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阿初,帶秦道長和這位姑娘先去房間看看,若有什麼需要,你們兩個帶他們去採購。→」
看著倆徒弟一臉崇拜的模樣,毛小方搖了搖頭,輕聲吩咐道。
這倆憨貨從方方面面都和對方的差距太大,出現單方面的個人崇拜不足為奇。
「秦道長,還有這位不知名的姑娘,你們房間都收拾好了,請跟我們來吧。」阿初笑道。
「她叫雅典娜,你們喊他小雅也行,娜娜也行。」秦堯說著,轉頭望向雅典娜:「這裡都是自己人,以後回來的時候就可以把斗笠摘了。」
「噢。」雅典娜點點頭,心念一動,頭上的斗笠頓時化光消散。
在她有異於國人的絕色容顏衝擊下,小海和阿初兩人直接看呆了。
甚至……就連見多識廣的毛小方都出現了片刻失神,此時也終於明白,她為何一直戴著斗笠了。
這級別的容顏,可謂是美到發光。
遇到那心術不正之輩,頃刻間就是一場麻煩。
「咳咳!」
少焉,回過神後,毛小方乾咳一聲,抬手間行雲流水般拍過倆徒弟腦袋,輕喝道:「愣什麼呢,還不趕緊帶兩位客人去客房。」
「嘶……」
倆徒弟如出一轍的搓頭吸氣,齜牙咧嘴。
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懼怕,倒是無人頂撞一句!
「阿海,阿初。」
轉眼間,看完兩個相鄰的客房後,秦堯喊住情緒低落的兩人。
「是缺什麼嗎,秦道長。如果您不想上街的話,我去給您買回來。」
小海第一時間回應道。
秦堯搖頭,翻手間取出倆紅包,左右手遞送至二人面前:「這是一點見面禮,上次見面的時候就該給你們的,結果著急著送你們師公下黃泉,轉眼就給忘了,現在補上。以後同處一個屋檐下,還請你們多多關照!」
對於請兩人幫忙勸說毛小方的事情,他提都沒提。
因為他很清楚一件事情: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當這二人被他的糖衣炮彈腐蝕後,考慮問題的立場天生就會向他偏移。
迄今為止,毛小方的伏羲堂也就這兩名弟子,他們的態度從某些程度上必然會影響到毛小方的決定。
而這個影響,便是秦堯想要的!
「不行,不行,所謂禮尚往來,我們都沒為您做什麼,也沒有什麼能給您的,這見面禮我們不能收。」小海臉色微變,舉雙手扶住秦堯胳膊,誠懇說道。
秦堯目光一閃,道:「怎麼沒有,這房間不就是你們收拾的嗎?
以後咱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少不了麻煩你們兩個,倘若你們連這點見面禮都不收,將來若有需要,我們也不好意思向你們張口啊?
收下吧,區區薄禮,只是一點小小心意……」
小海望了眼那紅包,看起來確實挺薄的。
阿初年少氣盛,性格較急,聽到這裡後,伸手便將紅包接了過去,笑道:「多謝秦先生,往後您與小雅只要有事兒,隨時可以找我們。」
小海瞥了阿初一眼,深知他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不知他看上秦道長的權勢了,還是看上小雅的美貌了……
「阿海。」秦堯抬起右手,將紅包向前遞了遞。
小海心情忐忑的接過紅包,飛速塞進懷裡,仿佛這紅紙燙手,心臟亂跳:「多謝秦先生……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秦堯站在第二間客房前,揮手道:「你們先忙,明天見。」
二人拱手道別,肩並肩離開客房區後,剛走過一座假山,便整齊劃一,甚至可以說迫不及待的將紅包拿了出來,隨手撕開。
「嘶。」
抽出裡面的銀票後,兄弟倆齊刷刷的抽了一口涼氣,心臟乃至全身都在顫慄……
「銀……銀元貳佰整?!」
良久後,阿初聲音顫抖地說道:「師兄,怎麼會這麼多?」
早知道是這麼多錢的話,他當時就不敢伸手了。
可問題是,他就沒見過,不對,應該說聽都沒聽過隨手就是貳佰銀元見面禮的紅包!
