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福山飛鴻

  當黑鴉就準備說出地址時,李清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敲門聲響起的剎那,他腦袋一嗡,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不好意思,昨天在花尾渡飄了一夜,腿有點軟。」他的反應也夠快的,摸著腦袋說道。

  花尾渡,就是船妓。

  許平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年紀大了,就不要往那兒跑,要節制一點。」

  黑虎幫的眾人,也沒覺得有問題,只是譏諷的笑了兩下。

  許平這才放下心來,畢竟萬一暴露,那些可憐的人,或許就會被運送海外,勞作而死。

  若是和在任家鎮一樣,控制老鼠去,實在不妥。

  目前他的拘靈術,只能同時控住上百隻老鼠,而且若是離開的範圍太大,也會失去控制。

  省城不比任家鎮,地域太廣,靠著小動物們去尋找,實在是費時費力。

  「進來!」

  站在門邊的風厲喊了一聲,黑鴉也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房門打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就是有些矮,端著托盤茶壺,走了進來。

  旁人或許還不覺得什麼,許平眼睛一瞪,果然是楊家的那個姐姐,楊飛雀。

  她怎麼跑過來了……

  楊飛雀的眼神,不著痕跡的瞟了許平一眼,四目相對,她握著托盤的手指,有些發白。

  好啊,還以為你是個好人,萬萬沒想到,竟然和黑虎幫的人,狼狽為奸。

  看出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怒火,許平微感詫異,又生怕她攪了好事,低頭的剎那,雙眼粉芒閃過,直接一個勞情之術,打了出去。

  【喜!】

  「嘿嘿!」

  一聲傻笑,她沒由來的傻樂,情緒由怒轉喜。

  許平控制好術法的力道,只讓她受到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傷害,想要儘快將她弄出去。

  這一眼看去,只見她歪著小腦袋,咧著嘴傻樂,看起來格外詭異。

  什麼情況?

  除了許平以外,房內的眾人,皆是一臉詫異。

  怎麼諾大的一個茶樓,找一個傻子來送茶,人手有這麼緊缺嗎?

  「喂,你笑什麼?」

  離得較近的風厲,喊了一聲,想要走過去查看情況。

  他剛剛靠近,許平就見著楊飛雀的手一動,似乎是要從托盤下,取出什麼東西。

  許平臉色漸漸凝重,術法的威力,又稍稍加大,可千萬不能讓她壞了事兒。

  楊飛雀畢竟練武多年,精神飽滿,又動了動小手。

  許平繼續加大威力。

  「嘻嘻……」

  她笑了笑之後,眸光清澈剎那,小手一抖。

  勞情術繼續施壓。

  「嘻嘻……」

  這次她不動了,只是在笑。

  許平鬆了口氣,心說這丫頭真犟,開心的笑一笑不行麼,硬是要吃苦頭。

  離著近的風厲人傻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個神經病進來。

  他剛剛靠近,卻見面前的小廝,右手依舊托著托盤,左手握著拳頭,朝自己的櫻桃小嘴裡塞。

  「唔唔唔……」

  還在笑呢。

  這一看,頓時把他嚇的連退三步,瞳孔微縮。

  失心瘋?神經病?人格分裂?

  眾人都坐不住了,尤其是黑鴉看著一進來房間,就傻樂的小廝,目光深沉。

  而站在那的楊飛雀,似乎是覺得笑容不夠燦爛,該塞拳頭為扯嘴角。

  一隻手的兩根食指,扣住自己的嘴角,慢慢向著耳根處拉去。

  一張櫻桃小口瞬間被拉成月牙,她依舊覺得不滿意,嘻嘻笑著,仿佛不將嘴角咧到耳根,誓不罷休。

  「嗚嗚嗚……」她笑得更開心了,跟哭似的。

  許平不敢再加大威力了,再扯下去,好嘛,就真成了咧嘴女了。

  他快步上前,裝作打掉她的手掌,順勢接過托盤,一觸碰到托盤的底部,就發現下面有一個暗格,應該是藏了一把匕首。

  這是來幹嘛?

  刺殺?

