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鬼面具的震動,也讓許平立刻清醒幾分。【,無錯章節閱讀】
長久以來,他都認為,自己的情緒,已經足夠穩定。
但在微閭山的經歷,卻讓他充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還是能夠被撼動。
在見到這赤鬼面具後,他也想要借這個機會,將自己的情緒,磨鍊成百鍊鋼。
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小狐狸是必不可少的。
顧念花見著忽然竄出來的小狐狸,還以為是哪來的妖怪,差點就是一劍噼斬下去。
好在許平及時開口:「有用,小狐狸,繼續。」
小狐狸聽著心喜,直接變幻人形,模樣嬌嗔,身姿婀娜,倒是讓顧念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中生悶。
「公子,我要來嘍。」
小狐狸變幻的女子,櫻唇微啟,雙眼之中,泛起無盡柔光,恰巧對上許平的雙眼。
此時許平自行施展勞情之術,配合著小狐狸,將赤鬼面具之中的暴戾,全然吸引而來。
情緒並非一無是處,只要運用合理,也有無窮的妙用。
許平深知這一點,因此在對赤鬼面具,完成壓制後,立刻就開始,主動吸收暴戾。
已經經歷過上千次。
情緒的掌控,倒是沒有什麼技巧,就是需要經歷。
經歷的越多,人的意志,才會更加堅韌。
顧念花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種時候,她是無法插手幫忙的。
似乎一切都在許平的掌握之中,她慢慢變得平靜,倒也沒有再擔心下去。
只是不由地,目光總會在這個模樣、風情都不輸給自己,不知是少女,還是少婦的女人身上停留。
顧念花關注的並非這個女人的美貌,雖然她的確很美。
但,許大哥沒有這麼膚淺。
她羨慕的是這個女人,能夠在某一件事上,能夠幫助到許大哥。
這是顧念花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
許平不知道顧念花是如何想的,他現在正在經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一眼千年,仿佛說的,就是這個。
因為不同情緒產生的不同幻境,讓他感受到一種莫名的難受,但這是消除情緒失控的最好辦法。
情緒只能由自己來解決。
赤鬼面具在這種情況下,已經完全被壓制,再也無法主導許平的情緒。
「卡卡……」
清脆的聲音響起,不知是和材質的面具,逐漸有裂紋出現,妖異的紅光,填滿了裂縫,貼在許平的後腦上,宛若第二張臉,反倒是越發的詭異。
恍忽之間,一道極為純粹的紅芒,從赤鬼面具上流轉而出。
許平不知其厲害,繼續以勞情之術控制,卻不曾想,這紅芒是赤鬼面具最後的反撲。
未曾控制之下,再度被情緒主導,暴戾心起,雙眸兇相畢現,看著面前的一人一妖。
小狐狸率先察覺不對,峨眉緊蹙,雙目之中的柔光更盛,但卻赫然發現,紅芒從許平的雙眼迸發而出,盡然將自己眼中射出的柔光駁回。
她大驚失色,看了一眼身旁的顧念花,道:「小心,他現在被情緒主導了。」
說著,小狐狸抓住身上的衣裙,猶豫了一下,心中驚疑不定。
她最為擅長的情緒,就是情愛之欲。
只要自己白給上去,就能解決此時的困難,可……
以身相許那也得是對方,先有恩才行啊,可他現在什麼都沒做,我就要脫衣服麼?
