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走到院子中的許平,伸了個懶腰,定睛一看,心說這紙人可真賣力。記住本站域名
兩口棺材立在旁邊,等著兩個倒霉蛋。
他讚許的看了兩眼乾活的紙人們,乾的不錯,隨即便取了門板,向外走去。
這會兒天色剛剛暗下去,路上行人攤販還未完全散去。
他才走出門,迎面走來一個穿著短襟的漢子,是王員外白天裡帶來的。
「許公子。」
那人站在許平面前,先是禮貌問候了一聲。
許平眉頭微皺:「有事兒?」
那漢子環顧四周,靠近了兩步,壓低聲音道:「我家老爺讓我通知您一聲,鎮子上的趙一發趙老闆,還有旁邊雜貨鋪的孫掌柜,可能對您不利。」
許平的臉色瞬間陰沉,是給我送木料,被盯上了麼?
「他人呢?」
漢子如實答道:「老爺已經連夜走了。」
沉思片刻,他輕鬆的笑道:「既然如此,替我謝謝你家員外。」
漢子應了一聲兒,便要告辭,許平忽地想起什麼,喊了一句:「等等。」
說著,他急匆匆的返回鋪子,取出一沓巴掌大的紙人用布袋包好,出來遞給那漢子,道:「你把這個帶回去交給王員外,並囑咐他一句,若是碰到緊急情況,就把這些紙人撒出去,然後大聲喊我的名字就行。」
漢子不明所以,但也點頭表示明白,隨即接過包裹匆匆離去。
看著漢子遠去的背影,許平眼底浮現出一絲凌冽的寒光。
趙老闆,我心眼小,睚眥必報。
你可得做好準備。
就在此時,許平的腰間衣服下面,一條凸起物,不停的扭動著。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氣值正在不斷攀升,大黑不安分的扭動著身子,大有衝出去替主人出氣的念頭。
許平拍了拍腰上纏著的小蟲。
「別亂動,讓人看見了影響不好,還以為我就這麼大呢。」
與他心靈相通的蠱蟲,漸漸沉寂下去,就好像在說,那行,我就給大哥一個面子,晚一點兒再咬死他。
……
月上梢頭時,許平來到義莊,卻意外的撲了個空,九叔不在。
但那位縫屍人林老倒是在,正獨坐在院子中,吞雲吐霧呢。
看旁邊小馬紮上擱著的香菸盒,上面印著一個手持彎刀的外國友人,老刀牌香菸。
許平走了過去,林老看見是他,拿起煙盒遞過去,「來一根?」
許平擺了擺手,看了一眼裡屋,問:「就你一個人在?」
「嘶!」林老猛嘬了一口,點了點頭:「嗯,我的活兒忙完了,接下來,可有老九忙的了。」
看來包括任老爺在內的十多具屍體都縫完了,這老頭動作夠麻利的呀。
從昨天離開自己鋪子到現在,差不多整整十二個時辰,難怪拿這玩意兒提神吊精神。
許平已經決定了,找到那個五通神,把他給滅了。
這一次過來,也是探探九叔的口風。
其實也不用探,就是通知一聲,大家齊心協力,共創美好未來罷了。
「那接下來,是不是就一門心思,對付那個五通神。」許平問道。
林老又嘬了一口,直到煙屁股燙手,都捨不得丟,猛吸了兩口,才激動地說:「你答應幫忙了?」
許平點點頭:「盡一份力罷了。」
林老赫然起身,帶動周遭氣息,撲鼻的煙味蓋住了身上的屍氣,拍著他的肩膀道,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沒看錯人,能頂著天下太平的牌子的人,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別!」
許平一擺手,道:「你可別抬舉我,那塊牌子也不是我立的,小時候就有。」
說到這兒,他微微沉吟,又繼續說著:「況且,天下太平這話,太空、太虛、太假,也就在嘴邊說說而已,怎麼可能拿它當理想呢,那不是傻子麼。」
林老一臉好笑:「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罵你祖上都是傻子麼?」
許平臉色一窒,白了這老頭一眼:「我是說,只有你這樣的傻子,才會以為,世界上真的有人把世界和平,當做終生理想,歸根結底,那只是一句空話。」
「那你呢?」林老臉色一正,問道:「你的理想是什麼?」
許平微微一愣,隨即朗聲說道:「凡我立足之地,不許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霍亂,僅此而已。」
「別人殺不了的妖,我來殺,別人除不了的惡,我來除,養一方水土,保一方平安,夠了。」
「好!!!」林老「啪」的一聲,用力擊掌。
他神色異常興奮,滾滾熱血在心頭涌動,很想跟著說點什麼,以舒暢心中熱血,但奈何沒怎麼讀過書,最終只是化作一句。
「我也一樣。」
「我亦是如此!」
門外遠遠傳來九叔附和的聲音。
隨即,便見到一個黃色的身影在前,身後跟著兩個徒弟,一美一丑。
顧念花也不甘人後,奮然出聲,如黃鶯夜啼:「許大哥,帶我一個吧。」
你太菜了,帶不動……許平沒有打擊她,只是敷衍了一個「嗯」字。
文才愣了愣,從心的丟了一句:「我去泡茶。」
……
果然,將五通神的事兒,和九叔說了以後。
他直接表示,斬邪神而事兒,必須算他一份,不然就生氣了。
但他們商量了一陣兒,也都沒有弄清楚,究竟那五通神藏匿在何處?
林老是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本來最有發言權,但此時,風頭卻全部被許平奪走了。
主要是最近的遭遇,讓他隱隱明白了什麼。
「其實我覺得,那個狗屁邪神在最近,肯定有大動作,咱們只要關注鎮子上,有什麼風吹草動,或者說,哪裡有大事發生即可。」許平蹭著雨前龍井喝,說出自己的判斷。
林老又在吞雲吐霧,剛想說話,就被九叔給打斷了:「最近發生的大事,也就是給那群縫好的屍體下葬,給任老爺找一個好穴,就沒了。」
這顯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許平急忙回道:「九叔,你說那個五通神,會不會突然對她下手。」
他手一指旁邊靜靜聆聽的顧念花,讓後者心裡一驚,有點慌亂。
什麼?還要來找我?
九叔點了點頭,不假思索:「很有可能。」
林老此時見縫插針:「九陰化煞大陣維持了足足三百年,近些日子才被你們毀了,有至陰之體,也只是錦上添花,難不成三百年汲取的陰氣,還不如一個至陰之體?」
「這話也有道理。」九叔變臉迅速。
許平倒不這麼認為,他搖了搖頭,沉聲道:「你們想想,他有耐心等三百年,肯定是想萬無一失,只要至陰之體能提升半成的概率,他就絕對不會放棄。」
顧念花聽到這裡,心肝兒一顫,臉色煞白,結巴道:「你們,你們不會是想拿我去釣魚吧?」
一見她這幅神情,許平就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釣魚是在實力明朗的情況下做的,現在敵我實力不明,拿你去釣魚,萬一把魚餌給丟了怎麼辦?」
顧念花放了心,又想,他果然是在乎我的。
沉思了片刻,許平雙眼一亮,想了一個辦法:「九叔,既然五通神行復活之事,需要香火信仰,那咱們就把附近的神龕全給砸了,我就不信他坐的住。」
掃蕩周邊封建迷信,我就看看,你還從哪兒收信仰。
九叔一聽,面露驚愕。
全砸了,萬一砸到自家祖師的頭上,這可咋整。
「這個……小許啊,砸廟宇神龕的事兒,咱還是商榷一下吧,先幫任老爺找到墓穴,再尋找五通神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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