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鬥法開始(加更加更!又八千字了,求訂閱~~)

  xc區。

  潭府。

  譚老闆赤著腳來到正堂前,面沉如水,向迎頭走來的師爺說道:「柳師爺,趕緊讓人去給我拿雙鞋襪來。」

  「是,老爺。」

  一襲褐色對襟長衫,頭戴黑色圓帽,鼻樑上架著一雙眼鏡,肩膀仿佛始終在聳拉著的師爺彎下腰身,轉頭向跟隨在自己身後的一名僕人使了個眼色。

  僕人匆匆離去,柳師爺點頭哈腰地將譚老闆迎進正堂,低聲問道:「老爺,出什麼事情了?」

  「別提了!」

  譚老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臉煩躁地揮揮手:「常在河邊走,終是濕了鞋。

  我正與那婬婦親熱著呢,張大膽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若非是老爺我跳窗快,就被他堵屋裡了。

  你也知道,那傢伙練了十多年的拳腳功夫,等閒三五個人近不得身,被他捉個現行的話,老爺我可經不住他幾拳。」

  這時,僕人拿來鞋襪,跪在地上給譚老闆穿襪穿鞋;柳師爺眼珠子一轉,輕道:「老爺,您的鞋襪可是落在了張大膽家裡?」

  「當然,著急忙慌的,我哪有空穿鞋襪……」說著,譚老闆突然頓住了:「你是說,那張大膽有可能通過我的鞋襪,確認我的身份?」

  「保不齊會有這種可能。」柳師爺講道:「就算沒有這種可能,您這次就差點被他逮到,下次……」

  譚老闆心臟一緊:「你有什麼鬼主意,趕緊說來。」

  「回老爺,小人認識一位很厲害的茅山道長,只需花點銀子,就能將那張大膽神不知,鬼不覺的……」說到這裡,柳師爺拿著扇子抹了一下脖子。

  譚老闆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捨不得那婬婦的浪勁兒,緩緩說道:「去做吧,注意保密,此事斷然不可叫外人知曉。」

  「錢真人,您看我說的這事兒……」

  府城外,偏僻荒郊,一座立著「錢真人道觀」牌匾的房間內,柳師爺滿臉奸笑的將兩塊金子放在桌案上。

  桌案旁,中部禿頂,身材肥胖的道士見錢眼開,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兩錠金子,貪婪之色溢於言表:「」這活兒我可以接,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必須得在潭府開壇,潭府承擔開壇的一切費用。」錢開道人伸手捏住兩錠金子,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柳師爺想了想,咬牙說道:「好,只要能除掉張大膽,我去說服老爺,在潭府開壇。」

  「砰。」正當二人密謀害人時,房間木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二人同時抬起腦袋,只見一名皮膚泛黑,臉頰精瘦,身後背著一柄桃木劍的道士正正地站在門前。

  「錢真人,別忘了我說的事情。」柳師爺輕咳一聲,迅速走出房間,與那瘦道士擦肩而過。

  「徐師弟,你怎麼來了?」錢開不動聲色地收起金子。

  徐紀平深吸一口氣,凝聲說道:「師兄,我方才都聽到了,你是要謀財害命!」

  「只是工作而已。」錢開道:「你干不干?如果你願意動手的話,酬勞我可以分你一半。」

  徐紀平被氣笑了:「師兄,我是刑堂執事,你要我和你一起做謀財害命的勾當?」

  彼時為制衡石堅系對茅山刑堂的掌控,四目為秦堯推舉了兩個人才,一個是千鶴道長,另一個便是面前的徐道長。

  這兩位道長,如今在刑堂都掛著執事的身份。

  「你命好,能做刑堂執事;我命不好,就因為修煉了一門邪術,便不被茅山承認,迄今為止都沒能登名入冊。」錢開臉色一沉,冷冷說道。

  徐紀平抿了抿嘴:「如果你肯放棄左道邪術,我可以去求掌門,將伱錄入門牆。畢竟我們是一個師父的,我有扶持你的義務。」

  錢開嗤笑一聲:「沒必要!他茅山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們呢,你不知道我現在過得有多開心。」

  徐紀平嘴角一抽,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情:「說正事吧,師兄,我警告你,不要在府城亂來。四目長老與秦堯都在這座府城內,你亂來的話很容易將他們給招來。」

  「就算將他們招來又如何?

