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41分。→
秦堯驅車來到上田村,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上,熄火後,大步來到警車旁,伸手輕拍著車門:「喂,出來!」
四名警察握著槍走出警車,鍾久甚是尷尬的笑了笑,招呼道:「巫師先生。」
秦堯微微頷首,彈指間激射出一道神力,斬斷捆綁著女屍脖子的繩索,女屍頓時從半空落了下來,嘭的一聲重重摔在地面上。
「知道怎麼請靈嗎?」
他轉頭向四名警察問道。
四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搖頭。
「那就只有試試最傳統的方法了。」秦堯回到車上拿了一把香,給他們四個每人發了五根,開口道:「都有火機吧?」
「有……」四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把香點燃,祭拜四方,懇求守護者現身幫忙。」秦堯吩咐道。
四人依言照做,香火隨之飄向八方。
不久後,一名長相清秀俊美的白衣少女聞著香氣而來,緩緩停步在女屍身旁,抬眸望向不遠處的五個大男人:「你們找我?」
四名警察眼睜睜地看著她飄過來,此刻聽到她的詢問後,連忙整齊劃一的跑到了秦堯身後躲著。
殺人的惡魔他們是沒見到,但這宛如女鬼的靈也很嚇人啊!
「我找你。」秦堯舉手道。
白衣少女順勢望向他,開口道:「有事嗎?」
「是你在暗中默默對抗著惡魔,對吧?」秦堯詢問道。
白衣少女反問道:「何以見得?」
秦堯指了指女屍雙手手腕上枯萎的金魚草手環,平靜說道:「金魚草,在鄉下有辟邪驅惡的俗用,是遊蕩山間的靈與村莊守護者的忠實伴侶,甚至可以說是靈的武器。她身上有,被害的趙氏一家家裡也有。」
白衣少女滿臉戒備,目光緊緊盯著秦堯雙眸:「你引我出來,又是為何?」
秦堯不假思索地說道:「聯手,共同對付那隻惡魔!」
白衣少女緩緩後退,身軀逐漸透明:「我不與魔鬼合作。」
秦堯放聲喊道:「那你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惡魔肆意屠戮人類,唯有我們聯手才能阻止這場浩劫。」
白衣少女置若罔聞,轉頭間消失在虛空內。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秦堯心底微微一嘆。
最難的就是相互信任的這個過程,畢竟從現實角度來說,靈說的沒錯,他確實是一個強占了別人軀體的魔鬼。作為靈而言,怎麼可能去相信一個魔鬼呢?
「巫師先生,那小姐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目送白衣少女離開後,鍾久膽戰心驚地問道。
「不夠明顯嗎?她不肯信任我。」
秦堯順勢望向他,開口道:「不出意外的話,她將來還會出現在你身邊,而你要做的,便是不管她說什麼,都義無反顧的相信我,並且勸告她也相信我!
這惡魔的實力並不是多麼恐怖,真正困難的地方就在於我們三個何時能相互信任。如果你因為靈的某些說法,對我產生了懷疑,那麼我們就永遠沒有幹掉惡魔的那一天了。」
鍾久:「……」
信任這東西,對於三個完全陌生的人來說,確實是很難達成的。
「您能阻止那惡魔繼續殺人嗎?」片刻後,他誠懇地問道。
秦堯:「阻止不了,因為那傢伙殺人根本就沒有固定目標,隨機殺人,你怎麼預防阻止?」
鍾久:「……」
「那惡魔是不是個日本人?」三元突然詢問道。
秦堯餘光掃視了他一眼,微微頷首:「沒錯,是個面相陰翳的日本老頭。」
鍾久心裡猛地咯噔一聲,腦海中飛速閃過那日本老頭對著自己拍照的畫面。
「我先走了,記住我交代的話,信任!」
秦堯伸手錘了錘鍾久的胸膛,轉身向自己的轎車走去。
鍾久猶豫了一下,望著他漸行漸遠,到底是沒將此事說出口。
「俗話說,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我有個侄子,在郡中教會裡面做輔祭,我們可以通過他聯繫一下教會的主教,看主教怎麼說。」吳成福突然說道。
鍾久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就這麼幹。」
翌日晌午。
郡中教會。
在教堂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的倆大叔,見到一名年輕人朝向他們走來,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殷殷地望著對方。
「叔叔,鍾叔。」
一身黑色教服,面相稚嫩的年輕人主動招呼道。
「怎麼樣,主教先生肯見我們嗎?」吳成福詢問道。
年輕的輔祭搖了搖頭,嘆道:「我也是等到現在才將事情告訴了主教,但主教卻說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
倆大叔:「……」
教堂不管惡魔作祟管什麼?光管自己的信徒?
「你們知道那日本佬住哪裡嗎?主教不願管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隨你們一起去看看。」輔祭道。
「你能除魔嗎?」吳成福對此表示懷疑。
有時候,年輕就會成為被懷疑的主因。
「我可能沒有驅魔的能力,但我有識魔的能力,那日本佬如果真是魔鬼的話,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看出端倪。」輔祭開口道。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如果那老頭真是惡魔的話……」鍾久說著,身軀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
半下午。
三人聯繫了一下先前聲稱看到日本佬生吃鹿肉的獵戶,請求他幫忙尋找對方住址,結果剛上山不久,那獵戶無緣無故的就被雷劈了,三人頓時也顧不得再找日本佬,趕緊著急忙慌的將人送去醫院。
等待檢查結果的過程中,他們突然聽到樓上傳來陣陣喧鬧,在好奇心的趨勢下,上樓看了一眼,只見先前第一案中的兇手林炳國此刻正在病床上瘋狂扭曲著肢體,隨即噗的一聲狂噴鮮血,面目猙獰的死在了他們面前。
恍惚間,鍾久好像看到了日本佬的身影,對方衝著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直笑的他渾身生寒,骨頭縫裡仿佛都冒著寒氣。
可等他回過神後,對方又不見了,宛如夢魘般來去無蹤。
在這種極端恐懼下,鍾久的心理防線全面坍塌了,手指顫抖地掏出手機,迅速撥通秦堯的電話。
「巫師先生,我看到那惡魔了,他在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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