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了嗎?大侄子。」
外茅。
四目住所。
石桌旁邊。
四目坐在石椅上,手中端著一個冒著騰騰熱氣的玉茶碗,抬頭望向大步行來的昂藏大漢。
秦堯腳步一頓,笑道:「問清楚了,必須要有官身官印,才能隨時隨地的查詢陰德。」
「黑山聖女還好吧?」四目點點頭,跟著笑了起來, 笑容促狹。
就想看到秦堯無語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然而秦堯早就料到了他會有此一問,笑容不改,神色未變:「還好,還好,她平常就很少出門,禁不禁足意義不大。」
看著他淡然微笑的模樣,四目預料中的爽感啪的一聲沒了,懨懨說道:「還好,就好。對了,千鶴的那些弟子我看了,怎麼說呢,最好的也不過中人之姿,搖旗吶喊還可以,獨擋一面差了些。」
秦堯:「師叔你看著處理便是,我只為你兜底。」
聽著這話,四目心裡就很舒適。
沒人願意自己頭上站著一位太上皇,一切安排都要聽從指示。
相反,自己做事的時候有人兜底,不用怕錯,可以放心大膽的前行,這就很幸福。
「師叔,我用一下你的房間。」秦堯指著房門道:「地府一行,大有收穫,我需要閉關三到五日,消化一下成果。」
四目大氣地揮手道:「用, 儘管用, 別說是三五日,就是三五月都沒關係。」
說罷,看著秦堯推門走進房間,他臉上的大氣倏然消失不見,苦巴巴的念叨道:我是不是該再蓋一間屋子?這小王八蛋是一點不和我客氣。將來總不能三天兩頭的跑到別人那裡借宿吧?
「系統,兌換天師秘術·識人之明。」
房間內,秦堯盤膝坐在床鋪上,輕聲說道。
【兌換成功。】
【本次兌換消耗孝心值500點,你目前的孝心值餘額為140點。】
隨著系統提示從他眼前划過,秦堯腦海中頓時多出了無數感悟,瞬間掌握了這門秘術的所有訣竅。
在開掛方面,系統絕對是專業級!
眨了眨眼,散去眼眸中閃耀的金光,秦堯默默在心裡嘀咕道:以後或許就能搶某法海的台詞了……
「大膽妖孽,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人。」
嗯……還有一句。
「妖孽,我要你原形畢露!」
遐思了一下那場面,秦堯忍俊不禁,而後伸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丹藥瓶,倒出一枚築基丹。→
能看出來只是一方面,想要做到讓妖孽原形畢露則需要更強大的實力。
開掛繼續……
隨著一顆築基丹被他丟進嘴裡,化作無數道精純靈氣湧向四肢百骸, 原本各自運行,互不干擾的大黃庭內力與符籙法力驟然暴動起來,就像一個山頭上同時來了兩隻飢腸轆轆的餓虎,又幾乎同時看到了一塊肥肉。
於是……
掐起來了。
所幸秦堯的身軀經過系統加點改造,比較抗造,否則僅僅是這兩股力量的交鋒便足以撕開其經脈,重創其身軀,也就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
良久後,兩股力量的交鋒漸漸來到尾聲,秦堯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符籙法力,到底是沒拼過來自系統灌頂的道門大黃庭,一顆築基丹的藥力搶占了不足四層。
谷騁
「唰……」
當一切塵埃落定,一身大黃庭匯聚到上丹田,所有法力匯聚到下丹田,秦堯眉心處淡不可見的符文驟然金光閃閃,靈魂像是泡在溫泉里,在極度舒適的感覺下水到渠成般突破至人師五重。
此時此刻,距離他上次因得到大黃庭而突破最多不過半年……
「天道酬勤啊!」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秦堯輕聲感嘆道。
系統:「???」
它不理解。
我掛都給你開到這份上了,和天道酬勤有個屁關係?
單純靠勤奮的話,前期能夠兩年升一級都算得上天縱之才了,四年五年磨一個小境界才是修行常態。
要是修煉都這麼簡單的話,人間早就天師遍地走,地師不如狗了。
秦堯壓根不知自家系統的困惑,伸手將面前僅剩一顆丹藥的玉瓶收回衣襟內。
經過方才的親身經歷,他大抵能夠推算出,哪怕是忽略掉抗藥性,下顆築基丹能將他從人師五重推至六重的概率幾近微乎其微,而對於他來說,五重初期和五重後期表現在戰鬥力上面的差距並不算大,與其吃掉這顆丹藥,反倒不如暫且留下,將來尋找機會,圖謀利益最大化。
「大侄子,方才我見房間內有金光一閃而過,那是什麼?」少時,秦堯剛剛走出房門,四目便神出鬼沒般迎了上來。
「你不忙嗎?怎麼總是在這裡打轉?」秦堯疑惑問道。
四目:「……」
刑堂還沒建立起來,他連個正經辦公的地方都沒有,不在自己住所打轉,能去哪裡打轉?
況且在別人門前轉來轉去,誰看到心裡不犯嘀咕?
「你看到的那金光是我突破時,體表散溢出來靈氣光芒。」見他一臉無語模樣,秦堯也不願讓他下不來台,連忙找補。
「又突破?」聽到這消息的四目也顧不得鬱悶了,瞬間瞪大眼眸。
大家走的都是同一條路,為何你的速度快這麼多?
「是啊,師叔,不管是什麼時候,天道酬勤總歸是沒錯的。」秦堯認真說道。
四目:「……」
你不符修嗎?
多咱見你畫過符?
想到這裡,一道靈光忽然如同閃電划過腦海。
早不突破,晚不突破。
去地府一趟就突破了。
地府是那麼好混的嗎?
作為茅山弟子,四目比誰都清楚混地府的艱難。
剝繭抽絲的想,大家都是茅山弟子,在地府的師門關係都是一樣的,而秦堯與他們最大的區別是:他有一個聖女老婆。
真相了。
四目認為自己找到了問題所在。
他缺的不是下地府的機會,他缺的是吃軟飯的機會啊!
話說回來,如他這種年齡稍微大點的道士,難道就這麼被淘汰了嗎?
「師叔,你想什麼呢,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四目變來變去的臉色,秦堯疑惑問道。
「秦師兄,掌門傳喚。」沒等四目回過神來,一名小道童施展輕身功法,如同一片落葉般從半空飄散落下,穩穩停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