小狐狸在那兒思緒萬千,顧念花也發現不對,心中焦急:「怎麼辦,我們該怎麼做?」
還在許平仿佛尚有一絲理智,才沒有立刻殺來,給了她們不多的時間。
對了。
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女,小狐狸心中一喜,她是喜歡許公子的,就算獻身,肯定也是心甘情願。
自己吃點虧,誘惑許公子,將此時暴戾情緒,轉為情慾,再讓旁邊的少女上。
那不就行嘍。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顧念花,道:「跟著我做。」
說完,就一把扯下衣物,露出短衫褻衣。
「啊這……」
顧念花大驚失色。
一言不合就撕衣,是幾個意思。
少女的羞怯和矜持,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小狐狸見她沒動,也急了,她還不想這麼快白給:「你難道不想救他嗎!」
被小狐狸這樣一說,顧念花心中一定,已經有了決定。
雖然順序反了,但無所謂了。
然而就在此時,她忽地聽到,許平聲音嘶啞的說道:「倒也不用這樣,我能應付。」
「還有,你別誤導人。」
看著許平恢復清明的雙眼,顧念花呆住了。
「這……」
她心中五味雜陳,剛剛如果自己大膽一點,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小狐狸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旁邊的少女,搖頭嘆氣:「你要是早點脫……」
「閉嘴!」
忽地一聲暴喝,打斷了她的話。
她也被許平的這一聲暴喝,嚇的立馬變回原形。
毛茸茸的紅狐狸,趴在地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暴怒,瑟瑟發抖。
而許平在吼出這一聲後,後腦勺的赤鬼面具,卡卡聲不斷,龜裂的範圍已經覆蓋了整個面具。
許平搖了搖頭,面具隨風腐朽。
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如潮水般退去。
並不是將負面的情緒壓下,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以後不管碰到什麼事情,許平都不會被任何事物,左右自己的情緒。
能夠左右他情緒的,只有他自己。
或喜或悲或怒,皆有心生,念頭通達,心境透徹。
而此時愣住的少女,生出一種懊惱的情緒。
自己是否過於猶豫?!
……
次日清晨,警署。
王署長坐在辦公桌後,有種慶幸的感覺。
風鈴會社一夜之間,人去樓空,自己卻全無察覺。
那與他們的那些骯髒事,豈不是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不過想一想,以後了沒了搖錢樹,他又感覺有些肉痛。
東瀛人雖然蠻橫、沒禮貌,做事不顧後果,但錢是給的真多。
嘆氣一聲,王署長拿起帽子,起身準備去找小娘皮,緩解一下鬱悶的心情。
「冬冬。」
「署長,外面有人找。」
敲門聲響起,王署長皺了皺眉,戴好帽子,坐在桌後。
「進來。」
一名穿著綠色制度的屬下走了進來,敬了個禮,朗聲道:「署長,外面有一個姓許的要見你,他自稱是許記商行的老闆。」
「許記商行……」王署長沉吟道:「我不認識他。」
屬下道:「那我轟他出去。」
王署長點了點頭,卻又喊住那屬下,「帶他進來吧。」
「是。」
那屬下關門出去,不多時,便已折返,一臉奇怪:「署長,那個人又走了,真是怪事。」
王署長有些怒氣上涌,這是什麼意思,玩兒我呢。
遼北城裡面,膽敢玩兒我的,昨天一夜之間,全跑了,這會兒又蹦出來一個。
想了想,他又懶得理會,擺手道:「算了,下次那人再來,直接轟出去。」
「是!」
說著,他離開了辦公室,走出警署,鑽進自己的小汽車。
一大早就因為這兩件事,有些上火,王署長打算去找自己養在外面的小妾。
下下火。
汽車一路穿過三條大街,停下後,司機見王署長倚靠在后座,輕聲喚了兩下。
「署長,署長。」
「到了。」
沒有回應,司機皺了皺眉,以為他睡的死。
沉吟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喊他起來。
可當他下車來到后座,打開車門搖晃了兩下,發現這位王署長的身子,軟塌塌的,直接倒在了后座上。
再一模鼻息,臉色大變。
人沒了。
而無人注意的時候,一隻小蟲子從打開的車門爬出,沒走出兩步,就被一輛汽車給碾碎。
塵歸塵,土歸土。
……
而此時,許平坐在警署外的早餐攤,對面坐著有些鬱悶的顧念花。