  我牌匾上雖掛了一個茅山的名,但卻是糊弄那些傻老帽的。

  我根本就不是茅山門徒,他們有什麼資格管我?」錢開不以為意地說道。

  徐紀平:「……」

  「師弟,道不同,不相為謀。」錢開冷漠說道:「你既然看不慣我的做法,轉身離開便是。不過我也警告你,別壞了我的好事兒,否則莫怪我不講同門情面。」

  徐紀平深深看了他一眼,扭頭走出道觀。

  不久後。

  百貨大樓,會客室。

  郝靜推開會客室大門,站在她旁邊的秦堯率先踏入室內,拱手行禮:「徐師叔,好久不見。」

  「秦師侄。」徐紀平回禮,笑著說道:「多日不見,師侄風采依舊。」

  「師叔謬讚了。」秦堯哈哈一笑,招呼著師叔坐了下來,郝靜很有眼色的上前,蹲下身子,為二人斟茶倒水。

  「師侄,四目師兄是在你這裡罷?」朝向郝靜道了一聲謝,徐紀平握著茶杯道。

  「是,在我這裡,師叔找他有事兒?」

  「不是我找他有事兒,而是他已經很久沒回茅山了,所有公務都壓在我和千鶴頭上,我們都快忙瘋了。無奈之下,我只能親自下山來接他回去。」徐紀平訴苦道。

  秦堯:「……」

  這話他不能接。

  貌似四目泡在白玉樓,自己才是那罪魁禍首!

  「師侄,你現在方便帶我去見四目師兄嗎?」徐紀平不懂秦堯的沉默代表什麼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提出要求。

  「郝靜,你去將四目師叔喊來。」秦堯吩咐道。

  「不可。」徐紀平連忙說道:「他是師兄,又是刑堂副長老,應該是我去見他才對。」

  在老徐面前,秦堯還是要維護四目顏面的,否則讓其知道四目在會所沉迷了這麼久,四目將來還怎麼在他面前挺直腰板?

  「師叔,客隨主便,在這裡,您就聽我的吧。

  在茅山上,自是規矩大於一切,我們要主動去見他。

  可在這山下,一家人之間沒那麼多說法,你風塵僕僕,遠道而來,讓他過來見您也沒什麼。」

  話說到了這份上,徐紀平也不好再唱反調,摸了摸下巴說道:「只要四目師兄也能這麼想就行,我很怕他給我小鞋穿啊!」

  秦堯:「……」

  他毫不懷疑以四目那叼脾氣來說,會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老徐,你怎麼來了?」少傾,困眼惺忪的四目打著哈欠走進會客室,隨口問道。

  「我是專門來此請你回去住持大局的,沒有你在,光靠我和千鶴真心頂不住。」徐紀平解釋了一句,而後關切問道:「師兄,你這是多久沒睡覺了?」

  「害,別提了,那些小妖精……」四目下意識說道。

  「嗯???」徐紀平面帶詫異。

  「咳咳。」秦堯咳嗽兩聲。

  「我是說,這兩日來我一直在降妖伏魔,好幾天了都沒睡個安穩覺。」四目眨了眨眼,混混沌沌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一些。

  徐紀平:「……」

  為何感覺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呢?

  「呼……」四目呼出一口濁氣,道:「經過我的不懈努力,本地妖魔數量得到了有效遏制,我也該回茅山了。徐師弟,咱們這就出發罷。」

  徐紀平掐滅心頭的怪異感,緩緩說道:「師兄,師侄,有件事情……」

  「有事兒就直說,婆婆媽媽可不是你性格。」四目喝道。

  徐紀平苦笑一聲:「主要是難以啟齒啊!

  我有一師兄,年輕的時候因修煉邪術而未被茅山錄取,現在卻打著茅山的幌子為惡,圖財害命。

  我如果現在走了的話,被他盯上的那人估計就沒命了。」

  秦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平靜說道:「徐師叔的這位師兄,可是姓錢名開?」

  「你竟知道?」徐紀平愕然道。

  「他要害的人,莫非是叫張大膽?」秦堯又道。

  徐紀平:「……」

  這是什麼情況?

