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獸回應道:「他說會幫我向唐家堡復仇,每隔一段時間,就奉獻給我一名唐門毒修,供我吞噬對方的畢生毒功,在體內蘊養五靈珠。」
「原來如此。」秦堯喃喃說道。
對於這原由他絲毫不覺奇怪。
按照原著中的劇情來說,五毒獸為何會出現在唐門?
不是她選擇了唐門,而是唐門先祖對其先哄後騙,最後強行囚禁豢養,後又因五毒獸不肯認主,便想著通過她身軀培育出五毒珠來。
原著中五毒獸肯認雪見為主,和她是不是唐門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主要是雪見乃是神樹果實所化,而五毒獸天生與神樹親近……
「那他向你奉獻唐門中人了嗎?」徐長卿忽地問道。
「奉獻了。」五毒獸道:「前兩天我才吸乾了唐坤的一身毒功。」
徐長卿心中一動:「這麼說來,你也知道唐坤唐堡主在什麼地方?」
「不能說!」唐益突然大聲嘶吼,勢若瘋魔:「五毒獸,我命令你,不要說,否則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秦堯皺了皺眉,伸手向其一指,時間法則瞬間封上了對方嘴巴。
「五毒獸,別聽他胡說,告訴我們,唐坤如今在什麼地方?」
五毒獸看了眼被徹底封禁的唐益,搖身一變,化作背負翅膀的小精靈形態:「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他。」
秦堯抬手間將唐益收入袖中乾坤,與徐長卿一起跟在五毒獸身後,徑直離開唐門,穿過大街,停在一家賭場前。
「不會是在這賭場下面吧?」看著這十分熟悉的賭場,秦堯神色古怪地問道。
「對,就在這賭場下面。」五毒獸脆生生地說道。
秦堯:「……」
好吧。
很符合「燈下黑」原理。
因為這座賭場叫大三元,而下面的空間叫霹靂堂。
也不知道羅如烈那瘋子有沒有回來過,但凡是他回來一次,唐坤就凶多吉少了。
「嘭。」
片刻後,秦堯一腳踢開霹靂堂大門,門上的塵土頓時撲簌簌落了下來,在地面上落了一層灰。
徐長卿大步跨過門檻,眼眸如電,飛速掃視過霹靂堂大廳,卻並未看到什麼活人身影。
「在裡面。」
秦堯縮步成寸,剎那間來到一個走廊前。
徐長卿手持靈劍,連忙跑了起來,緊跟在他身後穿行過走廊,又疾行過迷宮般的內部過道,最終來到一間牢房外。
「唐堡主!」
看著牢房內被鐵鏈鎖住手腳的白髮老人,徐長卿連忙疾呼道。
「他昏迷了,聽不到你呼喊。」秦堯手指如劍,隔空劈碎牢籠門鎖,帶著徐長卿與五毒獸一起走進牢房。
徐長卿揮舞靈劍,砰砰幾聲斬斷唐坤的手鍊腳銬,仔細觀察了一番對方狀況,驚喜道:「他還活著。」
「他可是唐益計劃中的護身符,怎麼可能就讓他輕易死了呢?」秦堯向唐坤打出一道信仰之力,快速修復著這具身軀的傷勢。
沐浴在溫暖力量中,唐坤身軀微微抽搐了一下,緩緩睜開布滿疲倦的眼眸。
「五毒獸!」
看著飛舞在何道長周圍的小精靈,唐坤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最在乎的還是她啊。」秦堯淡淡說道。
唐坤苦笑:「讓您看笑話了。」
秦堯甩袖間放出唐益,開口道:「我已經將其鎮壓了,怎麼處置這逆子,你說了算。」
唐坤看著被金光符文捆綁住手腳的親兒子,神色尤其複雜。
良久後,他抬眸道:「五毒獸,你吸乾了他體內的毒功吧。」
虎毒不食子,儘管唐益一次次的令他失望,甚至將他囚禁起來,令他險些死在這裡,他也無法親手斬殺對方。
何況他認為,對於唐益而言,廢了他一生修為,應該比殺了他還難受。往後餘生,他們兩個被廢掉修為的父子,就在一塊好好過日子吧。
五毒獸轉頭看向秦堯,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自從秦堯為她加注了信仰之力後,這靈獸便貌似有了絲認主的跡象。
秦堯微微頷首,道:「去吧。」
五毒獸當即閃身至唐益面前,小腦袋觸及到他額頭上,將其一身毒功源源不斷的吸入自己體內。
與此同時,感受著自己體內毒功愈發稀薄,口不能言的唐益眼中流下悔恨淚水。
當然,這淚水不是悔恨他做過的那些惡事兒,而是悔恨自己就不該回來。
彼時,有五毒獸在手,他又何必在乎唐家堡的這份基業?!