他舀了碗裡最後一口白粥,塞進小狐狸的嘴裡,起身時在桌上放了一枚大洋。
「走吧。」
顧念花跟在他身後,快步走到身旁,並肩而行:「你昨天的那種情況,徹底解決了嗎?」
許平扭頭看她:「嗯,怎麼了?」
顧念花問道:「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嗎?」
許平道:「是的,有問題嗎?」
「沒問題。」
顧念花悶聲道。
「噗嗤——」
一聲嗤笑從袖管里發出,許平拍了一下,打斷了小狐狸的嗤笑。
回到住處後,那裡已經只有風揚道長、胡青兒和九叔師徒了。
城中的東瀛忍眾,基本上已經撤離,這些修行人也準備,去重建自己的門派。
而胡青兒之所以還在這兒,是因為還沒有找到胡三太奶,心中很是焦急,這才沒走。
「許先生,沒出什麼意外吧?」風揚道長問道。
許平輕笑道:「他走的很安詳。」
警署的署長與忍眾勾結,是望海堂的人查出來的信息,許平順手就去把他給處理了。
胡青兒點了點頭:「那就好。」
許平看著她問道:「還沒有胡三太奶的消息嗎?」
他知道,這一段時間,望海堂的這些人,都在城中尋找胡三太奶。
胡青兒神情低落,無聲地搖了搖頭。
聞聽此言,九叔也皺了皺眉。
在茅山的時候,他就聽說過胡三太奶的名號,還以為此次過來,能夠見到本尊。
但卻沒想到……
他想了想,道:「我也會通知茅山的師兄弟,幫你們尋找的。」
秋生和文才也附和道:「我們也會的。」
胡青兒定了定神:「多謝三位。」
九叔點了點頭,又轉向許平,道:「小許,昨夜你和小花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收到了茅山的消息,第一批支援的師兄弟,已經到了齊城,我準備去那邊,與他們會合。」
此言一出,顧念花也抬頭看著許平,神情期盼。
而秋生就比較直接,他走到許平身旁,攬住肩膀:「這裡的事情也處理完了,我看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說著,還朝顧念花炸了眨眼:「你說是吧,小花。」
顧念花沒想到會把話轉到自己這兒來,臉紅了一下,但也坦然說道:「是啊許大哥,你跟我們一起吧。」
文才也想說點什麼:「我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許平看著九叔師徒四人,笑著說道:「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去齊城的。」
說完看向風揚道長和胡青兒:「道長,青兒姑娘,不知道你們的意思?」
風揚道長笑道:「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胡青兒沉默了一下:「許大哥,我就不去了,我要留下來。」
胡三太奶不在,她也不能任性。
許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到了一路上,也會幫忙打聽胡三太奶,有可能她也離開了遼北城。」
胡青兒再次謝道:「那青兒就在這兒,就代表望海堂,謝謝諸位了。」
齊城。
東北地界上極為緊要的城市,也是東瀛忍眾,臨時的大本營。
齊城很大,東瀛的忍眾,也就更多。
而此次為首的共有四位天忍,除掉已經死去的田中半業,另外三位,此時都在齊城。
他們占據的位置,是前朝一個大官的府邸,占地極廣,假山花園,湖泊涼亭。
此時府邸中的湖景涼亭上,坐著三人,其中一個正是從遼北城連夜來到此處的神宮玄師。
「沒想到你帶來了,令人如此震驚的消息,恐怕這個消息傳回去,田中那一門的人,都要發瘋吧。」
三人坐在涼亭中,三杯香茗冒著熱氣,坐神宮玄師左側的那人開口說話,但是語氣之中,卻是難掩揶揄。
雖然此次東瀛忍眾不計前嫌,一起合作,但是在自己的地方,打的異常熱鬧,從未停歇,彼此之間的仇恨也不小。
神宮玄師頓了頓:「加藤君,請注意你的語氣,現在大家是合作關係,為了大業貢獻。」
被他稱作加藤君的那人,約莫五十多歲,是在場三人中,最為年輕的。
「是的,神宮先生,我以後會注意的。」
對待神宮玄師,他言語間還算客氣。
坐在神宮玄師右側的那人,白髮蒼蒼,體型異常單薄,風燭殘年的模樣,好像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
他叫石田鬼。
「神宮老弟,所以你已經確定了有一個異常強大的修行人,能夠對付至少一位天忍,而且田中老弟也是被他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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