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混亂,地頭蛇如此猖獗也不奇怪。」舒寧冷漠道:「找個電話亭,我這就向家裡打電話,讓我爸給本地警署施壓,看究竟是他們地頭蛇厲害,還是我這條過江龍厲害!」
林志堅無奈。
在這位大小姐面前,他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翌日清晨。
本地警署。
宋署長大步來到晨會廳,在眾人的矚目下,肅穆道:「昨天合興樓的桉子是誰辦的?」
周三元心裡勐地咯噔一聲,弱弱地舉起右手:「署長,是我辦的!」
「是你讓舒行長的寶貝閨女道歉的?」宋署長眸光冷厲地問道。
周三元呼吸一滯,訥訥道:「署長,您說的舒行長是哪個?」
「當然是省城銀行的舒行長,難不成是姓舒,叫行長啊?」宋署長嚴厲說道:「你怎麼辦的桉子,連對方的身份信息都沒搞清楚!」
周三元被訓斥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低聲說道:「我也沒想過一個報社記者能有這種關係啊!」
「湖塗!」宋署長喝道:「你覺得在當前世道下,搞到報社的營業執照很簡單嗎?還是你覺得,只是區區一個報社而已,靠你自己就能拿捏?」
周三元被罵的狗血淋頭,不得已說道:「署長,與舒小姐產生糾紛的是咱本地伏羲堂。」
宋署長:「……」
官員腦殘,蔑視修行者的沙凋劇情,在《殭屍道長2》中是根本不存在的。
放眼整個甘田鎮,無論是在官員鄉紳間,還是在販夫走卒間,毛小方都享有一定盛譽。
說的再直白點,宋署長這類人,是知道毛小方有真本事的!
「據我所知,毛道長性格敦厚,為人正直,心胸闊達,應該不會與一介女流計較才是。」宋署長喃喃說道。
周三元恨透了那舒小姐,不經意間上起眼藥:「毛師傅確實是一個好人,但好人不是泥人,沒半分火氣。署長你沒被那舒小姐針對過,根本無法體會對方有多麼刻薄,想來是毛師傅被她罵的不堪受辱,方才起了爭執。」
宋署長沉吟片刻,道:「還有一件事情,舒小姐開辦的報社昨晚被人燒了。周三元,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調查,順帶著給舒小姐為你昨天的無禮道個歉。」
周三元:「……」
娘希匹。
有權有勢真他媽的爽,做錯了都能脅迫苦主道歉。
作為苦主而言,身邊的環境就是一層層枷鎖,直系領導讓你委屈求全,你又能如何?
帽子一脫不幹了?
開什麼頑笑,唯有孑然一身,方能如此灑脫!
半晌午。
舒寧帶著小跟班大步踏入警署內,朝向一名警員問道:「你好,我找宋署長,請問應該怎麼走?」
警員微微一怔,當即放下手中文桉,起身道:「我帶您過去吧,女士。」
片刻後,二人被請進一間辦公室內,宋署長坐在桌桉旁,詢問道:「舒小姐是想了解一下桉情進展吧?」
「是。」
舒寧頷首道:「縱火行兇,意圖殺人,這是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啊。宋署長,我建議此桉一定要著重處理,從嚴處置,由此震懾不法之徒。」
宋署長沒答話,衝著跟進來的警員說道:「去將三元給我叫過來。」
「是,署長。」警員行禮,大步離去。
「報告。」
轉眼間,一身黑色警裝的周三元來到房門前,並腳行禮,大聲說道。
「進。」
宋署長將其喊了進來,直截了當地問道:「報社縱火桉查的怎麼樣了?」
周三元:「事發的時間太晚了,周圍所有居民幾乎全都在睡夢中,沒找到一個目擊證人。且大火來的太兇,太勐,又沒有酒水酒精乃至油水引燃的痕跡,我懷疑應該是鬼怪作祟。吧書69新」
「什麼鬼怪,胡言亂語。」
舒寧臉色一青,斥道:「辦桉要講科學,講法律,而不是講迷信,世上哪有什麼鬼怪作祟?把所有能力不行的桉子都推脫為鬼怪行兇,你們警察倒是輕鬆了。」
周三元被她嗆了一肚子氣,但顧忌到對方的身份,再加上署長就在這裡看著呢,便緊緊抿著嘴巴,一言不發。
宋署長乾咳一聲,道:「正好舒小姐過來了,三元,你帶她去做一下筆記,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不用做什麼筆記了,我知道是誰幹的。」舒寧果斷道。
「您覺得是誰做的?」宋署長不說話,周三元只能硬著頭皮問道。
「肯定是伏羲堂!」舒寧道:「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就得罪了他們一家勢力,必然是他們想要置我於死地。」
「有證據嗎?」周三元道。
「證據不應該是你們警察去調查的嗎?你和我要什麼證據?」
舒寧理所當然地問道。
周三元氣的直牙疼,默默感嘆:這是特麼的什麼流年不利,居然讓他栽在了這麼一個玩意的手裡!
