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四百年前的奴隸
阿爾馮斯和羅伊上校匆匆來遲,他們停在地下室的門前,看著哭泣的妮娜和倒在地上的修·塔克,愣了一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伊上校注視著手術台邊各式各樣的工具,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這個人渣打算把自己的女兒和亞歷山大煉成合成獸,所以我痛扁了他一頓。」愛德華把妮娜抱起來:「阿爾,你先把妮娜帶出去吧,不要嚇著她了,這邊就交給我和上校處理。」
「好好的」阿爾馮斯連忙把妮娜接過來。
他看到了妮娜手腕和腳踝上的傷痕和淤青,心情沉了下去,一邊安慰著妮娜,一邊往上走。
「我現在去聯繫憲兵,把這棟房子包圍起來。」羅伊上校說:「你待會可要好好給我解釋一下,愛德華。」
「修·塔克要怎麼辦?」愛德華問。
「審問後再說,你也一樣,事情弄清楚之前,別想離開了。」羅伊上校揉了揉太陽穴:「真是的,儘是遇到些麻煩事。」
天黑之前,憲兵就來到宅邸前,將這裡看管起來。
愛德華兄弟和昏迷的修·塔克,都被軍隊的人看守在客廳內,妮娜則是被莉莎中尉帶到車上,雖然她只是個五歲的小女孩,但她同樣是重要的證人。
在愛德華兄弟的開導下,妮娜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事情到這裡,差不多全部明了了。
深夜時,修·塔克醒了,在事實和多方施壓之下,他口供出自己的罪行,承認了兩年前,他就是用自己的妻子和一隻買來的猴子煉製出了會說話的合成獸。
「把他帶走吧,關到監獄裡去。」羅伊上校用手銬將修·塔克的雙手鎖在背後:「虐待公民和殺人在國家法律中是重罪,另外你還涉嫌學術造假,我以憲法賦予的權力,剝奪你國家鍊金術師的資格,對於你的處罰,會在法庭上裁定,你有權上訴,也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公證。」
修·塔克面如死灰,上校將他押到了軍車上,愛德華兄弟則被要求去警局繼續做口供和記錄。
修·塔克的女兒,妮娜·塔克,則暫時被莉莎中尉帶回家中。
夢中,伊恩與愛德華相會。
「是麼事件順利解決了啊。」
「嗯,竊聽器的事情我想辦法搪塞過去了,上面也沒有特別追究的意思。」
「其實沒關係的,那並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科技。」
「不不不,這點我還是分的清的。」
「修·塔克的女兒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和阿爾想把妮娜送到溫莉家去,修·塔克的財產已經政府沒收了,妮娜沒有其他可以照顧她的親戚了,她只有五歲,沒有自我生活的能力,所以我和阿爾想給她出撫養費,讓婆婆先照顧她。」
「這樣麼」
「伱那邊怎麼樣了?我給溫莉發過電報了,說我的朋友要來,讓她招待一下,你找到她們家了嗎?」
「我馬上就到了。」
「那就好,你願意的話,可以在那邊多住幾天,我們最近也打算回去一趟,把妮娜送回去。」
「這就不必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後續有空的時候我們再約見吧。」
「好吧,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拜拜。」
「拜拜。」
利什布魯村,伊恩掛斷了與愛德華的通話。
他抬頭看了一眼,清晨的陽光把蘋果樹枝頭的露珠照的晶瑩剔透。
他站在一棟民居的大門前,伸出手,按響了門鈴。
伴隨著叮咚的響聲,門內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開門的是一位杵著拐杖的老婆婆。
「你好,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溫莉女士的家?」伊恩把帽子取下來,放在胸前,微微鞠躬。
「你是誰?我家孫女什麼時候交了一個男朋友嗎?」婆婆推了推老花鏡。
「不,我和溫莉女士並不相識,我是愛德華·艾爾利克的朋友,伊恩。」
「伊恩伊恩」婆婆撓撓頭:「說起來,溫莉好像是提過這麼一個名字,就是你嗎?」
「大概是的,愛德華說他給溫莉女士發了電報。」
