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工作桌上,旁邊是腦袋掉落、失去生命特徵的遺體。Google搜索閱讀
白令手撐著腦袋,側著頭看林柩。
此時此刻的林柩正手舉著一把尖銳的剪刀,沉默不語地看著地上的遺體。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道:「這是……你說的異種?」
白令笑眯眯地解釋道:「是,也不是。」
他指了指地上的遺體:「這玩意兒只是異種『起屍人』的派生體,換而言之就像是工具一樣的東西。起屍人是手握工具的傢伙,而這玩意兒只是錘子和改錐。」
林柩:「也就是說,哪怕我們在這裡把這個……派生體給解決掉,對它身後的人也沒有一點影響?」
白令點點頭:「可以這麼說。異種這種東西,如果不找到有效的方法來滅殺,往往都跟蟑螂一樣頑強。對於『起屍人』而言也是如此,哪怕你消滅它再多的派生體,它也不會受到多少影響。」
畢竟就算工具丟了再多,只需要再買就完事了。反正哪怕全丟了,也只不過是多掙點錢的事情。
異種這種東西,雖然消耗的並非「金錢」這種實際的東西,但是派生體也同樣很廉價。
「不過似乎也有很重視自己派生體的異種,」白磷思忖著,「我想想,似乎是日記本上某個『災難』級的?」
回去的時候再看看吧。
揉了揉眉毛,白令重新將視線放在林柩身上。
此時此刻他很輕易就能夠看出來,林柩雖然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捏著剪刀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
很明顯她的心情並不像是她臉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波瀾不驚。
看到這一幕的白令微微頷首:「對了,想起來林柩未來曾經說過,其實她對於神秘的東西抗性並不是太強。」
未來的林柩在聊到自己過去面對派生體的時候,一向冷冰冰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恐懼,可以想見她對這種東西大概是應付不來的。
不過她的心理素質倒是很強,後續似乎慢慢克服了這種恐懼,對於異種的了解程度也比一般人要高。
總而言之,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就在白令想著的時候,林柩再次開口了。
她手指顫抖著,但是聲音卻沒有什麼變化:「你到底是誰?」
雖然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問題,但是這一次問出來之後,林柩的語氣很明顯不一樣了。
大概,之前只是覺得白令是一個滿嘴胡言亂語的中二病瘋子,而現在卻覺得這個傢伙的身份越發神秘起來了吧?
想到這裡的白令嘴角輕輕一勾。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站在派生體的旁邊,低頭看著這個東西。
很奇妙的,哪怕是解決了這麼一個怪物之後,他的心情也異乎尋常的平靜。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說道:「這種怪物,未來會出現很多,很多。多到,任何人都不能夠忽視,所有人都不得不睜開眼睛、張開耳朵的地步。」
手指在空中劃拉了幾下,白令說道:「從華夏到西方,從北極到南極,只要有人的地方,這種怪物就會出現。它們會蠶食人類文明,依附在人類之上,盛開出漂亮的食人花。」
這是日記本之中記載的,未來幾年後人類的末路。
若是什麼都不做,那麼異種的「花朵」終將盛開在這片大地之上,以人類作為養分、直到徹底將它們的起源——人類,扼殺。
「這就是我看到的未來,」白令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片死寂、癲狂、無理智、無意義的未來。」
林柩沉默地看著他。
她現在估計很難理解白令說出來的這些話。
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比起之前,現在的林柩很明顯對於白令的話語接受程度要提到了一些。
畢竟她也親眼看到了扭曲的怪物,看到了……那種怪物在自己面前,仿佛理智都被它擰斷的景象!
看出了林柩的遲疑,白令笑了笑。
他跨過派生體,直接站在林柩的面前。
雖然他比林柩要矮十公分左右,但是在正對她的雙眼時,白令的眼神卻比她要顯得威嚴得多。
「就像是我之前跟你說的一樣,我是一個預言家,」白令微笑著說道,「你可以稱呼我為……『先知』。」
這也算是原世界的自己給白令取的一個代號。
對於這樣一個代號,白令也覺得很有意思。
這一點也能夠看出來,雖然身處不同世界,但是兩個白令的品味和性格都差不讀。起碼,它們兩個都同時覺得「先知」這個名字……很帥!
帥就完事了!
看著白令收縮的瞳孔,林柩下意識地移開視線,輕聲說道:「先知?」
按著自己的額頭,林柩的聲音重新回復了平靜:「先知,我大概了解了……」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拯救人類的未來,不讓那種怪物徹底毀掉這個社會?」林柩說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並且也覺得很高尚,但是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
那就是,你為什麼要過來找我(林柩)?
面對這個問題,白令微微一笑:「當然是因為有必要。」
「我要成立一個組織,一個以我為中心、拯救世界的組織,」他說道,「為此,我需要一些人才的幫助。」
人才……
林柩覺得很茫然:「我只是一個……葬儀師。」
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合適,但是林柩並不覺得,自己這樣一個職業能夠給拯救世界帶來什麼幫助。
然而白令卻否認了她的想法:「不,你很有用。至少,對我很有用!」
說著,他拉開了自己的圍巾:「因為我需要你的技術,你的經驗,以及你的思路。」
圍巾之下,毫無血色的脖頸就這麼被暴露在空氣之中。
看著林柩,白令微笑著說道:「畢竟,給屍體化妝,本來就是你的工作不是嗎?」
哪怕這具屍體是能跑能跳、可以說話行走的,也一樣。
看著白令,或者說看著白令那雪白的脖頸。
不知道為什麼,林柩像是突然明白了他話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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