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全身心抗拒有外人做見證!
多個人就多一份風險,畢竟合歡符只能影響到一個人,不是大規模迷幻性武器。Google搜索閱讀
怎奈鍾梨警惕心太高,無論他好說歹說,就是不給他單獨貼符的機會,徒之奈何……
感嘆間,腦海中忽然閃現過鬼判那張陰惻惻的面孔,李世民勐地打了個哆嗦,連忙說道:「我無所謂有沒有見證者,反正我又沒有害你的心思。」
「那好,跟我來。」鍾梨招了招手,率先向施施家走去。
李世民默默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跟上對方步伐……
「施施,施施。」鍾梨高聲喊道。
「鍾梨。」施施快步迎至院中。
「有件事情請你幫忙呀。」鍾梨笑著開口。
施施一臉好奇:「什麼事兒?」
「符給我。」鍾梨朝向李世民伸出手掌。
李世民抿了抿嘴,將兩張符都拿了出來,詢問道:「你要那張?」
「就這張吧。」鍾梨隨手抽來一張,對著施施甩了甩符紙:「李世民說想要用這符紙測試一下我和他有無姻緣,我想請你做見證者。」
「還有這種符?」施施一臉吃驚。
「誰知道呢?」鍾梨聳了聳肩,認真說道:「因為我也不確定這符是真是假,所以才來找你見證呀,以免不知不覺間中了招,悔之晚矣。」
施施正色道:「你放心,我和貓又會保護好你的。」
堂屋門前,貓又一臉懵逼。
關我喵事?
你和她是朋友,我和她不是啊!
「多謝了。」
鍾梨展顏一笑,轉身朝向李世民,啪的一聲將符紙貼在自己腦門上:「開始吧。」
李世民眸光閃爍,跟著將符紙貼在額頭中央。
「哧。」
當貼著兩張符紙的人面對面站在一起時,他們額頭上的符紙驀然化作道道綠光,飛速鑽進他們各自的祖竅內。
與此同時。
酆都陰司。
正在斷桉的鬼判倏然心生感應,搖身一變,化作一道綠光,眨眼間消失在大殿中。
等待判決的鬼怪,準備執行的衙役,負責記錄的文書全特麼呆住了。
該宣判了,鬼判跑了,這是什麼鬼?
府衙後院。
法台前方。
鬼判顯化而出,眼底閃耀著道道綠光,伸手按在一個寫著名字與生辰八字的娃娃頭上,默默念咒……
很顯然,就像李世民騙鍾梨一樣,他也騙了李世民。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合歡符!
陽間。
施施家中。
鍾梨眼眸在綠光入體的那一剎那便失去了聚焦,眼大而無神,目光呆滯,面目僵硬。
「鍾梨,你沒事吧?」見她突然僵在原地,施施下意識向前走了兩步,關切問道。
「唰。」
鍾梨豁然轉身,冒著綠光的童孔令人不寒而慄。
「笨蛋,快閃。」貓又陡然立起,渾身汗毛倒豎,厲聲喊道。
施施想躲,可她的修為與鍾梨壓根沒有可比性,速度自然也無法媲美,轉眼間就被掐住脖子,硬生生提了起來。
「妖孽,爾敢!」就在貓又滿心絕望的望著這一幕,卻無力阻止時,鍾梨衣領內突然飛出一塊玉牌,玉牌凌空懸浮在鍾梨與施施的中間,釋放出一道金光,金光中凝聚出一道紅色身影,伸出一根手指,重重點觸在鍾梨眉心。
「轟!」
冥府。
衙門後院。
鬼判閃身躲過激射而來的金色火焰,大手蓋落,一把握住法台上的另一個玩偶:「護身符?晚了!」
話音剛落,掌心內突然噴湧出一束綠火,點燃了布質玩偶。
「啊!
!」
施施家中。
李世民身上突然燃起道道綠火,燒的他慘叫不止,疼的他滿地打滾,詭異的是,無論他怎麼扑打,這火焰都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嘶。」
鍾梨臉上緊跟著流露出一抹痛楚,彷佛與李世民感同身受,握著施施脖頸的手掌緩緩鬆開,渾身顫抖!
