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旁邊,忽然竄出來一個年輕人,神情憤怒,怒叱許平:「怎麼可以對安倍小姐如此無禮,請你出去。Google搜索」
許平斜眼看了過去,見這人一身整齊西裝,大背頭也不知擦了多少髮蠟,一絲不苟的模樣,看起來倒是娘炮味十足。
「你又是誰?」
那人一臉傲氣的抬頭,朗聲道:「我姓陸!」
此時廳中的一眾人,也被他這一聲兒吸引,紛紛化作吃瓜群眾,看了過來。
「啊,這個人我認識,是陸大帥的兒子,聽說十分受寵,在省城名聲可大了。」
「什麼名聲?」
「誒,待會再更你說。」
一聽這人如此說,眾人心中頓時明了,恐怕這個名聲,絕對不是什麼好名聲。
許平聽了一陣兒,心中不由想到。
陸大帥,這是什麼醬?
卡爾顯然也是認出這人的身份,湊在許平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陸大帥是此地的軍閥,本名陸戎庭,最好不要去得罪他。」
許平點了點頭,嘴角輕笑,你們不敢得罪,我敢。
真氣運轉之時,發動術法:鬼話連篇。
他嘴唇上下輕碰,從口中發出來的聲音,卻只有一人能夠聽見。
少傾,這位陸大帥的兒子,忽地臉色一變,嘴角咧出一絲笑容。
在一眾賓客驚愕的目光中,一個華麗轉身就成了猛虎落地式,緊接著,便一蹦一跳地,發出呦呦鹿鳴,朝門口跳去。
膝蓋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好似敲擊一眾賓客的心尖上。
這是什麼情況?
旁邊的保鏢隨從,驚掉了下巴,連忙伸手去扶,「陸公子,你可千萬別嚇我,咱有話好好說,起來走兩步。」
「砰砰砰……」
鹿公子固執地認為,自己就是一頭迷失的小鹿,要去尋找媽媽的懷抱。
即使自己的膝蓋骨已經裂開,他也覺察不到疼痛,呦呦地叫喚著,終於蹦躂出了商行。
「啊這……」
「陸公子是得了失心瘋麼?」
「剛才沒敢跟你說,省城的人啊,都認為這位陸大帥的兒子,身上有點大病。」
隨即一眾賓客便見怪不怪,摟肉絲兒跳舞的跳舞,摸黑絲的繼續摸,只有站在許平身前的安倍千雪,俏臉上已然浮現出一絲驚懼。
一定是這個人使得手段,一定是他!
雖然她什麼都沒發現,但理智告訴她,自己的舔狗突然失態,一定是這個人的威脅。
安倍千雪已經想要離場了,但在眼前這個人的目光籠罩下,她連動一動手指的勇氣都沒用。
卡爾的目光,也慢慢的放在了許平身上,他有什麼說什麼,壓低聲音問:「是許先生做的嗎?」
你的情商真的是負數嗎?許平歪頭看了一眼他,卡爾尷尬地笑了笑,急忙擺了擺手。
大致意思就是說,我不問了,不問了。
他眼角的餘光,感知到女神的離去,又忙招呼:「安倍小姐,你不再聊聊嗎?」
「我還有好多話,想要對你說。」
洛麗塔少女頭也不回,摺扇也不搖了,一出門,就坐上自己的小轎車。
看她那離去的速度,估計司機的一隻腳,已經踩進了油箱。
卡爾愣了愣,嘆了一聲兒:「許先生,你可破壞了我的好事啊。」
許平笑了:「怎麼著,要不我賠你一個,那天晚上的那種。」
卡爾的思緒不由回到那天夜裡,那個身材浮凸,渾身浴血的女人,是如何在碼頭大開殺戒的。
「不了,不了。」卡爾急忙擺手。
許平沒好氣說道:「剛才那個東瀛妞,可沒安好心,不過配你麼,也正好合適。」
哪料到一聽這話,卡爾立馬笑了出來,說道:「許先生你也這麼覺得吧,其實我也知道,安倍小姐在對我使用魅術。」
「那你還心甘情願的上勾?」
「管她的呢,先爽了再說……」一見許平眼神不對,他又急忙說道:「不過現在既然許先生不喜歡她,那以後我也敬而遠之,不和她玩了。」
許平搖搖頭:「那也用不著。」
說著,他壓低聲音說道:「你幫我個忙,注意一下他們那個日料店,看看她們暗地裡搞些什麼鬼?」
卡爾反問:「許先生為何不去?」
雖然她長的很可愛……許平道:「萬一不小心有了交情,以後就不好下手了。」
該死的時候,還是得死。
……
次日,一大早上。
許平就收到了一封書信,送信的人說,是老周委託他過來的。
哪個老周?誰是老周?