「我怎麼知道?」小海臉頰一抽:「這是我第一次摸到面值這麼大的銀票。」
阿初有點慌了:「要不,我們把銀票送回去?」
小海無語:「昏頭了嗎?收都收了,再送回去,臉豈不是都丟盡了?
算了,算了,這錢先收好了,別急著花。
如果秦道長要求我們因此做一些為難事兒的話,再趁機將銀票還回去便是。」
阿初點頭,穩定住心神後,智商重新占據高地,低聲說道:「此事萬萬不可告訴師父。」
「放心吧,我又不傻。」小海說著,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拿著這張銀票,總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了漩渦里,不知最終會被漩渦帶到哪裡去……
翌日清晨。
秦堯面對朝陽,跨出房門,但見在明媚的陽光下,一道身穿長衫的身影腳踏八卦歩,手劈連環掌,道道氣流隨著他的掌勢激盪而出,攜裹起地上的灰塵與落葉,時不時在其身前匯聚出一個清晰的八卦圖案。
「呼~」
打完一整套拳後,毛小方將變成一個圓球的灰塵與落葉,推送至一個口袋裡,長長呼出一口氣,抬目道:「秦先生,切磋一下?」
秦堯擺手,笑道:「我沒練過什么正兒八經的招式,一身功夫全是殺人技,不適合用來切磋。→」
毛小方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微笑道:「將來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
「毛道長。」
秦堯臉色忽地認真起來,沉聲說道:「我能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嗎?」
「甚麼問題?」毛小方跟著嚴肅起來。
「你知道茅山和龍虎山有關於天道派的協議嗎?」
毛小方一愣:「甚麼協議?」
「看來你是不知道……」
秦堯道:「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茅山為何直到天道派即將消失的時候,才肯派人過來幫扶。送雷老前輩下黃泉回來後,我就此事請教了茅山現任掌門,掌門方才告訴我了這協議的存在。」
毛小方神色微變,道:「協議內容是什麼?」
「除非天道派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否則為防止天道派淪為茅山主脈的工具與附庸,茅山主脈不得以任何形式插手天道派的內部政務。」
秦堯道:「當然,一脈同源的情義在,只要天道派主動求到茅山頭上,茅山便會傾力相助。
可我聽老掌門說,迄今為止,天道派都無人登臨茅山,仿佛是忘記了,天道派的全名叫做茅山天道派。」
毛小方:「……」
這不就是他先前疑惑的地方嗎?
原來根源是出在了這裡?
「此事,我會慢慢求證的。」
許久後,毛小方輕聲說道。
秦堯:「假如求證成功了呢?」
毛小方搖搖頭:「我現在無法給你任何保證,因為我此刻無法確定那時會是什麼心情……」
「師父,秦道長,吃飯了。」這時,小海從正堂方向走了過來,朗聲說道。
毛小方迅速收拾好心情,輕道:「秦道長,喊著小雅,一起吃個飯吧。」
半個時辰後。
正堂內。
圓桌邊。
眾人簡單的吃過早餐,毛小方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阿海,阿初,賣蛇的老伯近期有事過不來了,伏羲堂的蛇藥又不能停,你們兩個待會去山上捕點蛇回來。」
「是,師父。」兩名弟子乖乖應諾。
毛小方微微頷首,起身看向秦堯:「我該去練功了,秦道長待會請自便。」
「好,你忙你的。」秦堯微笑道。
不久,目送毛小方闊步離開正堂,秦堯轉頭望向小海和阿初,好奇地問道:「你們師父的生活這麼枯燥嗎?沒事的時候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
阿初感慨道:「是啊!要不然師父也不會這麼強了……」
秦堯抿了抿嘴,對現實中的毛小方又多出了幾分了解。
脾性這東西不是單純靠嘴說出來的,而是通過行為動作乃至不同的選擇表達出來的。
和九叔相比,毛小方多了幾分嚴肅,原則性更強一點,堪稱剛正不阿,是非分明。
少了點腹黑,少了點傲嬌,或許……也少了幾分可愛?
