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心底罵罵咧咧,認命把柯南從背後拎到身前,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切換了位置。
「是黑衣怪人切斷了電源嗎?」
黑暗中其他人的視線沒有殷玖這類吸血鬼種族的得天獨厚,全都迷茫的站在原地摸索。
殷玖靜悄悄抱著柯南移動著,就看到他原本的位置那頭,再次套上黑衣斗篷的高橋良一從腹部的位置掏出一把斧頭。
「咚!」
「蘭學姐,小心!」
殷玖原本的位置離毛利蘭很近,此時他清晰的看到,高橋的斧頭正蠻不講理的往另一邊小蘭的位置砍過去。
什麼?
高橋的動作猛的頓住,不可置信看向殷玖發出聲音的位置。
怎麼會在那一邊?
那眼前的這個是誰?
而與此同時,毛利蘭也反應過來,一個漂亮的迴旋踢踹在了他的腰腹上。
不妙。
重物落地發出砰的一聲響。
有道具遮擋,大部分的力道被卸了出去,高橋還是覺得腹部一陣陣泛疼。
栽了!
高橋一咬牙,忍著疼趁著其他人還沒圍過來,轉身想要繼續製造動靜。
「夠了,高橋!你還要傷害多少人?」這次忍不下去的是鈴木綾子。
應急設備猛的被打開,屋子裡的人除了高橋良一不知所蹤,其他人都還站在離原本位置的不遠處。
被叫破身份,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繃帶怪人,手上的斧頭也丟在了一邊。
「怎麼會是高橋?」
幾人震驚的對望一眼,看向繃帶人平坦的腰腹處,又看了眼高橋良一消失不見的位置,再次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鈴木綾子。
「對不起,一直瞞著大家,」鈴木綾子低垂著頭,「其實殷玖應該早就發現了,是我拜託他幫忙隱瞞下來。」
「小玖?」毛利蘭和園子也一臉驚訝的看向殷玖,這傢伙表現出來的,一直是一種模稜兩可的態度,難道一開始其實就知道了真相?
殷玖也很迷茫,他是什麼時候表現出知道真相的?
只見鈴木綾子幾步走到一邊,從柜子里拿出原本被殷玖用保鮮膜包起來的,池田智佳子的異型項鍊,「小玖,你不用推脫了,其實在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在這邊放東西了。」
「當時我還不敢確定,但回來的時候,我偷偷檢查了抽屜,就知道你已經看破了。」
「和你提出那種要求都是我不對,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對不起。」
「。。。」頂著幾人或迷茫,或震驚的視線,殷玖稍微猶豫了一瞬,就配合的把事情認了下來,「沒錯。」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信封,「當時的我負責樓下的門窗檢查,注意到池田小姐的拖鞋放在後門,就想著大概率是熟人把她約出去了。」
「而且這封信封被放在門口,裡面的信被人拿走了,但外面的收件人著名卻是池田小姐的名字。」
「也就是有很大概率是在我們做飯的時候有人把她單獨約出去了,那時候我就懷疑過在樓上的高橋。而這也是唯一能解釋的通的理由,因為如果是其他人單獨和池田智佳子一起出去,高橋的位置不可能會看不到才對。而真正讓我確定兇手身份的,則是這條項鍊。。。」
「所以你當時為什麼要把項鍊藏起來?」
柯南不能理解,其他人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因為還不清楚歹徒的目的啊。」殷玖的眸子從項鍊上移開,目光幽遠,「當時我不確定他的目的,萬一歹徒想要的是帶著所有人團滅,我在大家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揭穿他,導致他暴起傷人,豈不是很危險嗎?」
「才不會!」
繃帶人此時已經卸去了偽裝,高橋的眼淚一點點滑落下來,「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敦子不要含恨九泉!」
隨著高橋一點點把往事吐露,眾人也逐漸窺見到了敦子自殺真相的一角。
「所以我何其無辜?」
坐在沙發上,見說到最後其他人都露出同情理解的表情,殷玖默默給自己剝了一個橘子,惆悵的吃了一口。
只有柯南跟了過來,很是無語,「誰叫你隨便亂開別人的門,也算有點責任吧?」
「。。。。」
殷玖白了柯南一眼,他記得這貨原著里毛利蘭被砍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把橘子遞到了柯南手上,拍了拍假小孩的腦門,「多吃點水果,補維生素。」
「。。。。。。」
——
最後是鈴木家的專車把他們送下了山。
在確認毛利蘭幾人的身影徹底看不見後,殷玖又召喚出了保時捷356A。
「怎麼今天的氣氛格外沉重啊?」殷玖剛坐上車,就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
琴酒不理他很正常,所以往常這個時候,伏特加總會找他多說幾句。
但今天很不一樣,殷玖敏銳的觀察到,伏特加小天使比以往要沉默,目光也躲躲閃閃,看起來像是——不想看到他?
