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雙劍相交,狂風大作,氣機瞬間迸發,席捲向漫天的樹根。Google搜索
來襲的樹根紛紛寸斷,被這漫天的氣機,攪碎化作齏粉
狂風舞動,樹冠在風中搖曳, 霎時,片片樹葉如暗器疾射而出。
「斬!」
許平冷喝一聲,劍光迸發,璀璨奪目。
兩柄短劍在真氣的催持之下,光芒萬丈,迎著衝來的樹葉橫掃過去。
落葉紛紛如雨點般落下, 劍光猶為散去,赫然斬在槐樹精那茂盛的樹冠上。
劍光在樹冠之中爆發, 炸開漫天樹條枝葉。
「啊!」
槐樹精痛呼一聲, 紮根在地底的樹根,再次汲取來滔天陰氣,那堪堪被斬斷的樹冠,迅速生長,再度翠綠茂盛。
「咦,這下面有東西!」
許平這次一直施展著望氣術,發現這地底之中,還有滔天陰氣存在。
也正是因為有這陰氣的滋補,槐樹精才能迅速恢復傷勢,立於不敗之地。
許平雙目一凝,雙劍交於右手,凌空飛向樹妖。
重新恢復過來的槐樹精,狂嘯一聲,粗壯的樹幹再度拔高。
只見槐樹精的樹幹之上,緩緩裂開了一個大口,裡面噴涌而出刺鼻的腥臭味, 離得稍近的許平,只覺得噁心欲吐。
腥臭味道越來越重,忽地,這腥臭味道如同化作實質沼澤一般,剛剛靠近的許平,正被其牽引著拉向樹幹上那道口子中。
以此同時,如同群魔亂舞的樹枝,化作條條巨鞭,不停抽打向空中的許平。
消磨著他的力量。
簡直如同生化武器的臭氣,熏得許平直接關閉五識,不退反進,順著槐樹精的牽引,一揚手,將兩柄劍插在它樹幹巨口的邊上。
槐樹精再度痛的怒吼一聲,許平全身泛起金光,正是出自道家八大神咒之一的金光咒。
護體金光借著他幾十年的道行,已經達到化形的境界,如同流水迅速包裹全身。
水無常形,也能很好的隔絕臭氣。
衝破腥臭氣味的禁錮後, 許平凌空而立, 懸在高大槐樹精的頭頂。
目光低垂,看著下面的槐樹精, 許平全身真氣運轉,暴喝一聲,渾身肌肉隆起,渾身充滿了暴戾的氣息。
直接從一個儒雅的先生,變作一個大肌霸。
條條樹枝呼嘯而來,許平凜然不懼,伸手探入空中,瞬間便將那抽打而來的樹根,緊緊攥在手中。
手臂上的肌肉分明,一道道的金光包裹樹根,拉著紮根入地底的槐樹精,就想要將其連根拔起。
感受到頭頂的巨力,槐樹精心中大駭。
這真的是人能掌握的力量麼?
他急忙想要自斷其根,但卻發現,這些樹根早已被金光腐蝕,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很繃得筆直的金光繩。
「沙沙……」
地面的泥土開始震動,槐樹精驚愕的發現,自己扎入地底的樹根,已經開始鬆動。
連帶著,粗大的樹幹,也向上拔起了一些。
妖力運轉,絲絲縷縷的黑氣,從樹幹中瀰漫而出,想要重新紮根進入大地深處。
一旁高台上的王紅光,看的目瞪口呆,自從認識以來,自己印象當中的許平,一直都是個謙遜、內斂的高人前輩。
但此刻眼前的許平,整個人的氣質,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此暴力的一面,倒是他不曾見過的。
但……
這也太特麼的帥了吧。
樹妖肯定是不知道,但王紅光卻是能夠看出來。
許平渾身隆起的肌肉,實際上是真氣極度充盈的表現。
說起來簡單,其實就是將真氣融入肉體中,增強肉體的強悍程度。
但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
人的身體是最複雜的存在,稍有偏差,反倒容易傷到自己。
將真氣融入自己的筋骨血肉,必須拿捏的恰到好處,不然一個弄不好,反倒會讓自己熱血上涌,爆體而亡。
場上的許平還在與槐樹精角力。
通過剛才的場景,他發現槐樹精立於不敗之地,定然是因為在這地底,有漫天的陰氣,供它隨時取用。
紮根在地底,頗有一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感覺。
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將其連根拔起。