轉眼間,五毒獸吸乾了他體內的所有毒功,不知是累了還是需要進化,晃晃悠悠地來到秦堯面前,驟然變成土豆形態。
秦堯伸手接住這掉落向地面的小土豆,另一隻手指向唐益,解除了對他的人身限制:「唐益,你的命是你爹給的,現在他又饒了你一次,希望你能多理解他一些,日後不要再做出此等惡行了。」
唐益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仿佛失了魂般趴在地上,目光渙散。
單從氣色上來看,如今被囚禁多日的唐坤都比他有精神……
「何道長,能否將五毒獸還給我唐門?」唐坤一步步來到秦堯面前,滿臉希冀地伸出右手。
此時此刻,在他心裡,五毒獸遠比地上的兒子更重要。
秦堯翻手間將五毒獸收入袖中,搖頭道:「不行。」
唐坤:「……」
面對這救命恩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再度索要,便只能以求助目光看向徐長卿。
徐長卿默默移開目光,壓根不與他對視。
蜀山現在還得靠著何必平護送紫晶盒呢,與完成這任務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們走吧。」
秦堯抬手施法,於霹靂堂內召喚出一道通往永安當的維度之門,轉頭向徐長卿說道。
「那個……你們能不能把我們送回唐家堡啊。」唐坤大聲問道。
秦堯轉了個身,一手結印,一手畫圈,又打開了一扇通往唐家堡的維度之門,肅穆道:「唐堡主,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話罷,他果斷轉身,穿過維度之門,跨入永安當內院。
「你們這是去哪了?」
永安當內,一襲藍色廣袖流仙裙的龍葵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以及在火花中逐漸消失的維度之門,疑惑問道。
「去解決了一樁隱患。」秦堯回應了一句,注視著換上嶄新衣裙後,更加楚楚動人的小姑娘,又發自內心的稱讚了一句:「很漂亮。」
龍葵頓時開心起來,臉上綻放出一抹璀璨笑容:「謝謝。」
「何道長,我們趕緊回城隍廟吧。」徐長卿鄭重說道。
天知道距離神界之門移動還有多長時間,要是等他們趕到位置,卻發現神界之門已經移走了,豈不是還要重來一遍?
秦堯點點頭,再度打開一扇通往城隍廟的維度之門……
「你們終於回來了。」
當他們三道身影出現在城隍廟時,正與雪見拌嘴的景天頓時跳了起來。
秦堯看了他一眼,自其體內看到了一股正在不斷流轉的神力,詢問說:「感覺如何?」
「感覺太棒了。」景天抽出身後神劍,道:「必平,還是你腦子好用,讓重樓將這把威力更大的劍送了過來。經這把劍的築基後,唐雪見都打不過我了。」
唐雪見被氣的直翻白眼,喊道:「臭蝦,打得過我,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景天回懟道:「當然值得驕傲,你可是堂堂唐家大小姐。」
唐雪見氣的跳腳:「你別學我說話。」
「就學,就學,你能把我怎麼著呢,反正你也打不過我。」景天扭著腰挑釁道。
「你氣死我了。」唐雪見狠狠踢了他一腳,轉身就向城隍廟外跑去。
「有毛病啊。」景天拍著身上的腳印,十分不爽。
徐長卿心底甚是無力。
朋友們,咱們這是去淨化邪氣啊,你們在這裡打情罵俏呢?
