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掌案的智慧

  唰。湦

  黑衣人們手結法印,召喚出一面面金黃色的透明光盾,冰凌打在光盾上,發出砰砰聲響。

  「嗖,嗖,嗖……」

  突然,一道道黑色身影自雪妖身後衝出,化作狗臉,人身,背負鳥翼的怪物,自牆壁兩邊沖向黑衣人,將所有護衛撞擊的七零八落。

  「妖孽爾敢。」收到消息的西殘很快便帶人趕了過來,手結法印,殺向釋放著無數冰凌的雪妖。

  「呵呵呵呵。」

  雪妖在封妖庫內飛舞著,飄若驚鴻,縱然西殘勢如猛虎,但追不上對方,就只能無能狂怒。

  掌案閣樓內。湦

  連希聖拖著老朽的病體,滿臉堅定的走向木門,可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眼前世界陡然黑了下來,入目之處,一片黑海。

  「轟。」

  一隻龐大蛇頭從海中衝出,仿佛燃燒著騰騰烈焰的眼睛死死盯著對方:「連希聖,你若跨出這道門,縱然是拼著元神大傷的後果,我也要讓你魂飛魄散。」

  連希聖:「你敢威脅我?」

  相柳哈哈大笑:「倒退十年,我是不敢,甚至不敢讓你知道我已復甦的事情。但現在,你老了,老的快死了,猶如風中殘燭,僅剩最後一點光輝。你是願意將這點光輝留給陰陽寮呢,還是拼著最後一口氣,將我留下?」

  連希聖無言以對。吧書69新

  禁地。湦

  頭生雙角,肌肉隆起的人形怪物手中提著一柄血刃,緩緩踏入宮殿內,衝著四名長老說道:「有件事情要麻煩你們。」

  「你是……慈沐?!」

  四名長老一臉震驚地望著他,其中一人大聲問道。

  人形怪物笑了笑:「沒錯。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慈沐,你為何,為何……」

  「好了,時間緊迫,廢話就不要再說了。」慈沐招了招手,說道:「麻煩你們滾遠點,別擋了我的道。」

  四名長老相互看了看,同時結印打向對方。湦

  慈沐手提血刃,以一敵四,越戰越勇,越打越凶,後來隨著一隻只狗臉人闖入,四名長老相繼死在他的血刃下。

  「我將主宰人妖兩界。」

  笑吟吟的來到金塔前,慈沐手結法印,衝著金塔打出一枚枚光符。

  「嗡。」

  當最後一枚光符落入塔中時,隨著金塔的瓦解,無數近乎於透明的金色光箭陡然間自塔身內衝出,將慈沐以及他帶來的雙翅怪物盡皆射成馬蜂窩。

  霎時間,所有雙翅怪物同時斃命,慈沐口噴鮮血,跪倒在地,痛罵道:「老匹夫,你陰我!」

  他壓根就沒想過,連希聖居然會留下如此歹毒的後手。湦

  「相柳,幫我。」

  慈沐掙扎著站了起來,衝著懸浮於空的鱗石喊道。

  鱗石飛出血光,落入慈沐體內,飛速修復著他身上的傷勢。

  而就在此時,手提長劍的忠行從天而落,堵在了禁地門口,驚愕道:「慈沐護法?」

  慈沐一驚,打著拖延時間,修復傷勢的算盤,虛與委蛇:「忠行,好久不見。」

  歷史上能坐上陰陽寮掌案的忠行又豈是泛泛之輩,一眼便看出了慈沐的打算,當即拔出長劍,沖向對方。

  「雙生鴉天狗。」慈沐手結法印,大聲叫道。湦

  地面上驟然閃現出一個六星芒法陣,一隻比跟隨他而來的怪物更大的同類妖魔應聲而出。

  「帶走鱗石。」慈沐知道雙生鴉天狗擋不住忠行,便拖著傷軀,與忠行激戰在一起。

  雙生鴉天狗飛身而起,一把握住鱗石,試圖飛出禁地。

  忠行緊急召喚出自己的三大侍神,命令他們攔住鴉天狗。

  只是,侍神們是將鴉天狗攔住了,他本身卻在與妖身慈沐的戰鬥中節節敗退,大口吐血。

  式神們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死,於是金靈子調轉雙眼射線,與其並肩作戰,抵抗慈沐。

  包圍鴉天狗的三角陣型由此缺了一塊,鴉天狗抓住時機,拼著硬生生挨了兩大侍神一記重擊的代價,吐血遁逃。湦

  「正與邪之間,人與妖之間,強弱是一個輪迴。」見鴉天狗逃出去了,慈沐哈哈大笑:「忠行,陰陽寮也該沒落了。」

  話罷,他腳下突然冒出一團妖光,帶著他瞬間離開此地。

  忠行口角溢血,拄著劍單膝跪地,臉上的虛弱感無法掩飾。

  「對不起,主人。」金靈子滿臉歉意。

  忠行搖搖頭:「不怪你,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可能就被他活生生打死了。由人化妖,竟強悍如斯……」

  一晃眼,天亮了。

  來不及修養的忠行又被掌案派人叫去小樓,進門後才發現大長老西殘也在這裡。湦

  「昨晚,辛苦了。」連希聖說道。

  忠行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愧:「沒能留下鱗石,是我的過失。」

  連希聖搖頭:「他們是有備而來,連我都被攔住了,無法出門,又何況是你?」

  忠行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唯有頷首。

  「明天繼掌案位吧。」連希聖咳嗽兩聲,輕聲說道。

  忠行一驚:「掌案,我現在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與資格……」

  「所以!」連希聖打斷了他的話:「你今天就要去五行庭院,將秦堯請回來,為你撐腰。他撐著你,陰陽寮內沒人敢對此提出異議。」湦

  忠行:「……」

  這是肯定的。

  畢竟那位是為了給徒兒報仇就險些廢掉一位長老的狠人。

  彼時瞿義安被欺負的那麼狠,這些年來也不敢提報復的事情。

  「去罷。有我,西殘,秦堯三人為你保駕護航,你繼任掌案之位不會有絲毫問題。」連希聖說道:「這是我在掌案位子上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而你繼任掌案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追回鱗石,萬萬不可讓相柳出世,否則人間危矣。」

  忠行點點頭,施禮過後,大步離去。

  「掌案,我沒想明白。」看著他背影,西殘輕聲說道:「為何不命令秦堯即刻追回鱗石?寮內如果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的話,唯有秦堯。」湦

  連希聖輕聲說道:「命令一旦發出,秦堯領命,做成這件事情後,他欠陰陽寮的人情就會被抵消掉。再扶持忠行上位的話,只有忠行欠他的,沒有他欠忠行的,陰陽寮便無法再倚重於他。不發命令,只讓忠行去求他幫忙,由他扶持忠行,那麼雙方間的人情還在,不用你我去說,他自然會幫忙追回鱗石。」

  西殘:「……」

  不遇到大事的時候沒感覺,一遇到大事,怎麼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憨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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