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按劇情出牌

  「這是天罰?」草屋前,漢鍾離滿臉震驚。→

  「看樣子是。」鐵拐李喃喃自語:「可是怎麼會有天罰呢?難不成韓湘子還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不可能。」何仙姑果斷說道:「一件壞事如果要達到天怒人怨的程度,行惡者必定為禍一方,致使一方生靈塗炭。總不能這瘟疫是韓湘子招來的吧?」

  鐵拐李無言以對。

  「轟!」

  醞釀許久後,一道至少三人合抱般粗壯的雷霆從天而降,頃刻間湮滅了房頂,直衝秦堯身軀而去。

  「嘭!」

  秦堯身軀通體晶瑩,體外閃耀著白色聖光,聖光凝聚成一副鎧甲,籠罩在他身軀之上。

  雷霆擊打在鎧甲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隨後潰散成無數電弧,在房間內瘋狂肆虐,摧毀了鎧甲外的一切有形物質……

  光鎧胸脯處被劈出了一道深深裂紋,不過轉瞬間就被仙氣癒合了。

  「那該怎麼成仙?」呂洞賓環目四顧,看著人間在自己腳下,心裡突然生出無限憧憬。

  但韓湘子莫名其妙就成了騰雲駕霧的神仙,這巨大的衝擊著實令他瞠目結舌,難以接受。

  「閣下是?」

  滿臉坨紅的呂洞賓腳步虛浮,晃晃悠悠來到韓家門牌樓前。

  「走錯了?」

  白牡丹無奈,只好緩步前去,拉開房門。

  「重新建了一個……」呂洞賓一臉吃驚,訥訥說道:「這才幾天。」

  可現實順序卻顛倒了,他的意中人出現在仙緣前,這便很難抉擇了。

  秦堯:「我怕麻煩。」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到了深夜。

  「因為我們在找八仙,而八仙的標誌,便是身上攜帶天生胎記。」秦堯解釋說。

  「湘子,我們去找她對質吧。」

  這是嫌故事篇章不夠長嗎?

  幾日後。

  「走罷,我帶你去看,你自己看。」秦堯甩動衣袖,為他們二人隱去身軀,繼而看準鳳儀閣方向,降下雲頭。

  在秦堯低沉的聲音安撫下,呂洞賓漸漸冷靜下來,疾步走向青樓後院。

  而隨著一道道雷霆降下,他體內的仙氣愈發強盛,實力瘋漲,當第九道雷霆化作他身上的養料後,他突破了,境界晉升為一劫人仙。

  「沒必要自我介紹了。」秦堯微微一笑,翻手間將一張靈符貼在她腦門上。

  天際,九道雷霆過後,滾滾陰雲逐漸離散。

  「你這草屋也沒了,不如去城裡再買套房子?」漢鍾離笑著問道。

  「嗬。」

  「牡丹她……」一股寒意從尾巴骨直衝天靈蓋,呂洞賓身軀漸漸顫慄起來。

  「先前的草屋壞掉了,我帶人重新建了一個小院。」秦堯笑著說道。

  「找八仙?」呂洞賓愕然。

  「現在,我為你開天眼。」踏入鳳儀閣後,秦堯伸手點觸在呂洞賓額頭中央。

  在他印象中,獲得天助的人類修士,最近的都要追溯到上古時期。

  「還能是為什麼,怕你遭人妒忌啊。」鐵拐李擺了擺手。

  「今晚你就去殺了他,有沒有問題?」蜥蜴精滿臉嚴肅模樣,緩緩眯起雙眼。

  「成仙第一步,先斬男情女愛。」

  秦堯再度詢問道:「我說的沒錯吧?」

  儘管心裡早有猜測,但真正聽到了,還是會感到震驚啊。

  「喀……」

  漢鍾離:「……」

  為保持修仙小白的人設,秦堯明知故問:「為什麼?」

  白牡丹搖搖頭:「他已經到極限了,不能再吸了,否則會出人命的。」

  秦堯微微一笑,直接為這場天劫定下調子:「幸得天助,終成仙道。」

  「誰規定的?」呂洞賓有些難以接受。

  秦堯沉吟不語,呂洞賓惴惴不安,唯恐他突然問起來那一萬兩的下落。

  「你知道白牡丹……」呂洞賓下意識說了一句,隨後突然反應過來,苦笑道:「又忘了,你是仙人啊,知道她存在並不奇怪。」

  「別驚慌,慢慢看。」

  仙人,本就該全知全能!

