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鴻門宴(4000;小哥盟主約加更!)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迷迷湖湖間,李世民睜開沉重如鐵的眼皮,放眼望去,只見自己行走在一條兩側開滿火紅妖花的青黑色大路上,周圍有無數宛如陰差的人,兩人一組,或打幡,或扶刀,押送著一個個看起來像是鬼怪的身影。→Google搜索閱讀

  意識漸漸回歸腦海,他突然反應過來,扭頭一看,果不其然,自己身後也跟著倆陰差。

  「兩位大哥,請問這是什麼情況?」臉上強行擠出一抹諂媚笑容,李世民低聲問道。

  「看不出來邁,你死翹嘍……」白衣陰差道。

  李世民笑容一僵,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死,這裡是個夢境對不對,這都不是真的對不對?」

  「啪。」

  白衣陰差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腦袋上,響亮的聲音在寂靜路上傳了很遠很遠。

  「嘶。」李世民疼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倒抽涼氣。

  「疼邁?」白衣陰差道。

  「疼。」李世民呻吟道。

  「這就對了嘛,疼,說明你不是在做夢。」白衣陰差笑著說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對,不對。」李世民道:「鬼怎麼會覺得疼呢?鬼連身體都沒有,怎麼會有痛感呢?」

  「蠢貨,如果鬼沒痛感,那十八層地獄是建來做甚麼的呢?」白衣陰差無語地說道。

  李世民:「……」

  良久後,眼看著即將來到大路盡頭,李世民連忙說道:「我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喝酒喝死的。」白衣陰差道。

  這句話彷佛一把拂塵,掃去了他記憶中的混沌,一幕幕畫面如同幻燈片般飛速在他腦海中回放。

  昨晚,回到家中的他越想越苦悶,但越不願意去想,鍾梨的影子便不斷闖入腦海。

  羞憤只是一方面,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因為這一面之緣而迷失了。

  想的越多,對鍾梨的渴望就越強烈,完全不受控制!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理疾病,但他清楚的是,不能再一個人待下去了,於是出門找了家酒館,打算一醉方休。

  豈料,一醉醉到了陰間來……

  「跪下!」

  不多時,兩名陰差押著他來到一座大殿內,喝聲說道。

  李世民雙腿一軟,本能地跪倒在地,滿眼迷茫地望向前方。

  「啪!」

  高堂之上,一身青色長袍的判官一拍驚堂木,大喝道:「李世民,你可知罪?」

  「不知。」李世民打了個哆嗦,不清楚說知罪會有什麼下場,只好搖頭說道。

  「萬惡淫為首,你與數百名女性接連發生關係,犯下了邪淫大罪,當受誅心,割腎,鼠齧,油釜,車崩之刑!」判官宣判道。

  李世民心頭一陣惡寒,這些懲罰光聽名字就知道是極刑,倘若真落在自己身上,怕是會痛不欲生!

  「大人,我不服,我與那些女人都是自願的,又不存在脅迫行為,怎麼能判這麼重呢?」

  「若僅僅是如此,當然不會有這麼重的懲罰,可問題是,你們之間存在金錢交易。性質是交易,且是主觀意願上的交易,因此當重罰,以儆效尤。」判官道。

  李世民爭辯道:「別說的這麼嚴重,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在工作中付出了心血與精力,客戶事後給我一些勞動報酬,這有什麼錯?」

  「當然有錯。」判官嚴厲說道:「你這份工作是疾病的幫凶,是罪惡的溫床,與天理不合,還敢說自己沒錯?」

  眼看狡辯是不行了,李世民眼珠一轉,當即改換策略,低聲下氣地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您消消氣,那個,敢問您認識林九嗎?他是我叔伯。」

  「不認識。」判官道。

  「秦堯呢?他是我兄弟。」

  「也不認識。」判官已經沒耐心了,吩咐道:「來啊,把這廝給我押出去,送往誅心台。」

  「且慢,且慢。」李世民大慌,情急之下,卻是想起了神秘莫測的鐘梨,大叫道:「你知道鍾梨嗎?那是我客戶!」

  「等等!」就在一黑一白兩名陰差即將抓住他胳膊時,青衣判官突然大聲制止,喝問道:「你說誰?」

  「鍾梨,我說鍾梨。」

  見此情況,李世民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跪著向前走了兩步:「判官大人,鍾梨是我客戶,與我相交莫逆,你若是這麼對我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