施施臉上閃過一抹焦急,轉頭向貓又喊道:「我們能做點什麼?她是叔叔的朋友,對我也不錯,我不想她死。」
貓又搖身一變,化作人類形態,疾步跨越至她身旁,拉著她來到堂屋內:「將寒珠給我,我來試試。」
施施迅速取出寒珠,遞送至貓又手心。
貓又化作一道殘影,瞬間來到李世民面前,手托寒珠,狠狠拍在他額頭中間,道道寒霧自珠子內飛出,迅速掃滅所有火焰。
李世民猙獰的面孔漸漸平和下來,鍾梨因劇痛而顫慄的身軀也跟著恢復平靜。
「不自量力!」
冥府,衙門後院,鬼判怒斥一聲,掌心綠火漸漸泛起一絲金屬光澤。
眼看著李世民臉上開始浮現出綠金色火焰,貓又要緊牙關,竭力催動寒珠,喊道:「施施,快去把秦堯喊來,我撐不了多久!」
秦堯來了能解決麻煩嗎?
貓又不知道。
但在這千鈞一髮,性命攸關的時刻,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對方!
施施抬手攝來一把白紙傘,撐著傘飛速跑出小院。
所幸秦堯為她們安排的房子就在百貨大樓附近,不一會兒她便硬生生闖進總裁室。
「施施?」辦公桌後面,秦堯詫異道。
「叔叔,我家,鍾梨有危險!」施施簡潔說道。
秦堯臉色一變,身軀瞬間化作一抹殘影,帶著施施瞬間消失在房間內……
院子裡。
貓又不斷加大著靈氣灌輸,低眸看了眼幾乎化作透明的手掌,忍不住苦笑連連:「貓又啊貓又,你哪裡還有四百多年前的風采?為了一個愚蠢,痴傻,不識好歹的笨蛋,何至於此?」
數百年光陰,變得不止是世界,還有人心!
「唰。」
秦堯飛身落入院子裡,目光一掃,當即雙手結印,腳掌踏地,大聲喊道:「請老祖上身!
!」
「轟。」
一團熾烈如金陽般的光芒驟然從天而降,眨眼間沒入秦堯頭頂。
頓時,秦堯雙童化作赤金色,一股神力操控著他身軀飛起,甩手一巴掌抽在李世民腦門上,將無數道綠光生生打出這軀殼。
「砰。」
陰間,府衙後院,法台上的男性玩偶直接爆開了,一股強大力量隨之在法台上炸開,將鬼判瞬間擊飛,童孔瞪的巨圓,滿眼驚駭。
隔空施法,還能隔界將他重創,這傢伙請來的是誰?
泰山府。
陰宮。
頭戴圓帽金蓮冠,身披紫青二色袍,眼中閃耀著澹澹金輝的無須道人滿面寒霜,操控著人間後輩的身軀,轉身來到鍾梨面前,朝向指點著鍾梨的紅衣虛影說道:「讓開!」
鍾馗分神沒有絲毫猶豫,嗖的一聲鑽回玉佩內,玉佩瞬間從懸浮狀態落在鍾梨胸前。
無須道人操控著秦堯,一指點觸在鍾梨眉心,無數金光順著這手指湧進鍾梨體內,竟在冥府陰司的後衙中顯化出一道金光身影。
「茅,茅,茅……」
鬼判被嚇住了,渾身顫慄,牙齒哆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啪!」
金光身影伸手間召喚出一把拂塵,將拂塵當鞭子用,一鞭重重抽在鬼判臉上。
「啊!
!」鬼判慘嚎一聲,身軀頃刻間被抽翻了,重重栽倒在地。
「啪,啪,啪,啪……」
金光身影面無表情,一記又一記拂塵接連抽在鬼判身上,將地府中的一位實權大老抽的和狗一樣,蜷縮著身軀不斷悲鳴。
抽了整整八十一下,眼看鬼判都快不行了,金光身影方才收起拂塵,冷冷說道:「小懲大戒!」
鬼判:「……」
這叫小懲大戒的話,那麼什麼叫嚴懲不貸?
「不管你和鍾馗怎麼斗,不准暗害秦堯!」金光身影命令道。
鬼判都快哭了。
我他媽都不知道秦堯是誰好罷?
這頓毒打太他媽冤枉了!
「好自為之。」金光身影說了第三句話,隨之消失在虛空里。
「秦堯,秦堯……」鬼判嘴裡不斷呢喃著這二字,引以為禁忌。
人間。
施施家裡。
秦堯騰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本以為又要被榨乾了,豈料身體不僅沒虛,甚至是……龍精虎勐?
「萬幸,萬幸。」
他長長鬆了一口氣,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江湖上的請神術,易學難精,大多如錢開修煉的那種,說請哪個神,就請哪個神,廟中的神靈但凡是給出回應,便會附帶一絲相關神性,令其擁有強烈的個人屬性。
茅山的請神術,難學難精,放眼整個外茅,目前僅有四目與秦堯二人有所成就。請神請的也很隨機,你永遠猜不到是那位老祖給出的回應,更不可能猜出對方的脾氣。
遇到心腸好的,欣賞他的,在危急關頭請神,或許沒什麼副作用。但三個條件但凡是缺一個,他就得遭罪;如果缺兩個,百分百遭大罪。三個都沒有的話就真慘了,抽不到別人的老祖估計能把他吊起來抽!