  他整個人都懵逼了。

  四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秦堯,詢問道:「你早就盯上錢開了吧?」

  秦堯點點頭,坦然說道:「我封官還差點陰德。」

  徐紀平:「……」

  好嘛。

  他那師兄還想著害別人呢,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網中之魚。

  「心機深沉啊你!」四目搖了搖頭,感慨說道。

  秦堯翻了個白眼:「替天行道,懲惡揚善,怎麼到你嘴裡就成心機深沉了?」

  四目嗤之以鼻:「又沒外人,你裝啥呢?

  如果是為了這個,你早就殺到錢開家裡去了,怎麼可能還放任他算計別人?

  救人是一份陰德,除惡又是一份陰德,賺取陰德的辦法可是讓你玩明白了。」

  秦堯沒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閉嘴,別逼著我爆你黑料。」

  「我有什麼黑……嗯……」四目大言不慚地說著,突然頓住了。

  貌似,還真有。

  怪不得這廝熱情的將自己領去白玉樓。

  上當了,上當了啊!

  秦堯目露威脅的瞪了四目一眼,隨後客客氣氣地向老徐問道:「師叔,需要我手下留情嗎?」

  他記得在電影裡,這師兄弟二人幾近水火不容,最終更是因理念不同,拼死相爭。

  不過電影歸電影,現實是現實,他此刻算計的是人家師兄,自然要給其一份尊重。

  徐紀平回想起錢開的惡劣嘴臉,微微一嘆:「你看著處置吧。他在邪路上走的太遠了,我想拉他回來,結果卻被他當做仇敵。」

  秦堯默默頷首,沉穩道:「師叔放心,有我在,錢開翻不了天。」

  「你如果實在放心不下的話,可以留下看著。」四目向老徐說道。

  徐紀平搖搖頭:「不看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再強往自己身上扯因果。」

  四目笑道:「那我們現在就走罷,讓惡人磨惡人便是。」

  秦堯:「……」

  瞎瘠薄亂講。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師侄,錢開會的旁門左道之術很多,你與他鬥法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臨走之際,徐紀平十分鄭重地對秦堯叮囑道。

  「我知道,師叔,我會小心的。」秦堯認真說道。

  「走啦,別磨嘰。」四目拍了拍老徐的肩膀道。

  秦堯親自將兩位師叔送出百貨大樓,揮手告別後,返回四樓行政區,敲響郝靜辦公室的房門:「小靜,你找一下葛蘭磬,讓她這兩天去暗中保護張大膽。」

  「是,老闆。」辦公桌後面,郝靜起身回應。

  ……

  ……

  「癩皮狗,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城中村,巷口前,一身道袍的錢開沉聲問道。

  在其對面,一個滿臉癩癬的長辮男子點頭說道:「記住了,記住了。」

  「記住就好,接下來就全看你的了。」錢開拍了拍他的肩膀,迅速轉身離去。

  癩皮狗獨自一人,在巷口前等啊等啊,等了好久,終於等到滿身大汗的張大膽,故意向他身上撞去。

  「嘭!」

  雙方相撞,身軀單薄的癩皮狗直接被撞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驚的張大膽連忙賠禮道歉。

  「是你,張大膽!」癩皮狗揉了揉發疼的胸口,故作驚喜地叫道。

  張大膽眯起眼眸:「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呢。對了,你膽子還那麼大嗎?」癩皮狗故意激將道。

  「那當然,膽子不大我早就改名了。」張大膽拍了拍胸脯道。

  「我不信,打個賭如何?」癩皮狗笑吟吟地開口。

  張大膽搖搖頭:「我現在沒心情打賭……」

  「二十兩銀子。」癩皮狗突然說道。

  張大膽:「……」

  見他被自己鎮住了,癩皮狗呵呵一笑,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塞進對方胸口:「這是一半的定錢,等你在馬家祠堂住上一夜後,我再將剩下的十兩給你。」

  「哎……」

  「別哎了,就這麼說定了。」癩皮狗揮了揮手,笑道:「傍晚時分,馬家祠堂門口見。」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張大膽摸了摸衣襟內的銀子,調頭向百貨大樓方向走去。

  這事兒從頭到尾透露著一股詭異,他要去找秦爺請教一下……

  不多時。

  總裁室。

  聽張大膽講完事情經過後,秦堯輕笑道:「八成是那殲夫找了人,想要害你。

  既然他們出招了,那我們就與他們過過招便是。

  傍晚你如約前去,我會找人保護你。

  當然,在此之前,我還有幾句話要交代,你且聽仔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