「秦先生,我和阿初要去山上抓蛇了,您要一起去山上看看嗎?」
未幾,小海手中拿著一個圍裙,擦著雙手乃至胳膊上的水跡,從院子走進堂屋裡。
秦堯沉吟片刻,笑道:「閒著也是閒著,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山上風光也好。」
他知道,這趟的捕蛇之旅十有八九會遇到女主雷秀,而雷秀的父親,便是《殭屍道長2》中的反派雷罡,亦是雷震子續命十年都沒等來的不孝子……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雷罡就是用來刷毛小方好感度的最佳工具人。
倘若沒有雷罡的話,他總不能去對一個小老頭兒噓寒問暖吧?
下賤!
「雷罡啊雷罡,現在就特麼等你了……」
他默默地在心底說道。
半晌午。
陽光絢爛。
甘田鎮後面的青山中。
阿初掐著一隻花蛇的七寸,將其慢慢放進小海手中的密封竹籠里。
秦堯與雅典娜並肩站在兩人身後,來自山野的風吹揚起少女長發,發梢觸及到青年臉頰,隱隱帶著一抹清香。
「住手,放了那些蛇!」
倏然,一個頭上扎著白色布巾,身穿灰色無袖長衫,雙臂手腕上裹著一個護腕的少女飛掠而來,大聲喝道。
阿初將蛇尾迅速推進竹籠里,轉頭望向來者:「小姐,你誰啊?!」
少女死死盯著小海,看都沒看阿初一眼,肅穆道:「我再說一遍,放開那些蛇!」
阿初蹙起眉頭,道:「這蛇都是野生的,又不是你養的,你憑什麼要求我們如何如何?」
見小海始終沒有動作,少女陡然飛身而起,極速向他衝去。
「怎麼,想強搶啊?」阿初閃身在她面前,抬起雙臂,大聲喝道。
「嘭!」
少女一掌推在他雙臂上,看似嬌小柔弱的女子竟一掌將其推倒在地,伸手抓向竹籠。
小海一隻手將竹籠放在身後,單手推向女子,結果卻被對方順手拉住手腕,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便將其砸在地上,被其護在身後的竹籠也跟著脫手而出。
秦堯抬腳輕輕踩住滾到自己面前的竹籠,望向面沉如水的女子:「姑娘,我知道你想救這些蛇,但作為人而言,對於蛇,你的善心不能建立在別人的利益損失上,明白我的意思嗎?」
在他前世就有很多這種不知是真善還是假善的人,但凡是無關自身利益的,看到別人吃肉都會說殘忍,指責肉食者冷酷無情!
「把竹籠給我!」
少女壓根不想和他爭論這個,伸出雙手,嚴肅道。
秦堯笑了笑,招招手:「既然你不講道理,要講武力,那就自己過來拿吧。」
少女蹙眉,腳尖蹬地,身軀猛地向前衝起,一記推手狠狠推向秦堯的胸膛。
「啪!」
秦堯才不會在意她是不是女主角,抬手就是一記大比兜,狠狠抽在她頭上,強橫力量將嬌小的女孩整個人都打偏了,如沙包般飛起,栽倒至一旁。
如果說他經歷的第一個故事就是《殭屍道長2》,那麼或許還會在意雷秀的女主身份,甚至憐香惜玉,搞不好還會開展出一段戀情。
但幾十個故事一一經歷過來後,不好看的,好看的,絕美的,超凡脫俗的女主角都特麼見一堆了,還會在意這層身份?
真在意了,哪怕沒做舔狗的事情,看起來也像是舔狗了。
「小白!!!」
地面上,被抽到在地的雷秀腦袋瓜子懵了很久,好不容易匯聚起一絲精神,連忙雙手結印,大聲喚道。
「唰~~」
話音剛落,她嬌小的身軀內驀然湧現出璀璨白光,這白光仿若通靈,逐漸凝實,轉眼間便化作一條白色大蛇,一圈圈的護住少女。
秦堯微微一怔。
這特麼就超綱了啊!
原著中的小白不是一隻蛇妖嗎?
他面前的這個分明是一隻蛇仙!
妖與仙,儘管只有一字之差,但祂們代表的含義是完全不同的。
「恩,恩公??!」
正當他發怔間,高昂起腦袋的蛇仙也看清了他的樣子,頓時愣住了。
「你是……小白?!」秦堯眨了眨眼,滿臉詫異。
雷秀:「???」
感覺情況好像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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