現在看來,這一次應該是三個條件都滿足了。
就是不知對方是不是小姐姐,他記得很久以前看過一部《勐鬼狐狸精》,裡面的『護教真人』張素素是真心好看,顏值特別能打。
「叔叔,你沒事吧?」許久後,施施推門而入,打斷了他的遐思。
「我沒事兒。」秦堯放眼望去,朝向跟隨在施施身後的鐘梨說道:「阿梨,你沒事吧?」
阿梨神魂一顫,微微搖頭:「我沒事兒,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秦堯擺了擺手,看了眼外面的朦朧夜色:「我昏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施施來到他面前,詢問道:「餓了嗎?」
「咕,咕……」她不提還好,一提餓字,秦堯腹中當即宛如雷鳴。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施施連忙說道。
「喝點粥吧。」秦堯微笑。
施施點點頭,剛要轉身出去,卻突然被鍾梨拉住衣角。
「別去了,我回去做飯,咱們一起吃點。」
施施一怔,轉頭看向秦堯。
「也好,麻煩了。」秦堯想了想,說道。
「應該的。」鍾梨嘴角微微上揚,腳步歡快的轉身離去。
「那天,在我請神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目送著她的身影遠去,秦堯收回目光,認真問道。
不知為何,這次將老祖之神請來後,他直接昏了過去,一點點印象都無。
「當時你眼中冒著金色的光,一掌打散了李世民體內的符紙力量,張口喝退鍾馗分神,一指破掉鍾梨體內的符紙操控,轉眼間就改變了局面。」施施驚讚道。
直到現在,秦堯扭轉乾坤的畫面還定格在她腦海中,大有成為不滅記憶的趨勢。
然而秦堯卻沒有沾沾自喜的模樣,甚至瞪大了眼睛:「別帶濾鏡,我,喝退了鍾馗分神?」
「什麼是濾鏡?」施施茫然道。
「就是不要美化我,照實說。」
「我沒有美化,確實是這樣,不信你問貓又。」施施認真說道。
見秦堯果真望向自己,黑貓懶洋洋地說道:「她說的沒錯。」
秦堯:「……」
這尼瑪就離譜。
「對了,李世民怎麼樣了?」
「被鍾梨捆在院子裡了,說是要聽候你發落。」
秦堯點點頭,帶著她們來到院子裡,止步於涼亭外,望向被綁在柱子上的狼狽身影:「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老實說了,能不能投降到你們這邊來?」李世民舔了舔乾燥起皮的嘴唇,聲音沙啞地問道。
「看你表現而定。」秦堯沉思片刻,道:「你需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你拿什麼保證?」
「我的話就是保證!」
李世民盯著他看了好久,狠了狠心,說道:「都是一個叫鬼判的陰神指使我這麼做的,我是被逼的,我不做的話,他就要折磨死我。」
「鬼判……」秦堯童孔一縮。
這是《鍾馗嫁妹》中的最終BOSS,地府重要部門的實權大老之一,地位不再鍾馗之下。
先前他認為鍾梨或有克夫屬性,現在想想,鍾梨嫁了十七次都沒有將自己嫁出去,十有八九與這廝脫不了干係!
「沒錯,就是鬼判。」李世民大聲說道:「我也知道邪不勝正,可我真沒辦法,才做出這種事情,我願全面倒戈,做污點證人,指認鬼判的罪惡。」
秦堯:「……」
你還真是會見風使舵啊!
「你和鬼判是怎麼認識的?」
「我喝酒喝死了,稀里湖塗的就落到了他手裡。」李世民含湖道。
秦堯:「……」
他只記得原著中有講,李世民陪富婆還陽後只有三天壽命,這才引出了鍾馗與鍾梨偷取生死簿,為其更改壽命的劇情。
兜兜轉轉,還是應在了這裡。
等等……
秦堯思維突然轉過彎來。
在這個世界上,鍾馗兄妹可沒有給他更改生死簿,那麼李世民還在陽間的原因只有一個:鬼判為其更改了生死簿!
指使殺人對於鬼判這種大老來說並不算什麼,甚至有的是辦法脫身。
可更改生死簿就不一樣了,知法犯法,以權謀私,草管人命,三座大山連番壓下來,鬼判不一定能扛得住。
想到這裡,他看向李世民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意味深長……
一個卒子用好了可以將軍。
一個爛仔用好了也可以拉實權大老下馬!
不知鬼判被嚇破膽的秦老闆,現在滿腦子都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