記憶閃回片刻之後,許平想起了在龍川江的時候,那索然無味的美人鮑。
打開書信,他發出一聲驚嘆。
「我的天吶!」
許平看著船長老周托人送來的書信,心說自己也太牛掰了吧。
偶然間靈光一閃,在船艙里安排的紙人,竟然救了十幾條人命。
信上說,船行駛在龍川江水域之時,再度碰上迷霧海鬼。
而且這次是四隻,徑直奔著自己的船來了,這擺明就是報復唄!
人是都救下來了,唯一的遺憾就是,船沉了。
一看到這兒,許平就有點肉痛,那可都是我的錢啊。
都是紙人兄弟們平時,一斧頭一斧頭砍出來的……氣抖冷。
要不是大海遼闊,無處可尋,他都想找到海鬼的巢穴,給對方來一個致命打擊。
許平暗暗記下海鬼,繼續朝下面看去,忽然,他猛地雙眼一凝,劍眉緊蹙。
楊飛雀受傷了!
說是沒有大礙,斷了幾根骨頭。
很好,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記仇的許平,狠狠地記了一筆。
不過信上,楊家的姐弟,也對此表示了感謝。
說下次見面時,會再準備禮物,當年致謝。
上次是做兩套衣服報答我,這次呢?許平心裡很好奇,也很期待。
讓一個傲嬌之中,又有點可愛的妹子認慫,在自己面前低頭,總是有種莫名的暢快感。
就如同那種嚶嚶怪,打一拳,看著對方哭好久,自己能高興半天。
將書信小心收好以後,許平出了百通商行,徑直走向遠處的一家麵館。
在幹掉了七大碗牛肉麵後,老闆再也不敢賣給他了,許平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接連幾天,他除了熟悉商行的結構、生意、人事外,就無所事事的在省城亂轉,可惜鬼影都沒見到一個。
唉,上次打的太狠了呀。
谷媢
不過他立馬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黑虎幫被解決掉後,一小撥一小撥的組織仍舊在悄然形成。
正好這段時間待的膩了,他閒來無事,就專門找這些地痞流氓,架是打了一波又一波。
直接把這群人打怕了,算是初步將這些黑惡勢力,泯滅在萌芽中。
正所謂堵不如疏,許平趁著夜色摸上了北海幫幫主的床邊上。
留下了一張紙條,和雷公的人頭。
大煙、火器、人。
這三樣生意不能做,敢碰,黑虎幫就是你們的下場。
至於妓館窯子這些,許平就沒插手,反正以後有人會管。
這位北海幫的幫主,摟著小妾一覺醒來,就看見床頭釘著一把刀,刀上一張紙條。
「媽的,嚇唬老子!」這位幫主明顯不是嚇大的,滿臉怒容,忽地又看見旁邊桌子上的人頭。
直接給嚇軟了,哆哆嗦嗦的拿起紙條一看……
什麼?
那位傳說中一夜屠百人的神秘人,再現江湖?
盯上我了!
