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矛盾源頭

  「鼎湖真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您就莫要拿我打趣了!」許平尷尬地笑了笑,心裡不禁暗道,這個老道士有點厲害啊。

  以他目前的道行,僅僅從外表上,完全不會有任何顯現,既無修行人眼中的精光,周遭的氣息也極為平靜。

  一般的修行人, 壓根分辨不出。

  但沒想到這老道,一雙渾濁的雙眼,竟如此厲害,不能輕視啊。

  「咦,你這小子還認識貧道?」鼎湖真人聽許平說出他的道號,微微皺眉, 顯得有些驚訝。

  許平微微一笑, 抱手道:「之前聽九叔提起過鼎湖真人的道號,因此記得, 在下許平,拜見鼎湖真人。」

  鼎湖真人頓時明了,笑著擺了擺手,無所謂道:「不用多禮,鳳嬌這小子,都說了我些什麼,是不是沒兩句好話?」

  老小子九叔,頓時一臉無語。

  而顧念花則是仰著頭,滿臉帶笑的望著幾人,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幸福包圍。

  「哈哈……」

  許平大笑出聲,說道:「九叔提及真人您,可都是恭恭敬敬,關切得很呢。」

  顧念花也是快步上前, 拽著鼎湖真人的袖子,嬌聲道:「師爺, 您就不要開玩笑了,您都不知道,剛才那個大和尚有多凶,要不是許大哥,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死了。」

  鼎湖真人瞪了她一眼,「誰讓你到處亂跑的……」不過剛剛說完,自己又笑了出來,滿臉慈祥的說道:「等會兒讓師爺給你出氣。」

  顧念花乖巧的點頭,站在一旁,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

  了解完剛才發生的一切後,這位鼎湖真人轉身看著法華寺中,與他同輩的兩位高僧……

  至於站在旁邊的圓本和尚,只是拿餘光瞥了他一眼,就嚇得他滿臉忌憚,不敢造次。

  「鼎湖真人,方才我已經問過了圓本師侄,原來不過一場誤會,既然無事發生,不如就此作罷如何?」空明禪師笑道。

  「作罷?」

  老道雙目一凝, 望了他一眼,面有不屑。

  而人群中的風老和王紅光,以及一個同樣扎著道髻的中年道士,也走了出來。

  那中年道士與鼎湖真人,似是極為熟絡,上前輕聲勸道:「鼎湖道兄,依貧道看咱們還是大事要緊,其它的事情,日後再說如何?」

  許平正上下打量這人,九叔在一旁說道:「他是龍虎山的張鳳義道長,當今龍虎山天師,是他的師弟。」

  龍虎山高功,天師都是他的師弟……

  許平微微咋舌,心中不禁暗道,那個白蓮教的教主,究竟有多強,能夠在這一群人的追殺中,一路逃亡不死。

  鼎湖真人側目看向這位張道長,眸光微動,「貧道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如此,就依張道兄所言,不過待此事了結,今天的恩怨,必須做個了斷。」

  說完,他也不看眾人,徑直下山而去。

  許平等人,也是緊緊跟隨,霍志南也看了出來,此時此刻情況不對,便沒有上前去尋空明禪師。

  了空大師望著他們離去,微微嘆氣,搖了搖頭便回了寺中。

  空明禪師則是滿臉陰鷙,怒氣在胸腔噴涌,只是冷哼一聲,朗聲對眾人說道:「諸位道友,我等才約定好的計劃,由風施主領頭,在省城搜尋魔頭下落,切不可貿然行動,他茅山違反約定,又棄大局不顧,將來,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聽他如此言說,不少人紛紛響應。

  但風老師徒,龍虎山的張鳳義道長,都是沉默不語。

  他們心中也都清楚,這茅山與法華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只是又在心中期盼,千萬不要因為此事,牽扯到追殺魔頭的大事。