  他目光不著痕跡的瞟向黑鴉,能夠成為刺殺目標的,應該就只有他一人。

  「這是什麼怪病纏身,滾出去。」許平一聲冷喝,一腳直踹在她腰上,將她踢出了房間。

  房間中的眾人,皆是一頭霧水,尤其是那個風厲,剛才甚至有種面對女鬼的感覺。

  「媽的,這茶樓越來越不像話了,等下得好好教訓一下這裡的掌柜。」

  他罵了一聲,許平已經將托盤放在面前桌上,遮擋住暗格,拿出了一個新的白瓷茶壺。

  「嘶!」

  許平倒吸一口涼氣。

  你特麼的,哪怕是玩圖窮匕見,你也玩兒全套的行不,茶壺竟然是空的。

  他人麻了,拿著茶壺的手,又輕輕放下,一臉平靜,「黑鴉大人,我看天色不早,我碼頭上的那批木料,麻煩你們儘快找人收一下。」

  「另外……」

  許平壓低聲音道:「貨倉的位置,也請勞煩找個兄弟,帶個路。」

  茶壺放在了一邊,靠里的位置,保證除了許平和黑鴉以外,不會有人碰到。

  許平不去倒茶,那黑鴉肯定也不會,畢竟別人的身份擺在那兒,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兒。

  一番小插曲,被他不著痕跡的抹平。

  黑鴉奇怪剛才的那個小廝,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聽許平又提及正事,沉吟後接著剛才的話說道:「小風,你帶他們二位去一趟,順便把碼頭的木材收回來。」

  那名叫做風厲的點點頭,許平見狀直接起身,拱手:「既然如此,多謝黑鴉大人。」

  「老李,咱們走。」

  說著,兩人跟著風厲走出房間,留下一屋子的黑虎幫眾。

  只是在臨走時,他不著痕跡地打出一道隔絕禁制,隔音的同時加固了門窗,一個都跑不掉。

  一走出茶樓,三人分別坐上人力車,許平忽然捂著肚子:「不行,我肚子痛,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一邊說著,他又衝進了茶樓,詢問起茅房來。

  鑽進只遮擋身體,露出雙腳的茅房,一陣惡臭傳來,許平屏住呼吸,在無底洞中一掏,「阿嬌,就決定是你了。」

  不想面前瞬間站著一個臉塗腮紅,歪著笑的紙人兄弟,不是姐妹……

  若是有人此時上茅房,便會發現,這茅房裡多了一個四腳怪。

  谷郠

  也行吧,許平一張美人面貼了上去,紙人的身形迅速變化,一陣虛幻的光影抖動,面容失真的紙人,變成了一個濃眉大眼,面容俊朗的帥小伙。

  「去吧,飛鴻。」

  紙人大步跨出,許平衝出了茶樓,見著老李和那個風厲,正湊在一起找女人,就是抽菸。

  他招呼了一聲,踏上人力車,三輛車迅速離開此地。

  ……

  茶樓,一處房間內。

  懵逼的楊飛雀此時才回過神來,捂著自己的腰,「剛剛好像有人踢了我一腳?」

  自己的妹妹,還有四五個身穿紅衣的人,手持兵刃,一臉詫異地看著返回的楊飛雀。

  一看裝束就知,這些人,正是白蓮教的。

  他們此行,正是是暗殺黑虎幫的黑鴉。

  楊飛燕奇怪道:「誒,姐姐,我們不是說摔杯為號麼,你怎麼回來了?」

  是啊,我怎麼回來了?

  楊飛燕自己也是摸不著頭腦,看著自己腰上的腳印,忽地,心口一陣陣地絞痛。

  某位著名醫學家在《寓意草》中,曾有記載,「昔有新貴人,馬上揚揚得意,未及回寓,一笑而逝。」

  現代醫學中也認為,大喜過度是一種強刺激,大腦受到這種刺激後,交感神經興奮,釋放大量腎上腺素,心率加快,血壓升高,呼吸加促,體溫上升,如果超過了人的適應能力,就會造成體內紊亂。

  勞情之術中的喜,會對心臟造成極強的壓迫,也就是許平控制的好,不然此時此刻,她的心臟早就破碎。

  「楊飛雀,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想不想要回你們的弟弟了?」一個身穿紅衣的瓜子臉女子,手持長劍,冷聲問道。

  楊飛雀小臉一冷,還沒有說話,楊飛燕就不樂意了,直接說道:「既然答應了你們,幫你們滅掉黑虎幫,我們姐妹倆自然不會食言。」

  瓜子臉女子冷笑一聲:「最好是這樣,既然事已如此,你們倆去打頭陣,我盯著你們。」

  「我想起來了……」楊飛雀忽地開口,零碎的記憶慢慢形成一幅畫卷。

  是許大哥……呸,是那個賣棺材的,竟然和黑虎幫勾結,對自己的同胞下手,狼狽為奸。

  而且,好像是他把自己踢出來的,好痛。

  腰好痛,嘴角也好痛。

  自己傻樂,肯定是她乾的。

  想起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一張臉瞬間陰了下去,混跡江湖多年的她,總感覺剛才自己的舉動,其實是某人的惡趣味。

