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幽幽醒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睜開惺忪的雙眼,從櫃檯看了過去。
這是一個棺材鋪。
說是棺材鋪,除了棺木以外,元寶蠟燭,壽衣紙人,各類喪葬用品,應有盡有。
櫃檯上一盞煤油燈,散發微弱燈光,映照著青年迷茫的雙眸。
這是哪……
紛亂的記憶湧入腦海,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許平腦海中一一閃現。
在迷茫中沉思片刻,許平哭笑不得,喜憂參半。
「穿越……」
「都說穿越好,真穿越了,也夠人慌亂的。」
從記憶中了解到,這是一個類似於民國時期的平行時空。
軍閥割據,民不聊生,邪祟霍亂。
白骨蔽平原,易子而食,時有發生。
他現在任家鎮唯一的棺材鋪子裡,而這棺材鋪是許家祖上傳下來的,唯一的營生活路。
「任家鎮,是九叔世界裡的那個任家鎮麼?」
許平又憂又喜。
憂的是這世道太亂,活著,或許不會太平。
喜的,則是有份維持生計的家業,周邊還有個道行精湛,一身正氣的九叔。
「要不抽空去拜訪一下,先認清楚門兒,以後真遇到事兒,也不至於找不到人。」
許平整理完記憶,心中剛剛浮現出找九叔的念頭,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條縫兒。
夜風打著旋兒的,在空中飄蕩,吹進門縫裡時,如女鬼夜啼。
「客官,您……」
順著灑進來的斑駁月光,看清門口的來人,許平話還未說完,便卡在嘴邊。
一股陰寒之氣,從尾椎骨直衝頭頂。
門口站著一位阿婆,臉上皺紋阡陌縱橫,雙目灰暗,透著沉沉的死氣。
好像港片陰陽路里的那位阿婆……看著她站在門口,蜷縮著身子,許平訕訕問道:「阿婆,這大半夜的,您是……」
「奸商!」
「阿婆,您說什麼?」
許平的問話再次卡在嘴邊。
「奸商!」
皺起好看的劍眉,許平打量一番,瞳孔猛地收縮如針,滿臉驚恐。
「沒有影子……」
門口的阿婆,在月光下,腳下竟然沒有影子。
這玩笑開大了啊……許平右手悄悄摸向櫃檯,在帳本算盤旁邊,擺放著一個八卦鏡。
做陰人活計的,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多少有點準備。
「你這個奸商,去死吧!」
惡毒的嘶吼聲厲嘯響起,阿婆的身體瞬間化作一縷黑煙,向著許平衝去。
「看鏡!」
許平將八卦鏡握在手中,對準黑煙照去,一道閃光照耀屋內。
「啊!」
悽厲的慘叫聲在棺材鋪響起,阿婆的身體從黑煙中逼出,重重摔倒在地面。
刺耳難聽的悽厲叫聲響徹屋內,聞之心驚。
許平下意識捂住耳朵,卻仍舊抵擋不住,這鬼哭狼嚎之聲。
鼻血緩緩流淌而出,他捂住腦袋,頭痛欲裂。
不知道什麼愁什麼怨,阿婆再度化作黑煙撲來,精神恍惚的許平未有準備,那阿婆鬼魂化作的黑煙,登時鑽入他的雙眸之中。
一道陰煞之氣在體內亂竄,許平口吐白沫,眼珠子骨碌一轉,雙眼泛黑,直接摔到在地上。
手中的八卦鏡從手中脫落,摔的四分五裂。
蜷縮在地上,發不出任何聲音,許平呼吸困難,如躺在冰面上的刺骨寒冷,反倒令他精神一振。
「丟!」
罵了一聲,許平無意識的掙扎。
陰煞之氣穿過靈魂,直達識海深處,想要攪碎這新生的靈魂。
「轟!」
兩世記憶,龐大的信息湧入。
阿婆的魂體不堪重負,頓時被排斥出體外,形態模糊,幾近透明。
「太平盛世,種花之家……」
老太太失聲喃喃,眼中儘是迷茫。
生在任家鎮,死在任家鎮。
沒什麼見識的阿婆,如何也不曾想到,還有如此美好的地方。
頓時心生嚮往。
「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地方麼?」
望著面前喘著粗氣兒的許平,阿婆神態十分激動。
看出她內心的想法,許平壓抑住內心的驚恐,柔聲勸慰:「阿婆,投胎去吧,但願你下輩子,能夠切身體會。」
虛弱的鬼魂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的惡毒煞氣退散,幽幽說著:「後生仔,以後做生意,要講誠信。」
許平一頭霧水,心中想到。
若是原主有地方得罪過她,自己應該設法彌補,一個人不應該沒有德行。
「阿婆,你剛剛罵我奸商,究竟是為什麼?」
縱覽記憶中的畫面,許平實在想不出來,究竟哪裡得罪過她。
「前兩天阿壽在你這兒買的棺材,足足短了一大截,阿婆我蜷在裡面,實在難受的很,所以才……」
阿婆一邊說著,許平一邊回憶。
約莫七天前,確實有個男人,上門買棺材。
而且指明要小孩兒用的棺材,只因那種棺材用料少,價格便宜。
當時原主以為是他孩子橫死,心中悲切,價格上還頗為優惠。
不孝子,不當人子,連累老子。
望著被蒙在鼓裡的母親,若是全盤托出,唯恐她怨氣再度滋生,又遭無妄之災,許平沉吟片刻,婉轉著說:「阿婆,小子知道了,您就放心去吧,逢年過節的,我都會給你燒點紙錢。」
聽到這番話後的阿婆,既欣慰又期待,帶著對新世界的嚮往,魂體漸漸消弭在空中。
「呼……」
望著阿婆的鬼魂漸漸消散,許平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剛來就撞鬼,真刺激。」
劫後餘生的興奮尚未褪去,不想突然,精神一陣恍惚。
眼前緩緩瀰漫黑霧,翻湧如墨。
霧氣中魑魅魍魎獰笑環繞,妖魔鬼怪縱橫如潑墨揮灑,甚是詭異。
最後,霧氣開始匯聚,勾勒出一冊暗黑色畫卷,上面四個詭異字符:
《陰陽圖鑑》
畫卷徐徐展開,黑色霧氣勾勒出一個冤魂,下方一排字符。
天乾地坤,天陽地陰。
萬物有靈,皆為陰陽。
超度邪祟:怨鬼。
獲得獎勵:血瞳扎紙術。
看到冤魂的瞬間,一道黑煙裊裊升起,順著七竅灌入腦海之中。
剎那間,晦澀繁雜的詭異術法,一股腦兒湧入腦海。
常言道,
紙人畫眼不點睛,紙馬立足不揚鬃,人笑馬叫皆不聽,你若不記閻王請。
多出來的術法知識,好似修行多年一般,紙人的製作工藝,賦靈方式,都清晰的呈現在腦海中。
許平從恍惚中醒來,目露驚喜,滿臉激動。
「這是……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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