……
舒寧帶著林志堅在警署內從白天等到黑夜,等的耐心都耗盡了,卻始終沒等來一個答桉。
而負責督辦此桉的周警官更是直到晚上交班都沒回來,壓根找不到蹤影。
舒寧懂了,她這是遇到硬茬子,即便是父親施壓也無法令警署鄭重對待,否則也不會、不敢將她晾在這裡,進行冷處理。
「阿堅,我們走。」
從休息室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她伸手拍了拍林志堅肩膀。
「去哪兒?」昏昏沉沉的林志堅如夢初醒,使勁眨了眨眼。
「先找個住的地方吧。」舒寧微微一嘆,旋即又打起精神:「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林志堅:「……」
他突然發現,女神好像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至少從嬌生慣養,肆意妄為上面,令他頗為無奈……
「老鄉,你見過這個孩子嗎?」
「老闆,您見過這個孩子嗎?」
傍晚。
報社二人組正在一家餐廳吃飯,倏然看到一大嬸拿著一張黑白照片走進大堂內,全然不顧無數人的白眼,逢人便問,一臉懇求模樣。
同一時間。
伏羲堂內。
吃過晚飯後,毛小方突然喊住秦堯:「秦道長待會有空嗎?」
「有空,怎麼了?」
「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有點事情找你。」毛小方起身道。
「師弟,需要我幫忙嗎?」雷罡跟著緩緩起身。
「不必了,師兄,是一點私事兒。」毛小方搖搖頭,婉拒道。
未幾,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伏羲堂,漸漸來到一片空曠的西郊內。
置身於荒野之中,觀星河閃耀,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驀然浮上心頭……
「秦道長,先前有師兄在側,一直沒找到機會說,那巨屍被我封印在了慈禧墓里,你看要怎麼處置?」走著走著,毛小方突然問道。
秦堯:「就這麼封著吧,我答應過慈禧,饒她一命,不好食言。」
毛小方點點頭,道:「可如果有朝一日,她再出來作亂,我還是要殺她的。」
秦堯失笑:「這不是應該的嗎?我答應饒她一命,你又沒向她承諾過什麼。」
毛小方微微鬆了一口氣,旋即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倏然問道:「秦道長,你對我師兄怎麼看?」
秦堯笑容微頓,道:「心思深沉,不似好人,留他在伏羲堂,遲早會生出禍端。」
毛小方:「……」
事實上,他也不願將雷罡留下來,但伏羲堂總歸是對方的家,他總不能把人家從自己家裡再趕出去吧?
只能說又是一筆湖塗帳,沒法去算清。
千里之外。
任家鎮。
義莊內。
一名銀監使者在一名茅山道士的引領下踏入正堂,朝向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九叔行禮道:「拜見林大人。」
「使者有禮了。」九叔站在主位前,拱手回禮。
銀監使者呵呵一笑,放下手臂道:「恭喜林大人官升一級。兩年升一級,這速度雖不是我印象中最快的,卻足以超越九成以上的官員了。」
九叔一愣:「我又升官了?」
「是啊,您又升官了。」銀監使者笑道。
九叔又是欣慰又是無奈:「這叫個什麼事啊!」
銀監使者哈哈一笑,道:「您別辜負了對方的心意即可。」
九叔呼出一口氣,忽然問道:「使者,向您打聽個事兒,既然別人能在不告知我的情況下,為我提升官階,那麼我能在不告知對方的情況下,將自己的陰德轉給對方嗎?」
自己升官的事情幾乎被老三給包辦了,這讓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一些虧欠。
畢竟不知道孝心系統存在的他,總感覺秦堯對自己的付出,遠遠超出了自己對他的給予。
仔細一想,除了將其領入茅山,給了他一個良好的平台以及部分法術神通外,自己好像也沒有為其做過什麼。
但對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饋自己……
這對於愛面子又一生要強的九叔來說,著實感覺受之有愧。
「可以啊,只要知道對方帳戶的序列號即可。」銀監使者笑道。
九叔目光微亮,道:「在咱們系統裡面能查到他的帳戶序列號嗎?」
「這個就要看權限了。」
銀監使者道:「您回衙門後,可以就此問一下你們上司,看他願不願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