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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人,只放火。
「嘩!」
上百具死屍堆在一起,燃燒起沖天大火,黑煙滾滾,映照出一片紅光。
許平與九叔在旁邊不斷遊走,以氣化風,控制著火焰的走勢。
在山裡放野火,可不是開玩笑的。
萬一惹火燒山, 總是一件災事。
屍體被焚燒殆盡後,許平又控制著紙人,將那口棺材抬回墓穴,重新掩蓋泥土。
做完這一切後,三人這才下山, 重新坐上紙馬,直奔萬柳鎮。
懷裡揣著帥印, 許平三人回到了王家。
在路上的時候,他仔細想了想,還是把帥印和楊家的事兒,和九叔說了。
九叔顯得很是詫異,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同意他把帥印還給那兩個姑娘的想法。
許平也曾試著催動真氣,但是進入帥印後,猶如泥牛入海, 沒有一點反應。
此舉主要是想知道,這帥印有何神異, 為何這帥印藏得這麼深, 感覺像是他在臨死前,把這個帥印,縫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雖然想法比較離譜, 但好像事實就是如此, 九叔也這麼認為。
他沒有打算貪墨這枚帥印, 畢竟是有主兒的東西, 既然答應了別人, 這種事兒,他肯定是干不出來的。
至於那毛僵的屍體,也就是她們的爺爺,此時已經化作焦炭,沒有帶回去的必要。
當然,這事兒也不好提,還是藏進肚子裡好了。
王員外左等右等,見到他們平安回來,終於放下心來。
他還指望著九叔,救王霜兒呢。
為三人安排了客房,王員外又安排了飯菜,非常豐盛,誠意滿滿。
與這幾人結個善緣,終歸是沒有壞處,不過在他眼裡,當然是九叔更值得深交。
許掌柜雖然實力不俗,但似乎在小女的神魂的事情上,一竅不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許平放下筷子,問起荒野山林之中,發現的那座孤墳。
王員外久居此地,或許聽說過。
九叔也不由停箸看來。
「五李氏?!」聽完他們在山中的發現,王員外面露疑惑。
看這神情,似乎問對人了……許平繼續問道:「王員外,你可知道三百年前,萬柳鎮有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三百年前……王員外沉思片刻,一拍大腿,想了起來,「若是說怪事,倒確實一件……」
「大概三百年前,萬柳鎮發生過地龍翻身之禍,有一座山在那會兒坍塌了,當時整整一個村子,足有幾十戶人家,全部都被山體掩蓋,命喪黃泉。」
「而官府組織了人手,足足挖了三天三夜,一具屍體都沒有發現……」
幾十戶人家,至少上百條人命……
許平與九叔互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荒山中發現的殭屍,也是有上百具之多,難不成,那座詭異的九陰化煞陣法,竟然已經存在了三百年之久。
緊接著,許平又問:「王員外,往西大約五十里地,有一座荒山,當年坍塌的山是那座嗎?」
王員外搖了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你說的那座荒山,確實有些邪門兒,我也有所耳聞,家裡的伐木工人都不敢上去,說是鬧鬼。」
山裡的陰氣太重,普通人吸入後容易產生幻覺,有這樣的傳聞流出來,倒也不算稀奇。
不過許平怔了一下,迅速發現了華點,他激動的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桌上杯盞晃動,「伐木工人?王員外也做木材生意?」
這是怎麼了……王員外看了一眼他,忽然想了起來。
這位許公子似乎是做殯葬業的,難道是缺少木材原料……王員外心思活絡,善解人意:「許公子鋪子裡,莫非是缺少木材?」
許平徑直答道:「王員外可有合作意向?」
一聽這話,王員外直接不廢話,站起來就說:「許公子,你也別說合作了,但凡你鋪子裡需要木材,儘管派人送個信兒,一天內立馬送到。」
「不是……」許平也不好意思占便宜,擺了擺手:「生意上的事兒,當然得正式些,該給你的貨款,我一分都不會少。」
「好!」
王員外也是爽利的人,一口答應。
許公子此次出力不少,可不能讓他吃了虧,心裡這般尋思著,王員外開始暗自盤算,如何讓對方有面子的做自己這個賠本買賣。
他家裡的木材生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年也有幾千方,供應一個棺材鋪子,簡直就是灑灑水。
見他答應的爽快,許平舉起酒杯,一仰脖,「既然如此,那咱們可就說定了。」
王員外也舉起酒杯,滿飲杯中酒,就此達成合作意向。
無心插柳柳成蔭,棺材鋪子的危機解除。
這王員外還真不錯,人善,錢多……許平此時才笑著拍了拍王員外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我運氣好,昨天突然想了起來,師父曾經教過我,如何修復神魂……」
巫術之中的招魂術,比較繁瑣複雜,倒也沒那麼容易施展。
但好在王霜兒的三魂七魄,並沒有缺失,只是受了些損傷,修復起來還是比較簡單的。
道家之中,當然也有類似的術法,但九叔沒學過……
聽到許平的話,王員外愣了一下。
「原來眼前的許公子,才是真正的隱世高人……」
像是忽然驚醒一般,他猛地跳了起來,欣喜若狂,拉著許平就往女兒閨房跑。
不是,我還能再吃兩口,先讓我吃飽再說啊……許平被拽離客廳,跑的飛快。
果然,每一個父親在面對女兒的事情時,都會迸發出無限的力量。
餐桌上,一直插不上話的九叔和顧念花,無聲對視。
突然就想了起來,這居然也行……九叔喝了一杯悶酒,也有點坐不住,想見識見識修復神魂的術法。
他在茅山修行的時候,沒接觸過這種高級術法,這會兒心底實在痒痒的。
「那個,你慢慢吃,我去盯著點兒,免得他惹出亂子。」九叔匆匆離席,足下生風,已經動用真氣趕路。
你們,又把我丟了……顧念花一臉鬱悶,面對僅剩自己的餐桌,狠狠吃了一口手上的雞腿兒,喊道:「上酒,要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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