「是客人麼。」婆婆讓開身位:「那就先進門坐坐吧,溫莉去鎮上買東西了,還要等一會兒才回來。」
「那就打擾了。」伊恩進門。
「喝紅茶還是咖啡?」婆婆拿起熱水壺。
「咖啡就好。」伊恩坐在了木凳上。
婆婆把泡好的咖啡端到伊恩面前,坐在了他的對面。
「沒想到愛德華還有這麼懂禮貌的朋友,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你不覺得那小子很難相處嗎?」
「不,完全不會。」伊恩微笑:「還有我來其實不是為了愛德華,是為了向婆婆打聽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村里誰家的姑娘最漂亮嗎?」婆婆雙手捧著熱茶喝了一口。
「是關於一個年輕不老的男人,他的名字叫馮·霍恩海姆,據說他曾經在這個村子裡居住過一段時間,不知道婆婆有沒有聽說過。」
婆婆放下了茶杯,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睜開了些。
「你找他有什麼事情?」
「只是對他很感興趣。」
「年輕不老的男人我倒是不知道,但是以前村子裡,的確有一個男人叫霍恩海姆,他是愛德華的父親,恐怕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而且他離開村子有很多年了。」
「是麼那就很遺憾了」伊恩輕聲說。
「你認識霍恩海姆麼?」婆婆問。
「了解過一些與他有關的事情,據說在400年前,這片土地上有一個古老的王國,國王有一個奴隸,就叫做馮·霍恩海姆,傳說他在一場儀式中獲得了永生不老的肉體,於是從400年前一直活到了今天。」
「這故事聽起來很有趣。」婆婆沒當回事地繼續喝茶:「如果霍恩海姆回來了,我會講給他聽的,就告訴他,有人說你活了四百年。」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給霍恩海姆先生留一封信。」伊恩從懷裡拿出一份封存好的信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霍恩海姆先生,近期應該會回來一趟,希望婆婆您能把這封信交給他。」
「你怎麼知道他要回來?」婆婆皺眉:「那傢伙在自己老婆病死的時候,都找不到影子。」
「直覺。」伊恩淡淡地微笑。
他一口將杯中的咖啡飲盡,把信封放在了桌上。
「感謝招待,那我就告辭了。」
「這就走了嗎?」
「是的,我還有其它些事情要去辦。」
「我送你吧。」
婆婆收好信,把伊恩送到了門口。
「那麼,我就失禮了。」伊恩脫帽致意,怎麼來的又怎麼走了。
婆婆目送他遠去,一直等他走遠了,才回屋關上門,從抽屜里拿出一本黑白的相冊。
這是十年前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男人是身邊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畢克娜婆婆也在照片裡,男人就是霍恩海姆,旁邊的女人是特麗莎·艾爾利克,是他的老婆,也是愛德華兄弟的親生母親。
畢克娜回憶著十年前的事情,霍恩海姆是忽然來到村子裡的,他是個很厲害的鍊金術師,幫助村裡的人,解決了很多的麻煩和困難。
有一年發洪水,就是霍恩海姆一個人用鍊金術把河壩給壘砌起來做了加固,播種時,他還能改變溝渠的方向和深度,好灌溉農田。
畢克娜與霍恩海姆是朋友,但對於霍恩海姆的過去她並不了解,只知道那傢伙很神秘,而且很不負責。
特麗莎那麼喜歡他,和他生了兩個兒子,他卻拋下自己的家庭離開了,直到今天都沒有回來,也不曾留下聯繫方式。
誰都不知道霍恩海姆去了哪裡,在幹什麼事情。
畢克娜覺得伊恩是霍恩海姆的一個朋友,於是把信封放在櫥櫃裡擱著。
「霍恩海姆,但願真的和他說的一樣,你要回來了吧,不知道你知道特麗莎過世了,又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不辭而別了呢?」
畢克娜嘆了一口氣,把相冊放了回去。
五天後,愛德華兄弟回來了,帶著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
「婆婆,溫莉,這是妮娜。」
「來,妮娜,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溫莉姐姐,這是畢克娜婆婆。」
