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對了?」
秦堯在長桌上平鋪下兩張宣紙,隨口問道。
「你沒事不喊我,喊我沒好事,我尋思來,尋思去,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工具鬼加替罪羊啊!」蕭文君嘀咕道。
「瞎說什麼大……瞎話。」秦堯一禿嚕嘴差點把實話講出來,乾咳道:「自從那晚在地府茶樓中生死與共, 我就將你當成了並肩戰鬥的親密夥伴。」
「真的?」蕭文君一臉狐疑模樣。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質疑我的實力,但不能質疑我的人品。」
「那這次你喊我出來,就單純的想要聊個天?」蕭文君突然問道。
秦堯笑了笑,拿起一支毛筆道:「長夜漫漫,不如我們邊寫邊聊?」
蕭文君:「???」
老子信了你的邪噻!
狗屁的親密夥伴!
讓鬼畫道符……
能好好的做個人嗎?
「筆是普通筆, 紙是尋常紙,符是輔助符,在不通靈的情況下,是不會對你有太大影響的。」看著她一臉崩潰的樣子,秦堯輕聲安慰。
「我不要!今天就算你把我打的慘絕人寰,魂飛魄散,我也不會幫你抄一個符。」蕭文君握緊雙拳道。
秦堯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讓你吸食我一些陽氣。」
「哎?」
蕭文君眨了眨眼,偷偷瞅著秦堯,一臉為難:「這不是陽氣不陽氣的事情……」
「一晚上。」
蕭文君:「兩晚上。」
「想得美,不寫算了。」秦堯道。
蕭文君有些慌了:「八個時辰!」
「最多六個……」
不久後。
蕭文君手中握著毛筆,站在秦堯身側:「從什麼符開始寫?」
……
「嗚~」
「嗚~」
後半夜,蒼穹之上陡然颳起陣陣凶風,烏雲遮蔽月光。
一股寒意由義莊門口迅速蔓延至院內,驚醒了一眾道士。
幾乎同時,門前石階上面,漸起寒霜。
剛剛培訓上崗的言如玉娉娉婷婷的來到大門口,站在大開著的木門後,和和氣氣的講道:「還請貴客收了神通, 莫要影響他人休息。」
「我故意的。」寒霧滾滾,侵襲而來, 隨即自那霧中走出一名粉黛華服的絕美女子,強大的氣場令言如玉靈魂為之顫慄,本能的後退一步。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言如玉穩定了一下情緒,抬頭望向對方。
哪怕她也是一名女人,或者說女鬼,亦是驚艷於對方的氣質容顏。
「故意弄出這麼大動靜,你應該不是來兌換冥紙的罷?」宋卓穿著一身法衣,手中握著一柄桃木劍,帶著幾名師兄弟來到門前。
粉黛女子想了想,莞爾一笑,充滿魅惑力的笑容一眼便令諸多道士心神淪陷:「我的確不是來買冥紙的……」
「最近怎麼總是遇見這種極品女鬼。」這時,茅山明困眼惺忪的從房間內走出,看清門外那女子的面容後,頓時精神一振。
蕭文君,言如玉,再加上門口的這女鬼,他這段時間見到的漂亮女鬼比前半輩子都多。
九叔提著劍跨出房門,眉宇間布滿凝重:「小姐是從地府來的罷?」
以他地師六重的實力來說,竟看不透對方的修為。
若非她從地獄來,這種實力在人間都可以稱得上鬼王了!
「咳。」
秦堯帶著蕭文君來到院子中,輕咳道:「師父,各位同門,她應該是來找我的。」
九叔:「???」
一眾茅山弟子:「???」
茅山明吸了一口涼氣,只感覺心態隱隱要崩。
啥呀這是!
蕭文君與他有關,言如玉與他有關,這剛來的女鬼還與他有關!
這位師侄莫不是有些特殊癖好?
想著想著,茅山明居然羨慕起來。
不得不說,這些女鬼是真的很頂!
「散了罷。」九叔甚是無奈,朝向一眾茅山同門揮了揮手。
眾道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可不一會兒便打開了一扇扇窗子。
甚至那些窗子角度不好的同門,乾脆站在廊下,遠遠觀望著。
秦堯呼出一口白氣,笑著前行,而當其腳掌踩在門前石階上時,強大至極的陽氣迅速蒸發掉寒霜:「你對試探的結果還滿意嗎?」
粉黛女子微微一笑,眉眼生光:「目前來說……還成。」
秦堯啞然失笑,招手道:「進來罷,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粉黛女子收起神通,內斂氣勢,鬼王風華在星光的照耀下化作萬種風情,一顰一笑,攝人心魂。
「我自己說罷。」
她大大方方的走進院子,朝向一群或明或暗看著她的人影說道:「我來自地獄,身份嘛,黑山聖女,黑山老妖的那個黑山!」
九叔:「……」
茅山明:「……」
他們很清楚黑山老妖這四個字在陰間代表著什麼!
而一眾不知情的同門則是滿頭問號。
不明白九叔與茅山明為何僅僅是聽到一個名字就失聲。
秦堯無語:「好好說話,你嚇唬我師父和師叔作甚?」
小卓哈哈一笑:「我哪有嚇唬他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好了好了,兩位道長,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小卓。」
九叔與茅山明互相對視一眼。
所謂不知者無畏,僅從電影中了解過黑山老妖的秦堯就是不知者,因此他對小卓沒有多少敬畏。
可九叔和茅山明印象中的黑山老妖,是通過茅山在地獄的老祖們傳遞出來的。
就三個字:惹不起!
如今甫一見面,他們實在是難以將小卓二字喊出口。
「我們還是喊你卓姑娘罷。」九叔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說道。
小卓對此無所謂,頷首道:「你們隨意,我沒關係。對了……」
說著,她忽然轉目望向秦堯:「我今天晚上住哪兒?」
秦堯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義莊沒空房了,要不我吃點虧,你和我擠一擠?」
九叔等人表示不想再震驚了,已經麻爪了。
小卓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好啊,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只不過,有人恐怕不願意。」
秦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蕭文君一副我很不爽的樣子,抱著肩膀斜睨向他們。
宛如……
在看一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