  「你說的鐘梨是罰惡司之主鍾馗的妹妹?」青衣判官確認道。

  「沒錯,就是鍾馗的妹妹,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我怎麼可能說一個不相干的人。」李世民順著他的話喊道。

  青衣判官皺了皺眉,竟站起身來,朝向兩名鬼差說道:「你們看好這傢伙,本官去去就來。」

  「是,大人。」二陰差同時抱拳躬身。

  判官走後,李世民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打定主意,待會不管是誰過來,自己都要咬死與鍾梨的關係。

  那些恐怖的地獄刑罰,他一個都不想嘗試!

  許久後。

  青衣判官引領著一位黑衣男子走進大殿,坐在地上的李世民聽到動靜,連忙跪好,轉目望去,只見那黑衣人披頭散髮,面容消瘦而狹長,板著張臭臉,一看就很不好說話的模樣。吧書69新

  「鬼判大人,您請坐。」

  青衣判官狗腿子般將黑衣人迎至判官台,滿臉堆笑的請其落座。

  鬼判目不斜視,大步來到判官桌後面,一撩衣袍,端坐進判官椅中,居高臨下的望向堂下鬼魂:「你說鍾梨是你客戶,你與鍾梨關係很好?」

  李世民連連頷首:「是,是,這位大人,我與鍾梨有過肌膚之親了……」

  鬼判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旋即低眸望向桌上的陰陽卷,默念著李世民生辰八字,掐指一算,陡然瞪大雙眼。

  他還真算出來了,這廝與鍾梨確實有段因果。

  至於是什麼因果……

  也不知受到了什麼干擾,這段卦象朦朧不清,看不真切。

  「篤,篤,篤。」

  放下陰陽卷,鬼判輕輕敲擊著桌子,倏然說道:「李世民,你可知本官與鍾馗有宿怨?」

  李世民心裡咯噔一聲,身魂一顫,不過馬上便反應過來,叩首道:「小人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你是一個聰明人。」

  鬼判微微一笑,沉思片刻,目光逐漸銳利起來:「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後,我不僅可以免去你所有罪責,甚至,還能封你為陰差!」

  聽他許以重賞,李世民心裡反而暗自叫糟。

  鬼判說的沒錯,他是一個聰明人,但正因為這份聰明,他深知這好處有多難拿。

  旁的且先不說,鍾馗何許人也?那是放眼三界也響噹噹的人物,自己與之作對又豈能討好?

  怎奈事已至此,業已沒有他反抗的餘地了……

  「大人請講,在下,不,屬下必定傾力而為!」

  「很好,我就喜歡識抬舉的人。」鬼判緩緩起身,肅穆道:「我要鍾梨的孩子。」

  「什麼?」李世民一臉愕然:「鍾梨有孩子嗎?」

  「現在沒有孩子,你和她生一個不就完了?」鬼判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不是說鍾梨是你客戶嗎?這種事情應該不難吧?」

  李世民思維飛轉,忙道:「我是鬼,她是人,這怎麼能生孩子呢?」

  「誰告訴你的,她是人?」鬼判反問道。

  李世民暗自叫苦不迭,苦笑道:「好罷,我全招,主要是鍾梨現在有喜歡的人了,我就算想和她親近,她也不會願意啊!」

  鬼判蹙了蹙眉,低喝道:「你確定?」

  「我以性命起誓。」李世民豎起三根手指,咒誓道。

  「這倒是個麻煩事兒……」鬼判喃喃自語。

  李世民默默鬆了一口氣,暗道:勸你最好打消這念頭,鐵打的鐘馗,流水的敵人,你非要和他硬碰硬,最終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個給你。」不久後,鬼判翻手間召喚出兩張緋紅色符紙,凌空推送至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惴惴不安的接住符紙,詢問道:「大人,這是何物?」

  「合歡符。」

  鬼判道:「只要你能想辦法將其中的一張貼在鍾梨身上,另一張貼在自己身上,十二個時辰內,她便會在似夢非夢間將你當成她的愛人,如此一來,何愁不能珠胎暗結?」

  李世民:「……」

  他是怎麼都沒料到,世間居然會有如此淫邪的東西!