殷玖只狐疑了一瞬,立刻把譴責的目光投向琴酒。
『你對伏特加做了什麼?』
接收到殷玖的質疑,琴酒嗤笑一聲,在電腦屏幕上敲出一串代碼,「他看了這個,還沒緩過來。」
殷玖跟著看了眼,很眼熟,是殷樹里的照片。
「?」
他女鵝怎麼了?
「難道上面催這個任務了?」
殷玖接過電腦看到任務欄底下顯示的綠色無限期字樣,又抬頭看了眼駕駛位上的伏特加歪了歪頭,「該不會是你很驚訝我是她的兒子吧,伏特加?」
「這倒不是。」伏特加沒有回頭,一天的時間,他已經在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真看到那個代號,再和面前這張臉聯繫起來,以往一些被刻意遺忘又極其恐怖傳聞立刻重新浮現心頭。
伏特加一直知道殷玖是一位名為殷樹里的女士的孩子,這位女士在組織里有著不低於RUM的地位,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根正苗黑。
但沒想到,殷樹里竟然就是。。。。
「就是一直沒注意到你們長的這麼像。」伏特加覺得自己不該這個態度,孩子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和長相,他不能對格蘭菲迪抱有有色眼鏡。
想了想伏特加主動開啟了其他話題,「這麼說格蘭菲迪你其實是屬於研究組咯?」
子承父業在組織里其實是件很常見的事,尤其是高層的代號成員,一般來說組織成員的孩子在被培訓的時候,也會選擇偏向父母擅長的方向培育。
「算是吧。」殷玖想了想,如果作為實驗素材也算參與研究的話,那的確每個實驗項目都有他的痕跡,合上筆記本他把東西遞還給琴酒,補充,「不過我的情況要複雜一些,除了配合實驗還得順道負責一下調查我母親的任務。」
「那就是還得負責調查組的任務了,你還挺辛苦的。」伏特加感慨,不過隨即他又覺得有些不對,「你母親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以她的地位不應該背叛組織才對。」
「嗯,說不定是死在某個地方了。」殷玖仰著頭,鬼知道他女鵝在哪個山旮旯里修仙,怕不是真的嘎了吧。
以他對殷樹里設定的性格,那貨絕不可能是個安分的性子。
穿越給他帶來的問題太多,對於殷玖來說一切都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真想快點找到她,我可是有很多很多問題需要她解答。」
少年猛然壓低的聲線幽怨如鬼魅,飽含著說不盡的陰冷意味。
車內的兩人都被殷玖突如其來來的情緒轉變吸引了注意,「這次的同學聚會玩得怎樣,我上午看到有警察上山了。」
琴酒點了支煙,果斷開啟新的話題。
「還算可以吧,」殷玖也不糾結,看了眼外面逐漸熱烈的陽光語氣輕鬆,「碰到了一個繃帶怪人亂砍人,差點被砍了。」
「差點被砍?」琴酒的語氣重了一點,開始翻找早間新聞,「叫什麼名字。」
「別看了,人剛抓,新聞也沒這麼快的。」殷玖打了個哈欠,「而且我也沒事,還撈到了點油水。」
「這還能撈到油水?」伏特加開著車,聽到殷玖差點被砍本來還想著要不要下午就跟大哥一起去幫格蘭菲迪報仇,就聽到殷玖後半句炫耀般的語氣。
「你們可能不會想到,」殷玖眉飛色舞的用手比劃了一個砍的動作,「就這麼一下,我就換來了鈴木大小姐的一個承諾。」
「雖然是不違背原則情況下的承諾,但好歹是鈴木家的,怎麼也算我賺了吧。」
「這個承諾有什麼用,又不是鈴木當家人?」琴酒只想了一瞬,就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冷聲開口,「同樣的事,組織里商業部的人也可以幫你做好,動用鈴木家大小姐的能量,反而可能暴露我們。」
「這點我知道,但如果是用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呢?」殷玖笑了起來,「畢竟我和組織的關係始終不能被暴露,有備無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