感受到金光繩下,槐樹精忽然變得沉重,許平默念口訣,一道道的電光,在他身遭浮現。
「轟——」
一聲雷鳴,好似春雷炸響,整個地底空間,都震動了一剎。
眴目的藍色電柱,順著金光繩疾馳而過,劈在許平插在樹幹上的兩柄短劍之上。
那兩柄不起眼的短劍,插在樹幹上,如同兩根銀針,但自此時,卻成為最好的引雷媒介。
源源不斷的雷柱,從許平雙手迸發而出,順著金光繩湧入兩柄短劍之上。
槐樹精粗大的樹幹中,發出如同炒豆般的脆響。
「不!」
槐樹精驚叫一聲兒,湧入體內的雷電,如入無人之境,直接深入地底,攪碎了槐樹的樹根。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這山體腹部傳出。
許平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起,雙臂之間迸發的神力,直接將這槐樹精連根拔起。
巨大的樹幹在空中搖曳。
何止千斤之巨的槐樹,被許平用兩根細長的金光繩,拉拽著吊在空中。
「爆!」
許平沉聲喝道。
一柄柳木劍,一柄金光劍,順著雷電肆虐破開的口子,直接刺入槐樹精樹幹深處,在其體內縱橫肆虐。
金光璀璨,雷電炸響。
被吊在空中的槐樹精,開始劇烈搖晃,那股子巨力,甚至讓許平都險些脫力鬆手。
若是讓其落地,誰知道這槐樹精,會不會再次紮根進入大地。
許平心念一轉,電光火石之間,腰間纏繞的大黑,赫然出現。
此時的泥鰍大黑,已經不能算是泥鰍了,出現的剎那,遍體閃耀黑光,瞬間生長到七八米長,如同一條巨蟒,盤在許平的身上。
它高高揚起的頭顱,親昵的蹭了蹭的許平的面龐,嚶嚶的叫了幾聲,顯得有些幽怨。
大概意思是說,主人這麼長時間都不讓我出來之類的,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小寶寶了。
「別玩了,辦正事要緊!」
許平吩咐了一聲,大黑小臉一肅,人性化的點了點頭,轉而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盯著下面的槐樹精,泛起森森寒意。
被吊在空中,氣息虛弱的槐樹精,忽然之間趕到莫名的威脅,它龐大的身軀一窒,樹冠好似人的頭顱一般,緩緩抬起。
只見空中的那道猶如神人的身影上,盤旋著一條似蛇非蛇的靈物,正衝著它散發出無盡的森冷。
「嗷啊——」
大黑張開血盆大口,喉嚨深處醞釀出一團粘稠如墨的黑色物質。
一眼見到那黑色物質,槐樹精就感覺到極致的威脅,它瞬間慌亂了起來,但由於被金光繩鎖住樹幹。
而身體內,還有兩柄斷劍遊走,根本無法保妥。
「簌簌……」
大黑猛地噴出那團黑色物質,脫口而出的時候,便已化作酸雨落下。
噴出這口酸雨後,大黑的氣息漸弱,身軀重新縮小,纏著許平的脖頸上,如同一個黑玉裝飾。
這蘊含著大黑所有修為的酸雨一落下,槐樹精就驚恐的叫喚,發出的沉悶聲響,如同重鼓敲擊,一下又一下。
黃豆大的酸雨,不停的淋在槐樹精身上。
樹幹、樹枝、樹冠,紛紛如同染墨,不現翠綠,只有一片漆黑。
忽然,漫天舞動的槐樹精樹枝,直接凝固不動。
緊接著,所有的樹枝樹幹迅速枯萎、乾癟,如同被抽乾了水分一般,摧枯拉朽的轟然倒塌。
「呼——」
許平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落在地面,全身充盈的肌肉,開始慢慢消失,變作尋常模樣。
從身體內湧現的疲憊感侵襲,這是身體超負荷運轉帶來的弊端。
就在此時,眼前黑霧瀰漫,陰陽圖鑑現。
殺死妖魔:四百年道行樹妖。
獎勵:四十年道行。
望著視野之中,圖鑑給出的獎勵,許平怔怔出神,片刻之後,心中一陣狂喜。
陣陣暖流從身體內湧現,原本有些酸軟的手臂,也在此刻恢復如初,丹田內極度充盈的真氣,讓他異常的興奮。
就說這趟不會白來,單單是這四十年道行,都已經勝過自己這大半年來,沒日沒夜的修行。
近百年的道行加持,許平忽然覺得,自己就算是現在,去找那個惡龍決鬥,應該也有幾分勝算。
不行!