  ……

  回省城的路上,氣氛略顯凝重。

  那些挑著禮物的隨從,本來以為上山後,便能輕鬆下山,不料又要挑回來,只是現在情況不對,倒也沒好說什麼。

  許平與霍志南走在最後,給他介紹著眼前的幾人。

  聽到幾人都是出自上清茅山,且輩分不低,霍志南也更加恭敬,上前行禮,自報身份。

  如此便把話茬打開了,鼎湖真人拋出狠話,此時就更沒事人一般,聽說這些禮物都是準備送到法華寺的,直接揚言大可不必。

  但九叔還是很氣憤,因此臉色頗為不悅。

  顧念花眼見因為自己,將事情鬧大了,也有些憂心,「師父,師爺,是不是因為我,給師門惹出事了?」

  許平弄不懂為什麼那位圓本大師,出手如此狠辣,一點都不像慈悲為懷的出家人,也覺得九叔沒做錯。

  只是心中又有些疑惑,九叔雖然護短,但不是不顧及大局的人,況且自己的師父還在場。

  為什麼會這麼著急的,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九叔摸著她的秀髮,搖頭道:「小花,為師沒有生你的氣,而卻這也不怪你。」

  「為師只是生氣那個圓本和尚,小花你放心,為師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人雖然是沒事,但意圖加害之心,卻是極為明顯的。

  那圓本和尚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在自己的地盤,拼出全力轟的那一拳,或許殺不死顧念花,但破相毀容,直接摧毀一個少女的美好年華,又與殺人有什麼分別。

  鼎湖真人也放慢腳步,柔聲說道:「老子早就看那群禿驢不順眼了,就不說剛才發生的事,貧道早晚也要治治那個圓本禿驢。」

  許平聽出他們話裡有話,便問道:「九叔,是發生了什麼嗎?」

  九叔看了一眼顧念花,想著許平也不是外人,便直接說道:「昨天晚上剛剛到的時候,小花就和那個圓本,起了一些衝突,若不是顧及大局,當時我就要教訓他一番。」

  「……」

  許平靜靜聽著,這才明白事情的緣由。

  原本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因為長途奔襲,顧念花畢竟是女兒身,想要找個地方盥洗一番,清潔身子。

  可那圓本和尚六根不淨,竟說寺中,只有大浴室可以洗澡,並且,在顧念花的再三要求下,也不離去,賴在浴室之中,言語調戲。

  「那個胖和尚,說什麼他早已遁入空門,空即是色之類的話,就是不走,讓我在他面前脫衣洗澡……」

  顧念花說著說著,俏臉緋紅,怒氣上涌,嬌軀都微微發顫。

  九叔無奈搖頭:「密室之言,本就沒有佐證,雖然稟告了法華寺的兩位高僧,卻也只能作罷,我心想著大事要緊,就沒有過多追究,沒想到這賊禿驢,懷恨在心,竟然下如此毒手。」

  「靠!」

  許平一聽這話,大為後悔:「瑪德,剛才下手太輕了!」

  說著,他一拍胸脯,直接說道:「小花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嗯……」聽到許平這麼說,顧念花甜甜一笑,心底里的那點怨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不料鼎湖真人卻是搖搖頭:「許小子,老道知道你厲害,要對付那圓本,也是揮揮手的事兒,但現如今,還是需要集中精力,對付那魔頭為好。」

  許平沉默了一下,問:「你們有什麼計劃嗎?」

  「魔頭詭計多端,善於變化,只能在省城中搜尋外來人口,並安排人員日夜巡視,這是我們昨晚商議的對策。」九叔說道。

  也就是說,其實你們也都有些束手無策,這和無頭蒼蠅有什麼分別……許平直接說道:「聽起來,似乎不怎麼靠譜。」

  九叔一臉無奈:「其實龍虎山的張道長,手中有一個法器天機盤,本來我們以那魔頭的鮮血為引,是可以追尋到他的下落的,但不知怎的,進入省城之後,那天機盤就失去效力,無法發揮作用。」

  「天機盤?」

  許平沉吟道:「從字面意思來看,那個魔頭進入省城後,竟可以遮掩自己的天機。」

  九叔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

  「那魔頭的道行修為,絕不在我之下,想必他逃亡到南粵省城,就是因為省城中,有什麼東西,可以躲避我們的圍追堵截。」

  鼎湖真人說出自己的判斷,又看向許平,說道:「我懷疑那個東西,在南粵省城的白蓮教分舵,但根據我們之前的圍殺,白蓮教分舵的妖人,早就全部趕去增援,按理說如此厲害的法器,定然不會留下來才對。」