  想到這裡,她小臉更冷了,一雙美眸儘是森冷的凌冽眸光。

  還以為他是好人呢……

  就在一眾白蓮教的眾人,來到雅間外面,湊近一聽,卻沒聽見任何動靜。

  那瓜子臉女子做了個手勢,示意直接衝進去,殺了就跑,跑不掉就死。

  就在她們打算強行破門闖入,由暗殺轉為明殺時。

  雅間裡面的黑鴉看著那個茶壺,忽然覺得口渴,他手伸過去一提,好輕……

  空的!

  他瞬間臉色一黑,高喊了一聲:「情況不對,先撤。」

  緊接著,又想起剛才,這茶壺許平也碰過,雙目頓時驚駭非常。

  這貨倉要是暴露了,那可就完了,黑虎幫這個豬仔生意,也肯定是做不成。

  「快,快把小風他們追回來。」

  身後的六個黑虎幫幫眾,氣勢洶洶的,正要衝出門時,不料眼前一花,幾人紛紛倒飛而去,將桌椅板凳撞的粉碎。

  心肝脾肺腎俱裂,死了。

  眼前,一個面容清秀俊朗的少年,擋在門口,一抖青色的袍子,氣勢不凡。

  「你們出不去。」

  門也沒開,他是怎麼進來的,黑鴉心頭大驚。

  望著倒在地上的幫眾,他反而靜下心來,下面大堂內,可是有不少他的人,只要聽到樓上有動靜,肯定會立刻衝上來。

  任憑你武功再高,也抵擋不住人海戰術。

  「你是何人,可敢報上姓名。」

  「福山,黃飛鴻。」

  話音剛落,貼著美人面的少年,凌空飛來,雙腳連續飛踹,只能看到道道殘影。

  「無影腳!」

  黑鴉雙目一凝,一個滑跪而下,從地面擦過,膝蓋都冒出火星子,堪堪躲過這一擊。

  我為什麼叫黑鴉,咱的輕功,可不是虛的。

  不過他心中也十分好奇,樓下距離樓上,也就十幾米的距離,只有聽到動靜,一個箭步就衝上來了。

  人呢,我的人呢。

  下一刻,堪堪滑跪到門邊上,他正欲去開門,不料頭頂飛過的少年郎,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之內。

  只見他在空中,也沒地方借力,就這麼一轉,整個人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兩腿化作殘影,連續飛踢在他的胸口。

  「噗——」

  一口老血噴出,胸前連續被飛踹,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撞碎了門板,直接落在外面的過道上,脖子一歪,也死了。

  門外,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絞盡腦汁的,又是砍,又是踹,卻怎麼也打不開門的白蓮教眾人,瞬間幾臉懵逼。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還沒動手,他就死了。

  紙人兄弟從空中落下,氣度翩翩,俊朗不凡,他一掃旁邊的一眾女人,「你們,是白蓮教的?」

  楊家姐妹一聽這聲音,互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這聲音好熟悉啊!

  於是,她們悄咪咪的退了一步,躲在眾人身後。

  瓜子臉被這一眼看的,頓時心中小鹿亂撞,頗有幾分姿色的她上前,一拱手:「正是,妾身是……」

  「砰!」

  一拳狠狠的打在她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瞬間凹出一個窩。

  剩下的幾人杏目圓瞪,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又是幾聲悶響,她們也步了後塵。

  眼見這一幕,楊氏雙姝極為默契的,想起了曾經在許家後院,經歷過的那種無助和恐慌。

  「我們……」

  「噓……別說話。」

  失去了隔絕禁制的隔音效果,樓上傳來的異響,頓時吸引了在大堂喝茶的黑虎幫眾。

  他們急匆匆地衝上來,看到了滿地的屍體,和那個靠在牆上,歪著脖子的黑鴉大人。

  而一群屍體中,站著三個人,那個很帥的男人,按著兩個女人的腦袋一撞,兩人雙雙暈倒。

  「你,你是何人……」

  黑虎幫的一群人,擠在過道上,剛想衝過去,就見到那男人動作極快,提著兩個女人,徑直破窗飛出。

  遠處傳來一道悠遠的報名聲。

  「福山,黃飛鴻。」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