還是要繼續變強。
我可不想陰溝裡翻船,成為那蛟龍化龍的台階。
……
王紅光從高台落下,目光始終不離許平。
這個小姨夫我認定了,誰都攔不住我,我說的。
「小姨,呸,許大哥,你感覺怎麼樣?」
王紅光關心的問了一句,他剛才也看到許平,在解決掉槐樹精後,有出現片刻的疲累。
丹田內湧入的四十年道行,早已完全修復好他的傷勢。
此時的許平重新回到巔峰。
「我沒事兒……」回答著王紅光的關切,許平抬眼看了過去,微微皺眉。
只見方才槐樹精所立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深坑,而那深刻之中,尚有陰氣聚集,似乎別有洞天。
也不做修整,許平抬步走了過去,「我們下去看看,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深坑就是通往墓穴第三層的地方。」
王紅光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話畢,兩人直接縱身一躍,朝著這深不見底的地坑中,跳了下去。
尚處於下落之時,許平就赫然發現,這地坑下的溫度極低,如同冰窖一般,再被這迎面的狂風一吹,旁邊的王紅光渾身開始顫慄起來。
好在這個過程維持沒有多久,腳下忽然有道道亮光射出。
許平與王紅光順著亮光,控制身形落入地面。
兩人一落地便發現,這四周的石壁上,鑲嵌著不少夜明珠,而這地下空間的亮光,也正是這夜明珠散發出來的。
「哇,把這些東西摳回去,可是不小的一筆收入。」王紅光一臉驚嘆,提著桃木劍,就去摳夜明珠。
「你缺錢麼?」許平輕笑。
王紅光一臉笑意:「錢這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
許平一點頭:「有道理。」
說著,大手一揮,真氣如絲線般射出,瞬間便將石壁上的夜明珠,扯了下來,塞入無底洞中。
只保留了幾個,用以照明。
「等出去了再分。」
聽許平這麼說,王紅光也沒有意見。
兩人這才看向這地下空間,只見面前應該就是墓室,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中心處的黑石台上。
那一個古樸的石棺。
這地下空間沒有過多的裝飾,石棺靜靜的躺在那兒,極為引人注目。
「看看去。」
許平當先朝著那裡走去,凝神查看四周,以免又有機關陣法。
不料剛剛走出一步,沒見著有機關術法,反倒是聽見一陣陣的沙沙聲。
「什麼聲音?」王紅光問道。
許平還未曾開口,便見到數以萬計的屍蹩,從石棺下方涌了出來,如同潮水一般。
如此密密麻麻的屍蹩,駭得王紅光連退三步,劍指在桃木劍上一抹,劍身上的一處花紋亮起,整個桃木劍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一劍揮灑而出,火龍呼嘯,成群的屍蹩瞬間被烤熟,散發著焦臭味道。
許平也同樣施展火焰術法,一個木劍燃起火焰,一個全身浴火,四周瞬間就堆滿了屍蹩的屍體,已經淹沒了他們的小腿。
在燒死不知道多少屍蹩之後,那些悍不畏死的屍蹩,這才悄然後退。
王紅光剛剛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便見到成群的屍蹩屍體中,忽地伸出一個乾枯的手掌。
未幾,一個又一個的手掌,從地下破土而出,爬出來一個又一個的殭屍。
屍氣瞬間充斥著整個地下空間。
「毛僵!」
許平雙目一凝,發現這些殭屍,全身生長著黑毛,粗略數去,竟然是近百隻毛僵。
王紅光嚇的直接一劍斬出,火龍呼嘯,撞在幾個毛僵身上,也只讓他們的身體頓了頓,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毛僵,力大無窮,刀槍不入,行動敏捷,縱跳如飛。
王紅光喉頭髮澀:「許大哥,這些殭屍陰氣好重,不知道養了多少年了。」
毛僵不畏懼凡火,不畏懼陽光,已經是極為高等的殭屍。
感受到身旁王紅光的恐懼,許平淡淡一笑,踏前一步,輕笑道:「退後,我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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