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紅彩的浮光掠影,公孫月、蝴蝶君,有情之人終成眷屬,正是大喜之時。
堂下,賓客俱至,無一不是武林名人,江湖名宿,同是一派和睦之像。
「大喜之時快到了啊,白先生呢?」秦假仙有些好奇的問道。
絕情書只是搖了搖頭,「他不曾說明他去何處,不過既然說了會在吉時之前趕來,料想應無問題。」
話音未落,已見一道白虹穿破雲霄而至,伴隨朗朗詩聲,天地迴蕩,眾人齊看天際,只見一席不見,著一席歐式華彩服飾,貴氣非凡。
「亭前樓矗,幾樹春色滿殘途。」
「棧中悠臥,扇搖風渡玉衡初。」
「驚堂尺木,口展雲書,戲說江湖。」
「蝴蝶君,公孫月,有勞久侯了。」
浮光掠影之內,白玉衡對著蝴蝶君二人拱手說道。
「白先生大駕光臨,是為浮光掠影添彩,今日還請飲幾杯水酒。」公孫月微笑著還禮,而一旁蝴蝶君雖說跟著公孫月一併還禮,但一雙眼睛卻在白玉衡身上掃過去又掃過來。
「蝴蝶君,你在看什麼?」白玉衡注意到蝴蝶君的目光,笑著問道。
「咳咳,沒什麼沒什麼。」
看到白玉衡那玩味的眼神,蝴蝶君驀然覺得後背一涼,連連擺手說道。
雖然不知道危險從而何來,但蝴蝶君作為一個殺手,又豈會將自己輕易的置入險境之中。
白玉衡自然看出了蝴蝶君的想法,輕笑一聲,「實不相瞞,白某為賢伉儷準備了一份大禮,不過蝴蝶君,你可做好接下的準備了嗎?」
「白先生太客氣了……」公孫月正要開口。
一聽到大禮,蝴蝶君卻是眼中猛地爆發出精光,說道:「白先生說這些,蝴蝶君可是很期待白先生的大禮啊。」
「哈,那就做好準備。」
話語落,白玉衡側身閃過,只見一個做工精美的木匣,自大門之位飛來,直向蝴蝶君,蝴蝶君下意識正要拔刀,卻聞白玉衡慢悠悠的話語飄來。
「蝴蝶君,如果毀了這個木匣,你可是會後悔。」
「嗯?」
蝴蝶君不明所以,但還是收斂了動作,雙掌開弓,一運真元,將木匣穩穩接下,卻也帶著蝴蝶君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俱是驚訝,要知道即便不用刀,蝴蝶君也完全稱得上一方高手,而就是這樣的蝴蝶君,接這個木匣卻被逼退了,由此可見木匣之上的力道。
「咦,這人是個狠角色啊。」
蝴蝶君只感覺雙手一陣酸痛,但下一刻心中的好奇便涌了上來,連忙招呼說道,「來來啊,阿月仔,我們打開看一看。」
「這……」
「打開吧。」
白玉衡笑著說道。
「多謝。」說罷,公孫月轉身打開木匣,霎時間珠光寶華,充盈滿室。
「這是……」
「我去。」
在場之人無不驚訝,而在場中對寶物最為熟悉的秦假仙在其中如數家珍。
「芳花竹籃、秋林菱葩、銀兔散珠、銀花拂繡、八寶捧珠、瓊花拋金、金萱裙縵、彩玉斗紗、玉瑞千年。」
「這這這,這九件,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啊。」
「這……」公孫月看向白玉衡,正欲開口。
卻見白玉衡紙扇一搖,「不要急著謝,蝴蝶君,又來了。」
「嗯?」
蝴蝶君聞言,眼皮一跳,手中的木匣拋給章袤君,隨後上前幾步,緊跟著一個木盒飛來,不似前一個那般剛猛,卻隱約夾雜一股安靜,直刺的蝴蝶君筋脈一陣酸麻。
接下之後,打開一瞧,木盒之內,金帶、金簪、金簪羽、項鍊、頸飾、頭冠、頭飾、耳環、手鐲、戒指、搶印、胸牌、墜子、玉琊、玉佩、玉鐲,此外還有兩對看上去便知是給小童戴的長命鎖。
不如方才一般光華奪目,但任誰都能看得出,這一盒珠寶的材料,絕對不是民間凡俗金銀玉材,更遑論其精巧難言之做工。
「嘖,白先生,你這禮,有點大啊。」
即便是貪財如蝴蝶君看到這手筆,也是大吸一口氣。
兩人雖然和平安客棧有不錯的交情,但是也值得這樣的厚禮。
嘖……
要不是很清楚公孫月和白玉衡的關係,蝴蝶君怕不是都得胡思亂想一番了。
「還有,未盡呢。」白玉衡再度開口提醒。
「嗯?」
蝴蝶君聞言,只聞一聲轟然,眾人聞聲連忙來到浮光掠影之外,只見兩頭造型逼真精緻,英武不凡的金獅子座落於浮光掠影大門外兩側,方才的轟鳴聲,卻是兩個金獅子從天而降落下,砸落地面的聲音。
其聲響之巨,只怕萬鈞之重亦是有餘。
而此刻,熟悉之人,心思靈巧之人,都從這一對金獅子上看出了痕跡。
這種痕跡……
這種能為……
這種力道……
難道是……
「白先生!」
「老白,你不會!」
公孫月,蝴蝶君幾乎是同時開口,連一旁的章袤君也是瞪大了眼,看向白玉衡。
「白先生,你……」
白玉衡只是一笑,淡淡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用如此的驚訝,白某的禮物,來了。」
話語落,三道不世身影,久別人間,而今自黃泉歸來。
「天無二日,惟吾曠照,東方不落,鼎立不搖。」
「蝴蝶君,想迎娶我們的小妹,豈會那麼簡單,亮刀來啊!」
狂傲的刀者拂袖,一雙虎目鎖定蝴蝶君。
早就說了,該五個人一把這隻蝴蝶捏死。
「出手金銀的小妹出嫁,豈能寒酸。」
出手金銀·鄧九五,輕撫雙手,一雙白手套,眼內卻無凜冽殺氣,而今只有一片溫和。
「老四,老五,許久不見了。」
一身紫袍,白髮覆面,是聖蹤,亦是地理司。
但今日,在此的只有地理司。
「大哥,二哥,三哥……」
公孫月一愣,心中頓時情緒翻湧。
無論在外界看來,三人是何等的作惡多端,但當年般若海五人結義,卻是他們一手接納了,那個滿手血腥的自己,對自己關懷備至。
對公孫月而言,他們是毋庸置疑的親人。
蝴蝶君的臉色,此刻卻是無比的精彩。
白玉衡方才玩味的話語,猶在耳邊迴響著。
好好好,果然是大禮啊。
好你個白玉衡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