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見燈火通明的碼頭,水光粼粼,嘈雜的聲音,被夜風吹來。Google搜索
許平停了轎子,眺望了一番。
碼頭上,不少人影攢動,大多是些苦力工人。
而進入碼頭的地方,還有幾人持槍警戒,來迴轉悠。
望氣術。
一縷縷氣息在眼前飄過,沒有異常,並無妖氣邪氣,看來都是些普通人。
心思稍定,許平開始行動。
「收!」
手一揮,地上的轎子縮小,飛入他的手中。
這頂轎子也是扎紙做的,結實耐用,在裡面怎麼折騰都沒事兒。
紙人站在身後,紋絲未動。
許平沿著江邊轉了一圈兒,尋了一處適合投江的地方,將美人面貼在一個女紙人臉上。
面容失真的紙人,臉上顯出肉色,光澤亮麗,身材玲瓏浮凸,大美人一個。
「去!」
隨著一聲命令,女紙人一躍而下,帶著四個紙人一躍而下,投身跳入江水中。
隨著幾個噗通聲,許平的視線中,開始有水流激盪。
借著女紙人的眼睛,眼前的畫面出現在江水中,慢慢朝著碼頭接近。
才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五個紙人無聲無息地從江面上躍起,就有陣陣訓斥聲傳了過來。
「趙老闆花大價錢請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偷懶的。」
「啪!」
一聲皮鞭與肉體的激烈碰撞,一個倒霉蛋發出一聲慘叫。
這聲音似曾相識,許平聽了出來,是那個趙府的管家,給自己端過咖啡的。
借著紙人的眼睛,許平看到不遠處一排木屋,亮著燈光,他遠程遙控著紙人,無聲無息地朝著那裡接近。
紙人完全是以阿飄形式存在的,很輕鬆的就躲過了巡視的馬仔。
堪堪接近木屋時,又聽到木屋之中,傳來的對話聲。
這次是英文。
「省城那邊馬上就有一批小豬過來,必須儘快修建好碼頭,貨倉那邊也要馬上動工,我們的淘金場可缺少打量的工人。」
「小豬?」許平一臉詫異,是佩奇要來麼?
不對!他瞬間聯想到,在外國人的嘴巴里,小豬也是豬仔的意思,而豬仔……
是人?!
許平臉上浮現出驚怒的情緒,莫非那所謂的違禁品,在省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走私、販賣人口。
「是,尊貴的父親大人,貨倉那邊只剩下一個該死的年輕人不肯讓步,不過伯爵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然後讓他順利的坐上淘金的遠航船。」
這聲音,是那個亨利。
被他稱作父親的那位,沉吟了一陣兒,又說:「亨利,你隨時要注意省城那邊的動向,千萬不能再被發現,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梁探長,我們也不用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亨利說:「父親,你放心,德拉庫拉伯爵大人就快到了,到時候,我一定要用我的尖頭皮鞋,狠狠的踢梁的屁股。」
許平這下弄明白了,原來是被那個什麼梁探長逼過來的,那可真是不湊巧。
這地方,在我的管轄範圍內。
他操縱著紙人悄悄靠近,已然來到那木屋的窗口,女紙人的雙眸煞白一片,洞穿遮掩的窗子。
裡面一站一坐一躺,三個外國佬。
白天見過的亨利,舉著一杯紅酒。
和他很像的老頭,滿臉鬍鬚,手指上架著一根雪茄。
地上躺著的,正是死去的吸血鬼,朱莉。
「父親,朱莉好端端地死了,萬一德拉庫拉大人,遷怒於我們,那可就不太妙了。」
「德拉庫拉伯爵是很強大的血族,喜怒無常,我們可千萬要小心,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最好極快找到兇手,或許能夠抵消他的怒火。」
合著你們倆還是啥好人不成……許平聽到這裡,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可以綻放一個血腥的夜晚。
許平盤坐在江邊,腥鹹的風撲面而來,道道真氣在體表環繞,暗地裡潛入碼頭的五個紙人,身軀瞬間暴漲。
「咦?」
就在準備發作的時候,許平驚疑地看向江面。
下一刻。
江面上破開幾十道人影,或身穿白衣,或一身紅衣,口中念念有詞:「白蓮肇生,元尊始創,無生老母,法力無邊。」
破水而出的人影,或手持大刀,或手持紅纓槍,堪堪落地,便如咆哮的野獸,向著懵逼的工人衝去。
「他們都是為洋人賣命,殘害同胞的同黨,殺!」
霎時。
一柄柄大刀,一桿杆長槍,向著自家兄弟殺去。
「啊!!!」