一整天,北海幫都在召開秘密會議,這位幫主力排眾議,當天晚上就關掉了北海幫地盤上,所有的煙館……
於是乎有人發現,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仿佛一夜之間,忽然就沒了蹤跡。
這一則消息,也被刊登在了省城報紙頭條,就連鹿公子當街蹦躂亂跳的新聞,都沒能搶了它的頭版頭條。
……
百通商行。
看著手上的報紙,許平心情不錯,這個北海幫的幫主,倒是聽話得很,明顯比雷公要懂事。
果然按照了他的意思辦,而且,似乎是生怕看不到,應該是特地花錢。
買了頭版頭條,在報紙上連登三天,求生欲直接拉滿。
許平放下報紙,心中又有些唏噓。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也只能盡力而為……許平不是沒有想過,施展雷霆手段,把整個省城黑暗的角落都掃一遍。
但是,黑永遠都不可能完全拔除,那樣做,純粹是白費力氣罷了。
放下報紙之後,許平開始修行。
一邊胡吃海塞,一邊默誦通玄經,雙管齊下,道行噌噌噌的上漲。
想起前幾日的時候,去城隍廟找秦將軍喝酒,他那一臉驚駭的表情,許平心中不免竊喜。
「砰砰砰!」
「許先生,出大事了。」
正高興自己道行的提升呢,門外面忽然傳來孫海的叫聲。
開了門,見孫海一臉焦急,許平詫異問道,「孫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孫海滿頭大汗,急道:「工地上死了十幾人,許先生不是尋常人,麻煩幫忙看看吧。」
許平詫異道:「工地?」
他對於百通商行的生意,還沒有達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見許平一臉疑惑,孫海急忙解釋:「城外大新公司,是城外大新公司的工地上,出了怪事兒。」
城外大新公司……許平同步反應過來,這棟大廈是百通商行參與建設的。
也就是許平剛來省城時,看到的那棟,正處於修建中的大樓。
預計建設高度是五十米,如果建成了,可以說,是神州大地上,第一高的大樓。
城外大新公司的選址,也極為考究。
坐落於風景如畫的西堤,擁有著南臨珠江、緊鄰沙面的優越地理環境,得水之利,若是建成。
可以帶動周邊,成就這一帶「十里洋場」商業圈的繁榮,意義深遠。
怪事……死了十幾人……一聽這話許平就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而自己剛好專業對口。
當下他也沒有廢話,跟著孫海出門上了車,就朝著城外大新公司的工地,疾馳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孫海這才詳細地說了經過。
原來就在昨夜,大廈工地上的十幾個工人,正圍在一起打牌,解悶。
哪料一個人忽然尿急,人是出去了,可卻再也沒有回來。
這些工人還以為這小子欠了錢,人跑了,結果找了許久,在一處未完成的地基邊上,找到了他的屍體。
這一下子,眾人頓時慌了神。
然而,不等這些人離去,從那地基坑中,爬出來密密麻麻的頭髮。
十幾個人跟放風箏一樣,被吊在了空中。
現在,還掛在那兒呢。
孫海說著話,前面的司機腳一抖,差點沒撞到路邊上去。
「你搞什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司機連連道歉,定了定神,重新踩油門出發。
頭髮從坑中爬了出來,難道是南粵版的貞子……許平又詫異問道:「是誰看到的?」
孫海道:「工地上守夜的一個老人……」
說著,他壓低聲音,說道:「好像和你們是一個路子的,就他活了下來。」
許平點了點頭,開始閉目養神。
到了工地附近,許平與孫海剛剛下車,司機一腳油門踩進油箱,瞬間跑的沒影了。
許平撇了撇嘴,看向孫海:「走吧,去會會那個貞子。」
孫海應了一聲,也沒搞懂貞子為何物,兩人來到工地前,許平抬眼看去。
不由皺起眉頭,問道:「孫兄,這地方是誰挑的,沒找風水先生看過嗎?」
孫海愣了一下,道:「設計師是來自東瀛的,而地點,是……石堅挑的。」
見他神情不對,又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不然,怎麼會弄出這檔子事兒。」
許平施展望氣術,先是看了一眼被腳木架圍著的高樓,又環顧了一圈兒四周。
這座建築,是典型的騎樓式建築,雖然能夠合理利用建築空間,但卻局限了門前的空間,阻塞氣的流動。
門前的街道,車水馬龍,無形之中破壞了風水之中,喜靜不喜動的原則。
而本來呈環抱之勢的街道,被這鋼筋水泥做的龐然大物覆蓋,渾然不見天日。
又容易滋生陰氣。
不管怎麼說,這個地方,都不是很好的位置。
石堅出自茅山,這麼簡單的風水問題,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啊……許平沉吟片刻之後,招呼孫海了一聲兒:「走吧,進去看看。」
在工地大門前,亮明了身份,迎接幾人的是那老頭。
許平看了他一眼,襤褸的灰衣,滿頭白髮,臉上皺紋密布,普普通通。
又施展望氣術看去,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恢弘莊嚴……
竟然還是出自佛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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