睛都瞎了,但眉心紋著的眼睛,仿佛能看到李問禪一般。

  雙方的目光,就這樣隔著滾滾大霧,以及千米之距,交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