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道士一臉驚訝。【,無錯章節閱讀】
面前站著的年輕人,從外貌看起來,並不比他們大。
「是,師叔。」
言罷。
兩個小道士迅速前去通報。
在會客廳剛剛坐下,便有幾個身影,走了進來,最前面的老道,一身墨綠色道袍,手持浮塵,童顏鶴髮,鬢角更是生出縷縷黑髮。
許平眸光微動。
白髮變烏。
這份道行可是比之前見過的鼎豐真人,還要高出許多,想必眼前的這位,就是白雲觀的觀主。
玄通道人。
而在他身後的這些,都是聞訊趕來,白雲觀長老級別的人物。
風揚道長親口說的貴客臨門,這讓白雲觀上下,不敢怠慢。
他們都知道風揚道長的性格,若不是真的是道行極高的我哪位門派大佬,不會以貴客稱呼的。
可當他們發現,陪著風揚道長坐在會客廳的,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卻俱是心生疑惑。
這就是所謂的貴客?!
即使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哪個門派大佬的子嗣,也應當是他去拜會觀主,而不是觀主前來相見吧。
「風揚,你說的貴客在哪兒?」
出聲的是白雲觀的白風長老,他環顧四周,自動忽略了許平。
他本來就和風揚道長不對付,此次大動干戈,勞觀主親臨會面,巴不得看對方吃癟。
風揚道長嗤笑一聲,不屑的看了自己這位同門一眼。
「休得無禮!」
出乎眾人意料的,白雲觀的這位觀主,忽然開口呵斥師弟白風,轉而看向許平,眸光未定,行禮道:「白雲觀觀主銅通玄,敢問先生怎麼稱呼?」
他摸不清許平的來歷,便以先生相稱。
而之所以讓他對許平如此尊敬,自然不是因為風揚道長的緣故。
而是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雖然無法查探到對方的道行深淺,但他卻看出一樣東西。
天人合一。
作為一個道行頗深的修行人,都知道,是不應該去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是憑藉氣息,去觀察對方,查探虛實。
玄通真人便是如此。
他發現許平靜靜坐在那裡,面對幾乎是整個白雲觀,帶來的氣勢,根本沒有半點動容。
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夠進入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
這是他這個白雲觀觀主如今,都無法騏驥的高度。
觀主如此的態度,倒是讓在場的這些長老,也開始正視起許平來。
尤其是剛才開口的那個白風道人,更是一臉凝重,仔細審視去起許平。
在場的長老級別中,就屬於他最年輕,五十多歲的年紀,還算是身強力壯。
面對白雲觀觀主,許平也沒再端著,放下茶杯,起身抱拳道:「在下許平,見過觀主。」
「許平!」
「你就是許平?」
「……」
眾長老十分驚訝。
許平微微一笑:「如假包換。」
通玄道人點了點頭:「看來傳言不虛,年輕一輩開始冒頭,我們這些老的,終究是要退下了。」
許平道:「觀主說笑了。」
微微沉吟後,他取出一個信封,遞了出去:「這是茅山的一眉道長,代表茅山讓我轉交給觀主你的。」
「阿九啊!」
玄通道人笑呵呵的接了過來,一邊道:「阿九跟著他師父鼎豐老道來白雲觀掛單的時候,恐怕也不比你大多少,如今……」
「歲月不饒人嘍。」
玄通道人沒有避諱眾人,直接拆開信封,當場看了起來。
他看的很仔細,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舒展,更是時不時抬頭看向面前的許平。
而其它的長老目不斜視,只有白風道人,是不是瞟上兩眼,很是好奇。
而在此過程中,許平也沒開口說話,只是嘴角噙著笑意,看著眼前的玄通道人。
他來這裡的確是要與白雲觀觀主,商議一些事情,但同時的,他希望能夠掌握最後的主導權。
所以必要的表現自己,還是十分必要的。
所以他沒有完全隱藏自己的修為,可即使這樣,以玄通為首的白雲觀眾人,依舊看不出他的深淺。
玄通道人放下信紙,皺眉沉思片刻,道:「信上說的,可是真的?」
許平道:「我只告訴你一件事,這信上的內容,是東北的高家,傳出來的。」
說著,許平補充道:「而且他還是直接找到的茅山。」
「正因剛好我要來北平,才會讓在下第一時間,送來這一封信。」
他不是乘坐火車,而是直接御空飛行,上午從任家鎮出發前,傍晚就到了北平。
通玄道人點頭道:「多謝,貧道會親自修書一封,與茅山的趙掌門。」
聽著他們的對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究竟發生了什麼?