  面前的這位大人,真的是地府官員嗎?

  ……

  ……

  「效果如何?」

  罰惡司,大殿內。

  鍾馗笑吟吟地望向踏入殿內的高大身影,一臉自信模樣。

  秦堯臉頰一抽,誠懇說道:「老天師,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啊!」

  「哪裡不對勁了?」

  「是我幫阿梨找夫婿對吧?可按照你說的辦法做了後,怎麼感覺像是我在勾阿梨呢?」

  「是你來找我取經的,又不是我讓你去給小妹準備的驚喜,有什麼不對勁與我何干?」鍾馗坦然說道。

  秦堯:「……」

  「希望她能早點找到那個意中人吧。」許久後,他幽幽說道。

  「你對我妹子當真一點興趣沒有?」鍾馗眺目問道。

  秦堯:「怎麼說呢,缺少一剎那的驚艷,所以就不太來電。

  不負責任的情況下勾搭一下沒關係,但有您在,我真勾搭了,敢不負責任嗎?

  屆時,光一個名分問題就夠我頭疼的了,更別說其他。」

  「什麼叫一剎那的驚艷?」鍾馗滿臉不解:「旁的不說,我妹子怎麼說都是一個美人吧,就這還驚艷不到你?」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就是在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心裡沒有犯罪衝動。」秦堯攤手道。

  鍾馗無語:「你說你有老婆,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找老婆的標準!

  」

  「事實上,這就是。」秦堯道:「我第一次見小卓時,就像乾柴遇上了烈火。我第一次見念英時,腦海中就浮現出了禁忌想法。」

  「你這是見色起意!」鍾馗判定道。

  「我不否認。」秦堯說道:「但這就是開始的源動力啊,連這份動力都沒有,就說明,是真的沒感覺。」

  鍾馗心底無端躥出一股邪火,冷哼一聲:「那你還不趕緊去給她找夫婿,又跑我這裡來作甚?」

  秦堯嘆道:「不是我想來,是阿梨非要讓我來請你去吃飯。」

  「去哪吃?」鍾馗詫異。

  「去她家。」

  「她家?」

  秦堯抿了抿嘴:「就是我送她的一套院子。」

  鍾馗舔舐了一下嘴唇,心頭邪火忽然消退大半:「吃什麼?」

  「她讓我燒菜!」秦堯無奈道。

  鍾馗心中一動,臉上重新浮現出一抹笑容:「挺好,挺好的,那就走罷。」

  秦堯忽然警覺起來:「您可別誤會什麼。」

  「不用解釋。」鍾馗抬起右手,率先向外走去:「趕緊的,我餓了。」

  秦堯:「……」

  為何感覺這旋渦越來越大了呢?

  兩個時辰後。

  傍晚。

  鍾馗大馬金刀的坐在堂屋裡,活像一幅鍾馗鎮煞圖。

  廚房內,秦堯掌勺,鍾梨打雜,雙方的配合逐漸默契起來。

  「我能問個問題嗎?」秦堯燒好菜,倒進盤子裡,輕聲問道。

  「當然可以。」鍾梨扭頭看向他,目光晶瑩。

  「為什麼要我在這裡請你哥吃飯?」

  「沒有為什麼。」鍾梨隨口說道:「就是腦海中突然蹦出來的一個想法。」

  秦堯不太信,卻無法質疑,只好將這疑惑重新壓回心底。

  轉眼間。

  一盤盤菜餚被相繼端上餐桌,端坐在主位上的鐘馗看著他們成雙成對的忙活,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

  「喝酒嗎?」

  少焉,當秦堯帶著鍾梨入座後,鍾馗翻手間取出兩壇酒,笑著問道。

  秦堯擺了擺手:「我不喜歡喝酒,您老可以小酌一杯。」

  「我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小妹,去找兩個酒杯來。」鍾馗不容置疑地說道。

  秦堯:「……」

  求問:職場上,被領導灌酒怎麼辦???

  鍾梨起身去廚房取了倆碗來,輕輕放在兩人面前:「廚房沒有杯子,只有碗了,你們要不就用碗喝?」

  「好,用碗喝的痛快!」鍾馗哈哈大笑。

  秦堯心裡卻一陣打鼓。

  媽的。

  怎麼感覺今晚像是要出事的樣子?

  酒後……

  容易惹麻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