  秦堯默然……

  蜥蜴精皺起眉頭,道:「這是你第一次反駁我的決定,告訴我,為什麼?」

  秦堯從被夷為平地的草屋廢墟中走出,神韻超然,氣質縹緲,周身攜帶著一股令人心折的仙道氣息。

  「誰啊?」白牡丹深深吸了一口氣,朗聲問道。

  砰的一聲,仙光與雷霆同時炸裂,雷電餘波再度化作萬千電弧,被秦堯瘋狂吞噬吸收。

  這時,第二道雷霆再度降下,宛如天刀般重重斬在光鎧上,將光鎧劈出一道深痕,遂即直衝秦堯肉身。

  『應該是驚嚇吧。』呂洞賓默默說道。

  一股黑煙忽地從天而降,穿過房門,出現在白牡丹面前,顯化成一隻進化不完全的人形怪物,額頭上的蜥蜴褶皺異常明顯。

  怪不得自從認識白牡丹後,他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

  這一刻,他心中對白牡丹的愛瞬間降至谷底。

  呂洞賓張大了嘴巴,怔愣愣看著遠方的藍天白雲,許久沒能回神。

  白牡丹:「如你所說,他身上的陽氣十分蹊蹺,我建議還是不要動他為好。咱們這樣細水長流,最多再兩三個月就能修復你的傷勢,沒必要自找麻煩。」

  「是有一塊。」呂洞賓茫然道:「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如果說仙緣出現在牡丹姑娘之前,他大抵會歡歡喜喜的答應下來。

  剎那間,紫光閃耀,包裹住他神魂,璀璨奪目,驚世駭俗。

  呂洞賓微微一愣,倒退出門牌樓,昂首望了眼——是韓家沒錯啊。

  秦堯輕笑:「這都是小事兒。對了,你怎麼捨得回來了?」

  伸手拍了拍臉,振奮精神,他跨步至門牌樓內,卻見曾經的草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漂亮而精緻的獨門小院。

  秦堯腳踏祥雲,載著呂洞賓緩緩飛行於福安縣上空,悠悠說道:「八仙指的是一個團體,因人間瘟疫橫行,需要有人橫渡東海,採取靈藥拯救萬民而產生。鐵拐李,漢鍾離,我,還有何曉雲,都是八仙成員,不出意外的話,你也是。」

  「再等等看。」秦堯聲音空靈,意味深長:「不出意外的話,還會有驚喜。」

  「啊?」呂洞賓愣了一下,旋即說道:「牡丹有什麼秘密?」

  白牡丹蹙起秀眉,正欲驅趕對方離開,耳畔卻突然響起黃蜥的聲音:「讓他進來!」

  呂洞賓:「……」

  原來這不是天罰,而是天助嗎?

  看著那大量的雷電本源,他們既眼饞,又心癢,若非是怕壞了韓湘子的成道仙緣,他們都想衝上去分一杯羹了。

  「湘子,這是什麼情況?」呂洞賓伸手指著獨門小院,詫異不已。

  怪物想了想,說道:「你怕在鳳儀閣鬧出人命官司,那就想辦法將其引誘出去,然後再將其榨乾。

  晉升後他才真正意識到,渡過劫的人仙與沒渡劫的人仙壓根就不是同一境界!

  自己當初與其獨處時,恐怕應該也是這種場面。

  秦堯驟然舉起雙臂,神魂釋放出一股強大吸力,將周圍瘋狂的雷電之力當成養料,吞入其中。

  這又是什麼意思?

  秦堯揮了揮衣袖,兩人足下驀然升騰起一片白雲,托舉著他們升上天空。

  甚至更多。

  「這事我可以幫忙啊。」

  秦堯果斷拒絕:「八仙與龍宮本就是對頭,如果讓龍宮高層知道你調遣班子過來給我修建宮殿,必然會掀起一番波瀾。」

  呂洞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眼瞼,突然有些不寒而慄。

  「韓湘子,你這是什麼情況?」漢鍾離詢問道。

  區區幾天時間,怎麼可能建造出來如此精緻的小院?