東北的出馬高家,和南邊的茅山,向來不合,雙方弟子在外遊走碰面,也多有衝突,彼此也都有傷亡。
可高家人會給去茅山傳信,這算什麼,世紀大合解麼。
「觀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觀主你就別賣關子了。」
「……」
通玄道人回頭看了一眼長老們,沉吟道:「反正早晚會讓你們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
「咱們碰上了一夥窮凶極惡的敵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東北出馬的高、關、王三家,基本上已經不復存在了。」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有哪個勢力,能夠覆滅東北出馬三家。」
在場長老們無比震驚,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唯獨在場的白風道人有些許不同,他藏住臉上的笑意,同樣表示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不對!」
風揚道長忽地喊道:「倘若東北出馬三家,真的被覆滅,為何沒有消息傳到我們這兒來。」
白雲觀距離東北三家的位置,比起茅山,反而是更近一些的。
通玄道人轉身面朝眾人,冷眸橫掃:「因為高家的傳信上說,白雲觀有賣國賊,參與了此事。」
「不可能。」
「我們白雲觀怎麼可能有人,干出這種滅門的事。」
「簡直一派胡言。」
在場的所有長老,沒有一個相信,信上說的內容。
若不是這番話,是從白雲觀觀主口中說出,當場就會有人,破口大罵。
玄通道人沒有說話,只是觀察著自己的門人。
從感情上來說,他無法接受這個事情,但理智上來說,他又不得不信。
這種話不可能會有人,拿來亂說的,更何況傳信的,是茅山。
而且或許正因為不清楚白雲觀的立場,才會有許平前來,不管白雲觀如何,至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觀主。」
風揚道長先是看了一眼許平,這才走出,道:「說了這麼許久,究竟對方是什麼人,又為何要加害東北出馬三家?」
有人附和道:「剛剛觀主說什麼賣國賊,難道對他們下手的,不是我華夏大地的修士?」
是啊!
現存唯一公認的魔教,白蓮教,已經在龍虎山和茅山的號召下,被徹底清除,總壇也被搗毀。
「東瀛忍眾。」
通玄道人沉聲道:「是東瀛忍眾傾巢出動,對東北三省展開了雷霆掃蕩,按照茅山趙掌門的推測,東北各門各家的修士,很有可能已經全軍覆沒。」
「什麼時間?」
通玄道人道:「信上說的,應該是三天前。」
眾人皆陷入沉默,不少人,則是看著許平,心中五味雜陳。
誰能想到許平帶來的,會是這樣的消息。
越過離東北最近的,底蘊最深的白雲觀,卻去傳消息給對頭茅山。
這無疑是不相信白雲觀,也是在打白雲觀的臉,甚至有可能,即使有些修士收到了消息,也全部在對白雲觀封鎖消息。
「許先生。」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請原諒貧道無法全信,必須查探一番,才能最終決定。」
玄通道人慎重道。
許平點了點頭:「這段時間我會待在北平,也會看著你們,倘若白雲觀真的參與此事,我不介意讓白雲觀成為歷史。」
許平來到北平。
最大的事情,就是盯著白雲觀。
既是保護,也是提防。
東瀛的忍眾確實厲害,尤其精通於暗殺,舉一國之力,對東北修士展開暗殺。
且只到高家找上茅山,才有確切的消息傳出來,若是沒有內奸配合,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許平才會來以一人之力,盯著白雲觀上下,昨天他已經確定,袁大頭那邊,的確是有問題的。
現在就是白雲觀了。
可許平話中的意思和口氣,還是讓白雲觀上下,都心生不悅。
讓白雲觀成為歷史!