悽厲的慘叫聲,紛紛響起。
這些以為拿工錢幹活兒,幹完活兒又會被賣向遠洋的工人,就這麼死在了同胞的手中。
許平勃然大怒,也不淡定了,立馬起身趕去。
他本來想操縱紙人,暗地裡看看,趙家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在偷聽到他們的安排後,打算先將這父子倆誅殺在此地,事了拂衣去,震退此地的工人。
不曾想,白蓮教突如其來,完全大亂了他的計劃。
「砰!」
「砰!」
碼頭各地響起槍擊聲。
白蓮教的狂熱信徒,自恃有無生老母護體,對這些黑洞洞的槍口,半分不懼,然後就應聲倒地。
不過這些人,顯然有聰明的,開始尋找掩體。
又有人持弓箭射穿頭頂的大燈,四下頓時一片漆黑,白蓮教的眾人,在這種環境下,如魚得水,如同暗夜的幽靈,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碼頭上亂做一團,不管是趙家在此地做看守的,還是做工的哭哈哈,都是白蓮教攻擊的對象。
無論是誰,只要不是自家教眾,紛紛殺死,毫不留情。
一名白蓮教徒眼前一花,大刀下瑟瑟發抖的工人,居然憑空橫移開來。
躲過了自己這一刀。
「咦?!」
還沒等他完全表示驚訝,緊接著,一個秀氣滿滿的拳頭,狠狠砸了過來。
牙齒崩飛,眼珠爆出,滿腦子的紅白雜碎,流了一地。
「啊!啊~~」
死裡逃生的工人,見到面前身段婀娜的美人兒,一拳把這人的腦瓜子給干成零碎,沒有獲救的喜悅,口中一陣兒吱哇亂叫。
「叫什麼,還不找地方躲著。」
美人兒開口說話了,發出的,卻是沉悶的男低音。
「呃……」工人不叫了,驚愕地看著她,非常乾脆的閉眼,暈倒,一氣呵成。
美人兒沒有理會他,直接奔向更多的白蓮教徒。
而趕過來的許平,徑直奔向準備逃跑的外國友人,來都來了,送兩口棺材給你們吧。
這裡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幾個紙人投身進入和白蓮教的戰鬥。
不多時,也被發現。
「這裡有妖人操縱妖法,大家小心。」
發動夜襲的白蓮教徒,足有三四十居多,基本都是練家子,而領頭的那個漢子,穿的花枝招展,一身又紅又白。
一手持刀,一手拿著火把,時不時將火把湊在嘴邊,噴出火焰焚燒著未完工的碼頭。
眼見一個美人兒朝著自己這裡衝過來,那漢子愣了一下,這碼頭上哪來這麼漂亮的姑娘兒。
「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個小拳頭,在瞳孔中無限放大,上面還沾染著一些腦漿子。
噗!
他反應也夠快的,一個翻身旋轉跳躍,踩上一堆一人來高的木板,順勢就借著火把,噴出一篷明亮火焰。
他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教里的漂亮姑娘多得是。
赤黃色的火焰洗刷著美人兒的身體,他自信一笑,不可能有人在火焰中不死的。
砰!
回答他的是一個秀氣的小拳頭。
拳頭從火焰中突出,擊碎了他面前的火把,炸開漫天火星,從他咧著嘴傻笑的口中進入,從後腦勺又鑽了出去。
紙是包不住火的,但也得看看,是誰的紙人。
「吳香主死了,吳香主死了。」
親娘嘞!
這麼好看的姑娘,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到這一幕的白蓮教徒都怔了一下,就又看到從空中落下兩道身影,重重地摔了下來,成為一堆爛泥。
正是那兩個外國佬。
其中一個看著像是小頭目的,直接喊話:「任務完成,洋鬼子已死,撤!」
「噗通!」
「噗通!」
一眾白蓮教徒撒丫子就跑,直接投身跳入江水中,留下幾十個慘死的工人。
此時,趙家持槍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看守,沖了出來,朝著前面胡亂開槍,也不知道在打什麼玩意兒。
而有的工人,抱著同伴殘缺的屍體,嚎啕大哭,有的則是憤怒的把手上的鐵鍬、鐵釺砸向江水之中。
……
懸空而立的許平,解決掉亨利父子後,望著狼狽逃竄的白蓮教徒,拍了拍腰上的大黑。
蠱蟲大黑從腰上爬了出來,衝著波光粼粼,爛魚臭蝦般划水的白蓮教眾,吐了一口口水。
「噗!」
一團粘稠污濁的液體,從天際落下,迅速染黑了這沿岸江水。
下一秒,激盪的江水變得平靜,以為逃生的白蓮教徒,如同死魚般泛白。
江水之上,飄滿了浮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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