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三玄音的過往

  第76章 三玄音的過往

  琴絕弦的出現,象徵著昔日名動北武林的三玄音齊聚。

  白玉衡輕展摺扇,象徵今日,雜談將開。

  「今日的雜談,便說一說三玄音之間的愛恨情仇。」

  「皮鼓師,若是依照平日,白某點評這等私事,合該與當事人確認後再做公布。」

  「但汝很幸運的激怒了白某,因此白某,願意為你破一次例。」

  「白先生……」

  話音甫落,琴絕弦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哭腔,垂淚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琴姑娘,是不同意白某點評此事是嗎?」白玉衡看著琴絕弦說道,「汝確實是一個無辜之人,若汝不同意,白某也可以進行一些保留。」

  琴絕弦聞言,連連搖頭,「白先生,琴絕弦同意先生將我與長郎之事公布,只求先生今日,能夠留長郎一條性命,琴絕弦在此懇求先生。」

  說著,琴絕弦跪倒在地,懇求白玉衡道。

  而在一旁的皮鼓師,猶自掙扎著:「你,起來!吾不准你如此的去求他!起來!」

  看著皮鼓師的模樣,白玉衡搖了搖頭,「賀長齡,汝之人生前半段確實可謂人生贏家,但凡伱能稍微控制內心欲望,你皆不會落入這般田地。」

  「廢人,廢言。」皮鼓師依舊聲嘶力竭的嘶吼著。

  白玉衡搖了搖頭,對這些言辭充耳不聞,而是轉頭看向了樓上。

  「骨簫小姐,白某想說的事,你同意嗎?」

  「那是范淒涼的榮幸。」

  樓上天字號,骨簫的聲音悠悠傳出,嫵媚至極,在場不少人骨頭都酥了三分。

  紛紛不由得浮想聯翩,樓上的那位,是何等的綽約風姿,妖嬈風情。

  獲得了兩位當事人的准允,白玉衡點了點頭,展開摺扇。

  「好,此事還得從頭說起。」

  「在皮鼓師還是賀長齡時,可謂氣運寵兒,俊美異常,武功不凡,更有佳人在側,然而,少年人,免不了犯錯,只是他卻沒想到,犯的這一個錯,便使得他的人生,走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骨簫生性風流,好男色,雖說賀長齡是其義子,實則也覬覦賀長齡的俊美外表多時。」

  「試想以骨簫之風情妖艷,賀長齡何其難以自持,最終犯下了大錯。」

  「若至此時,賀長齡能及時止步,看清自己的內心,與琴絕弦作別,與骨簫相守,雖有違人倫大道,但也算得上一條敢作敢當的漢子。」

  「然而賀長齡選擇的卻是兩端,一方面放不下骨簫的風情,另一方面卻又認為琴絕弦乃是自始至終的真愛,行走江湖蛇鼠兩端尚且難能討好,更何況在兩個女人之間。」

  「骨簫風流好色,性情更是極端,好聽些來說,便是好惡分明,見賀長齡如此舉動,便委託他人硬生生剝下了賀長齡的皮。」

  「賀長齡醒來後忍著劇痛和極度悲傷離開了琴絕弦逃入了瀚海原始林,但沒有人皮的他身體開始潰爛,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將一隻想要吃他的野豬剝皮披上,成為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從此隱居於瀚海原始林,化名皮鼓師。」

  「而琴絕弦在賀長齡消失後遍尋不得,便也就此隱居不問世事。」

  「正是,人間已無賀長齡,世上難聞鼓琴聲。便作滄海桑田化,人間難復賀長齡。」

  「噗!」

  本就重傷加身的皮鼓師,又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過往的一切被揭露,明明白白的公布於天下,無論是賀長齡,還是皮鼓師。

  他甚至,都還未想到,要如何應對琴絕弦。

  此刻,他的心,徹底亂了。

  而琴絕弦聽到事情完整的真相,也是怔在原地了許久,不願相信,難以置信,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竟然會作出那樣的事情。

  樓上的房間內,卻是再聞骨簫言語,滿蘊著難以言說的意味。

  「紅妝嬌艷,恩愛情長,琴絕丫頭,你可知道此刻吾看著樓下的你,只余憐憫了。」

  「從頭到尾,都被瞞在內中的你啊,對他真正的內在,你又了解幾分?」

  「范……淒……涼……」

  地上的皮鼓師,或者說賀長齡,嘴裡發出低沉的嘶吼,仿若一頭困獸。

  而聽書的江湖客,在等到白玉衡將這一段涉及到三玄音的情仇過往徹底揭露以後,已經徹底的沸騰了起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腳踏兩條船,翻船了啊。」

  「嘖嘖嘖,其實這也不能怪賀長齡,他也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大名鼎鼎的骨簫,一般人也頂不住啊。」

  「怎麼,是琴絕弦不好嗎?」

  台下如何爭論,白玉衡自是不管,一次性將一個瓜說乾淨明白,白玉衡只覺得神清氣爽。

  搖著扇子,白玉衡又對琴絕弦客氣笑了笑,「琴姑娘,你的為人,白某了解,今日你想救賀長齡,白某同樣破例一回,允許你帶他離去,但也僅此一次。」

  若依皮鼓師先前的作為,白玉衡把他千刀萬剮都算少的,平安客棧的威嚴,不容挑釁。

  然而面對琴絕弦,白玉衡也願開恩一回,就如范淒涼所言的,這是對一個痴情痴心的女子,所有的憐憫。

  琴絕弦聞言,連忙便要下拜,卻感覺一股異力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屈膝。

  「好了,先前的便夠了,賀長齡也不值得你一再為他屈膝。」

  「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白玉衡擺了擺手示意道。

  皮鼓師在白玉衡看來死不足惜,但琴絕弦卻是一個卻是一個不錯的女子,為難她在白玉衡看來實無這等的必要。

  更何況……

  「齡兒啊,將因他的性格,步入最終的慘澹結局了。」骨簫看著將皮鼓師攙扶起,一步一步挪向平安客棧大門的琴絕弦,臉上流露出可惜、悲憫的神色。

  「以白先生的能為,想必早就算到了這個結果了。」

  「主人何意?」跛簫看向骨簫,一貫平淡無波的面上,罕有的有了一絲疑惑地情緒。

  「有些事,說破說穿了,便沒意思了。」骨簫搖了搖頭。

  能養得他身,豈不知他心?多愛一個人,多疼一個人,才多想凌遲一個人,世上唯吾了解溫柔表相之下的賀長齡,極端的愛憎,毫不留情的殘酷狠戾。

  白玉衡,想不到,你也竟然能對人心把握得如此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