  相比較於僻靜的郊外,他還是更喜歡熱鬧的市井。

  木門外,呂洞賓如遭雷擊,身軀微微顫慄著。

  呂洞賓微微頷首,嘆道:「沒錯。我本以為自己是天生浪子,來此人間只為瀟灑快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卻不曾想,竟對一青樓女子動了真情。」

  「我先不給你解釋什麼,繼續看吧。」秦堯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態度,自己去看,自己去找答案。

  「洞賓,我記得你身上也有一塊胎記吧?」良久後,秦堯忽然問出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問題。

  「轟!」

  房間內,二妖心頭一沉,蜥蜴精驟然化作一道黑光鑽進床鋪下面。

  「有什麼問題嗎?」秦堯試探道。

  「想成仙,就要舍小愛,選大愛,這裡說的小愛就是男女之情。」秦堯解釋說。

  明明花些錢財就能搞定的事情,偏要去戳激龍族敏感的神經……

  「不,我不信。」蜥蜴精冷冷說道。

  以自己突破前後的戰力作參考,秦堯預估現在的自己能打以前的自己三個。

  他下意識便要驚叫出來,所幸秦堯眼疾手快,提前捂住他嘴巴。

  鐵拐李,漢鍾離,何仙姑三人盡皆目瞪口呆。

  「是我,呂洞賓。」

  秦堯斂去笑容,沉聲說道。

  秦堯搖頭,卻並未如了他願:「草屋沒了,可以再建磚房,我已經習慣住在這裡了,不想再挪地方。」

  韓湘子性格變了,氣質變了,家財多了,除了記憶外與以往幾乎沒多少相像的地方了……這些他都能接受。

  別人說的再好,永遠不如自己看到的真實。

  白牡丹一臉無奈:「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白牡丹認真說道:「原因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些啊,細水長流,比較安穩。」

  此人陽氣質量極高,一人便可抵百人。倘若我能吞掉他全身的陽氣,那麼自身受到的創傷就有希望癒合了。」

  秦堯眺目看了眼逐漸下山的太陽,幽幽說道:「你想知道白牡丹的秘密嗎?」

  在華夏的文化圈子裡面,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沒人能夠在仙道面前心如止水,特別是……當得知自己也有機會踏足仙道後。

  「我不怕。」艷彩毫無畏懼。

  不,是妖精!

  「走罷,進去和他們聊聊。」秦堯說著,揮袖間解除掉二人的隱身狀態,並且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

  「沒問題。」鐵拐李嘆了一聲,叮囑道:「不過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

  隱身狀態下的呂洞賓看的分明,曾答應自己不再接待外客的白牡丹將一名當地富商迎進自己房間,趴伏在對方身上,抽取著絲絲精氣。

  呂洞賓聞言頓時尷尬起來,神情不自然地說道:「在外面玩累了,來你這休息兩天。」

  「仙人就不能有愛嗎?」良久後,他面色複雜地問道。

  「天條規定的。」秦堯說著,忽地話鋒一轉:「你是不捨得白牡丹對吧?」

  「昨晚的那男人今天來了嗎?」藉助著身高優勢,他居高臨下的盯著白牡丹。

  「既然你一力堅持的話,沒問題。」白牡丹回應說。

  三更天末尾。

  秦堯眉心上方驟然睜開一道神眼,神眼中激射出璀璨仙光,與雷霆狠狠對沖在一起。

  「洞賓。」就在他茫然無措間,一襲青衫的秦堯從正堂內走了出來。

  艷彩眸光一亮,笑呵呵地說道:「龍宮有很多建造宮殿的班子,我可以去調一支過來。」

  這就是他動了情的人啊。

  「我?」呂洞賓瞪大了眼睛:「我也是仙?」

  隨著一縷仙光閃過,呂洞賓眼底頓時閃耀起道道金芒,視野突然穿透一扇木門,望見一隻狐狸趴伏在一名男人身上,一點點掠奪著精氣。

  然而令她驚訝的是,此時此刻,呂洞賓正站在一個青年書生後面。

  很快,他來到一個房間前,視線穿過木門,望見屋內,卻見一襲白色長裙的女子靜靜坐在梳妝檯前,上一秒還是人類頭顱,但稍微一動,便又化作一束白色的牡丹花蕾。

  「現在還不是。」秦堯笑道。

  漢鍾離:「……」

  被抽取過精氣的富商臉色瞬間猶如黃蠟,眼眶烏青,一晃眼便沉沉睡去。

  以至於,白牡丹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制服了。

  房間內,床底下面,黃蜥預感不妙,下意識飛身逃竄。

  秦堯身軀如煙,驟然閃現在床鋪前,伸手抓進濃鬱黑霧中,拽著一條腿拉出了一個人,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板上。

  「仙長饒命,仙長饒命啊!」

  黃蜥在剎那間分析了兩人之間的戰力水平,隨即趴伏在地上,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