只是當他想要提議繼續上路時,卻發現夕陽都下山了……
時間緩緩流逝著,轉眼間就到了深夜。
景天躺在鋪著一塊破布的地面上,轉過來,轉過去,輾轉反側,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大門口。
「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就去找找吧。」平躺在他一側的秦堯淡淡說道。
「誰不放心了?」景天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反駁道:「我一點都不在乎她。」
秦堯點點頭:「那就老老實實的躺著,別翻來覆去的。」
景天擺了擺手:「不躺了,去撒尿……」
「我跟你一起去。」龍葵陡然間從秦堯身後的魔劍內飛出,大聲說道。
「小姐,公主,我是去撒尿,你跟著我幹嘛?」景天道。
龍葵:「……」
少焉,目送著他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里,龍葵臉上浮現出一抹失落情緒。
秦堯平靜說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偷偷跟上去。」
龍葵:「但是我感覺王……他現在好像並不需要我了。」
秦堯:「……」
有了鎮妖劍,景天確實不再需要魔劍了。
魔劍都不需要了,就更別說魔靈了。
腦海中正想著這些,他突然感到有人在窺探著他們。
剎那間打開法眼,順著這目光望去,卻見一名身穿紫色長裙,臉上帶著紫紗面罩的女子從廟外一閃而過。
「何道長,你在看什麼?」徐長卿好奇地問道。
秦堯搖搖頭:「沒看什麼,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徐長卿道。
「御劍飛行的話,能不能辨別地圖位置。」
「恐怕,不能……」
秦堯道:「這麼說來明天再上路的話,就不能御劍飛行了?」
徐長卿點點頭,道:「如果你覺得走著太慢,我明日一早便回城買一架馬車。」
「不必了,我有這個。」秦堯翻手間召喚出一迭黃符,笑著說道。
「這是什麼符?」
「神行符,速度比馬車快多了。」
徐長卿:「……」
這何道長還真是一個寶藏道人啊,總能給人各種出乎意料的驚喜。
「對了。」秦堯收起這迭神行符,轉手將一張金色符紙遞送至悶悶不樂的龍葵面前。
「這是?」龍葵疑惑道。
秦堯笑著開口:「避光符!你的魂體應該懼怕陽光吧,在白日出行多有不便,佩戴上此符,便可無懼陽光照射。」
龍葵微微一怔。
不知為何,心底的那抹失落悄然而逝……
「我們回來了。」少傾,景天帶著雪見走回城隍廟,笑吟吟地說道。
徐長卿與龍葵都沒說話,只有秦堯附和了一句:「回來就好,趕緊休息吧,再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
翌日。
秦堯叫醒了貪睡的景天,景天叫醒了酣睡的雪見,在兩人拌嘴間,眾人相繼走出城隍廟。
「白豆腐,飛劍呢?」景天跟著悶頭向前走著,忽然間意識到情況不對。
徐長卿:「飛在空中,就沒辦法辨認地圖位置了。」
景天驟然瞪大雙眼:「不是吧,我們要走著前進?」
秦堯將兩張神行符遞送至他面前:「貼腿上,慢慢適應一下。」
半盞茶的時間後。
景天逐漸適應了神行符,在野外健步如飛,哈哈大笑,時不時的還回來挑釁一下唐雪見,兩人隨即開始在郊外狂奔。
「景天兄弟是真的很樂觀啊。」聽著迴蕩在耳畔的大笑聲,徐長卿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聞言,秦堯腦海中迅速閃過原著中對景天的批語:天大地大,快樂最大。
說來也諷刺,幾名主角的批語都和人生方向截然相反。
天大地大,快樂最大的景天,最終命不久矣。
御劍江湖,至情至性的長卿,有情卻愛而不得。
神樹之實,思念化身的雪見,最終在景天死後,這思念會成為餘生之痛。
情牽三世,不離不棄的紫萱,最終為了成就長卿,不得不與其分離。
還有龍葵,茂茂,皆是如此。
堪稱全員悲劇。
「前面有個村子,咱們找家客棧住一晚吧。」疾行至傍晚,景天指著一個方向道。
徐長卿雖然急著完成任務,卻也是有分寸的,不至於像個催命鬼一樣一直催著不放鬆,很乾脆的答應下來。
然而當他們來到一家客棧時,卻被老闆告知,店裡已經住滿人了,請他們移駕至其他客棧休息。
景天眼中閃過一抹靈光,視線穿透木屋,望著一個個空蕩蕩的房間,十分不滿地說道:「老闆,你騙鬼呢,這樓上靜悄悄的,哪裡像是有住客的樣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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