「姐姐好,婆婆好。」
妮娜身邊跟著亞歷山大,她緊抱著愛德華的褲腿,和第一次見面的人打招呼。
「你好你好,以後就在姐姐家裡生活吧,「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和我說,我把他牙打掉!」溫莉擼起袖子,亮出了肌肉。
她是機械師,她從小就跟父母學習機械相關的知識,常年和鋼鐵、機油打交道的她,練就了一身好力氣。
她在鎮上和愛德華通過電話了,早就聽說了妮娜的事情,也和奶奶商量好,要收養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女孩。
「先進屋吧。」畢克娜婆婆招手,拉著妮娜。
溫莉和阿爾馮斯帶著妮娜熟悉這間不大的屋子,愛德華則是和婆婆閒聊。
「是麼,他走了麼,我還想著能不能和他碰一面呢。」愛德華遺憾地說。
「那孩子可是有這麼高哦。」婆婆站在了椅子上,手努力地往上抬:「愛德華你也爭爭氣啊。」
「切,又不是我想長成這樣的!還有不要叫我小豆丁!」愛德華撇嘴。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愛德華和弟弟在村子裡休息,幫助妮娜適應新的環境,順便溫莉再對愛德華的機械鎧進行檢修。
一周後,愛德華兄弟離開了,說是要回去首都。
愛德華兄弟離開後的幾天後,村里下了一場大雨。
嘩啦啦的雨水落下,雷電閃過,正在和妮娜玩耍的溫莉,聽到了敲門聲。
「奇怪為什麼不按門鈴呢?是誰呢?誰家的爺爺婆婆嗎?」溫莉有些疑惑。
她打開門,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張滄桑的臉,留著滿嘴的鬍鬚,一頭金髮亂糟糟的沒有打理,雖然不修邊幅,但男人的體格卻很強壯,站在那裡像是一座石頭的雕塑。
「你是溫莉嗎?都長的這麼高了啊」在屋檐下躲雨的男人說。
溫莉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她眨眨眼,仔細辨別,村裡的人她基本上都認識,可這一個很陌生,雖然陌生卻好像又在哪裡見過。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畢克娜婆婆杵著拐杖來了。
「霍恩海姆你真的回來了啊」
「霍恩海姆那不是,愛德華和阿爾的父親!是那個負心漢!」
「特麗莎的房子不知道為什麼被燒毀了,所以我就來你們這裡了。」
「你還不知道嗎?」畢克娜婆婆神色複雜地說:「特麗莎,她數年前就因病過世了。」
霍恩海姆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先進來吧,你離開的這些年,他們母子三人過的很不容易。」畢克娜婆婆說。
屋內,畢克娜婆婆向霍恩海姆說明了愛德華兄弟身上發生的事情。
「你離開之後不久,特麗莎就染上流行病去世了,他們因為太過思念自己的母親,所以開始學習鍊金術,想要用煉成的方法復活母親」
隨著畢克娜的嘴巴一張一合,她臉上的皺紋顯的越來越深。
霍恩海姆沉默地聆聽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霍恩海姆。」畢克娜說:「有個人說你是活了四百年的奴隸,我現在都有些相信他了。」
聽到妻子離世,兒子受難都面不改色的霍恩海姆,在畢克娜說完這句話之後,卻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緊皺著眉頭,看向畢克娜。
「那個人是誰?畢克娜?你什麼時候見到的?」
「大概就是半個月之前。」畢克娜說:「他還給你留了一封信,你現在要看嗎?」
畢克娜拉開抽屜,伸手去取信封。
「不要碰。」霍恩海姆握住了畢克娜的手腕。
「怎麼了?霍恩海姆?」
「那上面可能有觸發性的煉成陣。」
霍恩海姆的手掌發出紅色的光芒照在信封上,一陣檢查沒有異常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
上面寫的字並不多,只有一句話:下一個血之刻印在雷奧爾,我在雷奧爾等你,馮·霍恩海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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