  一場由上清茅山以及龍虎山牽頭,對白蓮教妖人展開的圍剿,自是讓白蓮教的一眾妖人,不得不全力抵擋。

  許平還在港島的時候,白蓮教的大部分教眾,已經被誅滅,根據他們的調查,白蓮教分舵的骨幹人員,已經在圍剿中死掉。

  許平有一個猜想:「會不會那個東西,其實是無法帶走的。」

  九叔與鼎湖真人雙眼一亮,都覺得極有可能。

  霍志南聽到現在,也明白過來,便道:「如果這麼說的話,那是不是找到白蓮教在南粵省城的分舵,就可以找到那個你們口中的魔頭?」

  九叔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那好,這件事可以交給我辦,不需要藉助法華寺那些人。」霍志南自信滿滿。

  霍家雖是在港島,但霍家體量大,即使在南粵,也是生意遍布,想要打聽什麼消息,自然是極為方便。

  「白蓮教分舵……」許平猛地想起一個地方,含笑說道:「或許不必這麼麻煩,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應該就是白蓮教南粵的分舵。」

  ……

  法華寺。

  午後的深山古剎,處處蟬鳴,憑添幾分生機。

  聽著外面的蟬鳴聲,坐在會客廳大殿的眾人,也開始商議,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只是沒說到兩句,便有一人憤然出聲:「哼,他們茅山忒過分了些,竟直接撒手不管,他日定要到茅山掌教孫道長面前,說上一說。」

  出聲的這個,正是形意門的車長老。

  圓本不著痕跡的與他眼神交匯,嘴角噙著笑意。

  「此事也不能怪他茅山,了空大師,你們法華寺行事,的確是有所不妥,也不怪鼎湖道兄氣憤。」張鳳義道長直言不諱,一點也沒給法華寺面子。

  正一龍虎山道統遍地,又怎麼會怵一個法華寺。

  「一派……」

  「師弟,不可妄語。」

  空明禪師話還沒說完,這位閉眼養神的了空大師,便睜開渾濁的雙眼,道:「此次的衝突,你毋須管,師兄自會處理。」

  「張道長,究竟這事兒錯在何處,老衲自會調查清楚,說不得,就按江湖規矩,安排比斗一場便是。」

  一般來說,碰到難以言說的糾葛,又不想鬧得太大,就會安排門下弟子比試一番。

  敗了的自當認慫,從此見著對方,裝孫子就行。

  了空大師說完,也無人反對,便說起正事:「車長老,張道長,不如就由你二人,各領一部分人,在四處查探,以免那魔頭再出來害人。」

  「可!」

  「包在我身上。」

  緊接著,這位身穿紅色袈裟的老僧,又看向一旁的風老,道:「風施主,白蓮教在南粵的分舵,還須你多多費心,有勞。」

  風老笑了笑:「此事我自會盡力……」

  說著,他看向那個胖和尚圓本,目光閃爍不定,好似有些話,欲吐為快。

  圓本在這大殿廳中,是沒有座位的,他站在空明禪師身後,正思考著自己的事,陡然感覺到一道目光,正盯著自己,抬起頭發現,是師叔的好友,那位被尊稱風老的官家人。

  與圓本和尚目光交匯,風老愣了愣,終是說道:「圓本大師,有句話老夫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你。」

  圓本笑道:「阿彌陀佛,風施主儘管說便是。」

  「那老夫就直說了,如果圓本大師當真是有什麼事,得罪了那位許小兄弟,那最好是趁著現在,事情還未發酵起來之前,去當面謝罪,相信以他的胸襟,也不會再針對你。」風老悠悠道。

  王紅光頻頻點頭,看向圓本的眼神,也略帶譏諷。

  「風施主,貧僧敬重你是長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圓本大師冷聲詢問,周遭的氣氛,再度凝結,無人說話。

  風老自顧自說道:「了空大師也與許先生有過接觸,想必也知曉他的為人,便知道我此番提醒,是出自善意。」

  「當然,聽與不聽,那都隨你。」

  雖然圓本大師說,是因為顧念花想要硬闖出去,懷疑她是要去通風報信,乃是魔頭的同黨,才在危急關頭,沒有控制手上的力道。

  但這番話聽聽也就罷了,結合之前他與顧念花的矛盾,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借題發揮罷了。

  「哼!」

  「怎麼今天,好像所有人,都當莪法華寺,是泥捏的不成。」

  空明禪師冷聲質問,心中泛起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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