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所有人全都眉頭緊皺,一臉怒容得看著許平。
白風道長率先發難:「你算個什麼東西,不說我白雲觀清清白白,就算真的做了什麼,又豈容你在此大放厥詞。」
有他領頭,立馬便有不少人附和,一時間會客廳那,吵吵鬧鬧,騷亂驟起。
「住口!」
玄通道人一聲怒吼,頓時整個會客廳鴉雀無聲。
一個平時和和氣氣的觀主發怒,更能震懾住在場的長老,無人再說話。
「許先生,這件事情貧道玄通自會給你,給三家,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許平點了點頭,一臉輕鬆:「其實我就是代替茅山送信的,順便告訴你們,現在茅山已經在聯合龍虎山,金光寺,打算遏制住東瀛忍眾,在華夏大地的破壞行為。」
「而我許平就是此次的主導者。」
「白雲觀能否加入,就是要看,玄通道長的調查結果,如果白雲觀不能擺脫嫌疑,道長應該知道的……」
「我剛才說的話,不是威脅。」
……
許平說出這番話後,在白雲觀上下的注視中,大喇喇的走出會客廳。
離開白雲觀。
而一眾長老面面相覷,有人出來說道:「觀主,那個許平……」
「住嘴!」
玄通道人喝了一聲,環顧一圈兒後,看向風揚道長:「風揚,你即刻下山,去東北走一遭,查查情況是否屬實」
「是!」
風揚道長也想儘快弄清事情真相,他反而對於剛才許平的威脅,沒有放在心上。
換做任何一個門派,在這種情況下,都必須在第一時間,擺脫與各門的嫌隙。
就好比高家和茅山。
只有對手才更了解對手。
在面對這種民族大義,大是大非下,高家沒有去想,茅山會不會落井下石,去尋別的門派求助。
而茅山也沒有在這種時刻,想著痛打落水狗,而是立刻組織所有門派,知曉此事的重要性。
恐怕他們白雲觀,就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
而在這種節骨眼上,再去計較,許平是否對白雲觀不敬,完全是本末倒置。
風揚道長就欲離開,觀主玄通道人忽地喊住他:「風揚,你……萬事小心。」
「嗯。」
「我知道,觀主。」
風揚道長走後,玄通道人又看向所有長老,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召回各地所有白雲觀弟子,關閉山門,啟用緊急暗語,謝絕香客前來。」
「你們……」
「每個人在今夜前,上報近一個月的行程,且必須有佐證,如果有提供不了的,閉氣丹一顆,關在後山幽谷。」
眾長老深知問題嚴重性,無人膽敢反對,齊聲稱是後,便各自散開。
……
北平城隍廟。
宋青靈由一個陰差,正在朝陰神進化,欠缺的就是香火。
如果有朝一日,她能吸納到陽間的香火,也可在陰陽兩屆穿梭。
這是她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時常和許平見面的最好方式。
而想要建立自己的香火廟,就必須完成眼前,鍾馗交代的任務。
摸清北平城隍的虛實。
早上許平離開的時候,宋青靈已經從他的口中得知,對方已經生出二心。
那現在要調查的,就是北平城隍下面,有多少兵將,甚至是鬼妖。
這對於鍾馗真君指定針對的計劃,十分重要。
宋青靈還沒有實體,便附身在一個紙人身上,手中握著的是斬鬼劍,遠遠看著北平城隍廟。
進進出出的香客絡繹不絕,而她手中的斬鬼劍忽明忽暗,閃爍不停。
每一次的閃爍,都代表一個鬼妖,亦或是陰兵進入城隍廟。
就這麼短短時間,她就發現,已經有不下百隻鬼妖進入城隍廟。
忽地,
她手中的斬鬼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而此時正有一個中年男人,停在城隍廟前,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強大的鬼妖。
且貌似自己被發現了。
宋青靈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而站在城隍廟前的那個中年男人,也是皺了皺眉,身影隨即消失在原地。
化作一陣清風,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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